崔子轩坐回榻上,他伸手慢慢扣上画中美人的樱唇,俊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片刻后,他抽出自己的腰带,一边紧盯着画中美人的脸一边动作,渐渐的,他的呼吸急促,喘息阵阵。
……那画上的美人的脸,赫然与姜宓一般无二,而那男子,更是与崔子轩极为相似。
良久后,崔子轩闷哼一声停止了动作,他向榻上一仰一动不动了。
又过了一会,崔子轩站了起来,他系好玉带,从一侧拿过一个火石,哒哒两声打响后,把那副他刚刚画了不到二个时辰的画一烧而尽。
就在烟雾袅袅升起,画卷烧到一半时,外面传来了叩叩叩地敲门声。
崔子轩没有理会,直等画卷烧得一干二净,他才整理一下衣衫,走过去把房门打开。
房门外站着一个千娇百媚的高贵美人儿,正是信玉公主。
信玉公主一见到崔子轩,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流下。她缓缓跪下,伏在地上向崔子轩行了一个五体投地地跪礼后,信玉公主低低求道:“没有想到亡国无家之人今日能见到故人……昔日崔郎在江陵,信玉也曾与君泛舟湖畔,更曾策马春风下。”
她说到这里,咬了咬唇,把额点地后声音中带上了一缕哽咽和酸苦,“信玉不幸,还请崔郎垂怜!”
崔子轩静静地看着她,他徐徐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一听到他这温柔的语气,信玉公主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惊喜地仰头看着崔子轩,流着泪水求道:“信玉愿随侍崔郎左右为奴为婢!”
信玉公主本是一个大美人,而且她的美是那种高贵的美,再加上她曾经的身份。可以说,这样一个美人折腰乞怜时,恁你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被打动。
崔子轩笑了笑,语气温柔地说道:“可是阿玉,你都有主了啊!”
一听到崔子轩这话,信玉公主激动了,她颤着声音急急说道:“可是崔郎何许人也?刚才在宴中,那些吴越官员哪个不是看崔郎的眼色行事?信玉相信,只要崔郎开口,那姓郑的一定会把信玉双手相送的!”
信玉公主越说越激动,双眼也越来越有神采。
对上乞怜的美人儿,崔子轩缓缓摇了摇头。
信玉公主脸色一白,她樱唇颤动地问道:“为,为什么?”
崔子轩笑容温柔。他弯下腰对着信玉公主轻轻说道:“因为,相救公主不在我此行的计划之内啊!”
信玉公主一下子瘫倒在地。
这时,崔子轩直起了身,他温和的建议道:“刚才在殿中,另外几位公子对公主颇为意动,如那太原王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信玉公主便尖厉着声音打断道:“那遗花公主也是什么都没有。出身比我此时还要不堪。凭什么崔郎却愿意护她宠她?”
信玉公主显然被崔子轩的拒绝弄得绝望了,她的尖叫声中全是说不出的怨毒。
崔子轩这时也不笑了,他淡淡地看着信玉公主。轻轻说道:“那是因为,早有三个前我就准备娶她了。”说到这里,崔子轩温声又道:“夜深了,公主衣着单薄容易受凉。回去加件衣裳吧。”
声音一落,他已关上了殿门。
看到那紧紧关合的大门。信玉公主瘫软在地放声痛哭起来,她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温柔得连她受了凉都不忍,却怎么能这么狠心地看着她堕入地狱?
……
明州城。
大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
到得离大婚仅五六天的时候。明州城里几乎所有的酒楼都住满了,来自各个地方的贵客们,更是举目可见。
直到现在崔子轩还没有回来。
姜宓扑在榻上。有点闷闷不乐了。她顺手抓起一把金锞子,一边扔一边嘀咕道:“他想我”。“他不想我”,“他想我……”
念叨了一阵后,姜宓翻身坐起。
现在正是中午十二点,是姜宓一直以来的午睡时辰。
可也许是两人有了那层关系,也许是姜宓情根深重,也许是别的什么,姜宓越靠近大婚,她就越是心里闹哄哄的。她坐立不安,除了思念崔子轩,那脑子里全成了浆糊,已不会想别的事了。
再一次伏在几上叹了几口长气后,姜宓恨恨地跳了起来,她决定到院子里走一走!
正午的时间,因姜宓和三个妈妈良好的作息习惯,姜府的下人们也习惯了这个时候休息。所以,现在的花园里是空无一人。
姜宓走了几十步,感觉到太阳有点晒,便寻摸着朝左侧的树荫处走去。
她刚刚来到树下,便听到背面传来了李妈妈与什么人的说话声。咦,李妈妈不是每天都要午睡的吗?今儿怎么没有休息?
姜宓好奇,便顺着声音寻去。
不一会,姜宓便来到了一丛灌木前,就在这时,茂密的密不透风的树木后,李妈妈的声音传来,“公主昨日早餐用了一碗粥,晚餐没有吃,老奴端着食盒去找公主时,公主正在宣纸上写姑爷的名字,她写了整整三页。”
姜宓:“……”
一阵西西索索声响,李妈妈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是昨日公主写下的姑爷名字,当时公主烧了一些,老奴把剩下的都收在这里。”
李妈妈的对面,一个仆人的声音传来,“今日呢?”
李妈妈说道:“今日公主的兴致依然不高,早晨在老奴的强逼下用了一碗半粥,放在她面前的五碟糕点她都没有沾,一个时辰前还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的话。”
对面,那仆人似是在记什么,过了好一会,那仆人说道:“很不错,这是公子赏你的!”
李妈妈欢喜地接过,一连迭声地说道:“多谢姑爷的赏。哎,其实老奴哪里是贪图这些赏钱?老奴啊就是喜欢看到姑爷这么在意我家公主。”
那仆人没有说话。他西西索索地收拾一顿后,说道:“行了,你回去吧。”
“是是。”
听到两人提步的声音,姜宓连忙向后退去,不一会功夫,她便退到了树木深处,看着李妈妈从她身前不远处走过。
李妈妈离去了好一会,姜宓才慢慢走出树林。
她怔怔地看着李妈妈离去的身影,暗暗想道:怪不得那天在船上李妈妈也是一大早就出现在崔郎的舱房外,那时候,她也是去向他禀报我的事吧?
如果换了一个性格更强的女子,这时候必然思绪纷繁,可姜宓一直是做菟丝花养大的,她怔怔地站在那里半晌,也弄不清自己是应该生气还是不应该生气。所以半天后,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她的厢房里。
……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了。
明天就是姜宓和崔子轩成婚的黄道吉日,而婚期的前一天,按俗礼,是女方“发嫁妆”的日子。
姜宓出身寒微,早在与崔子轩有瓜葛之后便世人尽知。也因着这一点,崔子轩曾经苦恼的对三位妈妈说过,他便是想偷偷给她备上嫁妆也不能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林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