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主动摸我手了!贺宴简直想高歌一曲,“老婆老婆 mua ,左边一个 mua ,右边一个 mua ……”
他眼中似星星洒满了细碎的光,他笑出了左颊边的酒窝,眼神似要拧出水,静静注视着江沅。
如同高中时那般,两人将手悄悄放在桌子下面,交握在一起,你手指动一下,我刮你掌心一下,一边是老师不厌其烦的讲课声,一边是风吹过窗口的闲适,岁月静好。
贺宴想,人间高中的三年,是他妖生最美好的时光。那时,有江沅。现在,有江沅,那么,此时的时光也将留存,成为他以后的美好回忆。
江沅不知贺宴内心想法,她隐隐有种念头,想了便问了:“贺宴,你为什么独独喜欢我?
她不是矫情,不是想听贺宴说情话,而是真的想知道理由。江沅不妄自菲薄,却也不自视甚高。贺宴若仅仅是个简单的高中校草,他喜欢她,她不会有怀疑。江沅长得不错,成绩也不错,性格乐天,加之两人同桌,近水楼台先得月,彼此相处久了,自然生了情。但是,贺宴是个妖。先不说,他这个妖为何会去人类的高中上学,和她谈恋爱。且讲,贺宴居然直接在妖界民政局和她登记了结婚,他是凭什么认定她就是他对的那个人?她和他一定能够携手一生?
江沅不确定,她到现在都不确定,她和贺宴能走到哪里。
贺宴背景神秘,不是普通的妖,而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还是个心理创伤未愈的人类。贺宴对她的喜欢她从不怀疑,她怀疑的是,贺宴对她是从何而来的喜欢。
面前的女子一身裙装,柔软的衣衫,软了她一身的清冷。浓密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眼,他望了,便不想移开视线。可贺宴不会忽视她眉目间的坚毅,江沅的倔强,他领会颇深。此时,听到她问这个问题,贺宴倒也不惊讶。他三年多的消失,使得她心思敏感了许多。
“沅沅,”他对她承诺过,只要她问,他一定说。贺宴将两人交握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再一次说道:“你是我的半颗心,我们原本就是一体的。”
江沅黑人问号脸:“?”
贺宴忍不住笑了,他更紧地握住她的手,“我没有骗你,当初去人界的高中,我也是为你而去。”
他一把年纪,却要装嫩,做一名青涩的高中少年,这件事,没少被李程调笑。
“我是你的半颗心?”江沅关注点却在:“那你喜欢我,岂不是自恋?”
贺宴:“……”
江沅刚重塑过的三观,隐隐又有破碎的趋势。她问贺宴:“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半颗心而喜欢我的?还是见过我之后,又因为我是你的半颗心而喜欢我的?哪一种?前还是后?”
“后!”贺宴很肯定。
“好了,我知道了。”
贺宴还要解释,却被江沅喊停,她需要先消化消化,再去深思其他的问题。
从年少到年老,万年单身狗贺小七,苦着一张皱纹脸蹲在门边画圈圈,他耳尖地听到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江沅道:“夫人,所以,王以后再做什么奇怪的事,您一定要多包容,毕竟半颗心的妖,缺心眼啊!”
贺宴瞥了他一眼,“要不要我谢谢你为我考虑周全?”
贺小七戏很足,他摇头,“王能明白老臣的苦心就够了!老臣真是立刻死了也甘愿啊!”他还伸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
江沅默默对他投去崇敬的眼神。
贺小七不时向门外望去,像是在翘首以盼着什么。不多一会儿,从门外跑进来一只土黄色的大狗。那狗仿佛有灵性,跑到门前,对着贺宴的方向,便前肢趴在地上,头伏在上面,像是在给他行礼。
贺宴轻轻颔首,那狗才站起来,靠近了贺小七,张嘴:“汪汪!”
贺小七回:“汪汪汪!”
大狗接:“汪汪汪汪……”
江沅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她若不是练就了一副宠辱不惊的面瘫脸,恐怕她此刻定是目瞪口呆。“他们这是……在聊天?”
哇,贺小七太厉害了,能和振国侯府的门房聊天,能和木匠娘子聊聊,还能和狗……聊聊。
贺宴凑到江沅的耳边,悄声道:“嗯,贺小七是狗妖。”
他呼吸轻轻喷洒在她耳边,有点痒痒的。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一点浅淡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很好闻。
贺小七是狗妖,那你是什么妖?江沅咬了咬唇,没有问,她等着他主动说。
大狗和贺小七汪汪完了,又对着贺宴行了个前肢趴地的大礼,跑远了。
江沅问:“这是谁家的狗?”
贺小七笑眯眯:“振国侯府的啊。夫人,您猜,冥婚的事情,振国侯府的人是什么态度?“
江沅道:“赵侯爷想必是同意的,赵盛,应该不同意吧?”
“恰恰相反,赵盛要娶,赵侯爷不愿。孙若茉是被人奸杀的,名声已毁,哪怕死了,娶了这样的女子,于侯府来说,都挺掉面子的。何况,侯府毕竟是侯府,怎么可能同意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去和死人冥婚?”
这倒是出人意料了,江沅问:“赵盛不抱着陈梓然的尸体了?”
贺小七一言难尽地道:“和孙左相谈定冥婚的事,他又回去继续抱着了。
江沅:“……”
她现在摸不清赵盛的想法。从他对陈梓然表现出来的深情来看,他既然已经后悔当初答应娶孙若茉的事,此时,为何愿意冥婚?
这一次,并没有谁逼着他啊。
难道真是他派人杀了孙若茉,现在觉得愧疚了?
江沅的手机响了,有新消息,她拿起手机,刚要打开,旁边便伸出一只好看的手来,贺宴殷勤道:“我给你看!”
什么都不让江沅做,贺宴谨记着李程的“金玉良言”。
江沅给了他一个“是不是有病”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凌子奇:“……”
凌子奇:“我和你在京都第一酒楼吃饭被张无期看到了,他让我给你带个信息。”
江沅回了个符号:“?”
凌子奇:“张道长潜入大理寺,见到了雪容,就是死者陈梓然的丫鬟。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雪容把什么都说了。她说,她一直守在陈梓然的门外,可她没听到屋内有任何动静。若她是自杀,那踢凳子的声音那么大,雪容肯定能听到,但是没有。雪容绝不相信陈梓然是自杀。她是第一个发现陈梓然尸体的人,陈梓然的左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天青色的香囊。那个香囊是赵晢夫人赵周氏做的,所以,雪容认为,陈梓然的死和赵周氏有关。而掩盖陈梓然的死讯是赵侯爷下的命令,因此,雪容才会不顾这两人的声誉,编造了那个八卦。”
凌子奇又问:“那个张道长是不是……对你,嗯?”
江沅回道:“你也给过我消息,你是不是……对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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