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东珠道:“此事不能这么算了。”
清河大长公主与先帝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生母是晋灵帝的宠妃。而生母得宠,她是当时晋宫之中最得宠的公主,任性刁蛮,霸道不讲理。
灵帝仙逝,兴帝奉旨登基,将清河的生母送入皇陵殉葬。
清河吓得不轻,只得安分生活,不久后,第一任驸马仙逝,她行事还算低调。后由兴帝做主,为她再赐一位驸马,第二驸马不到半年又没了。
还是皇后的莫太后说,清河许是克夫,劝灵帝莫再赐婚,没的害了人家好好的郎君。就这样,清河大长公主单了下来。
灵帝一死,清河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兴帝虽是她皇兄,却因彼此生母之间的怨恨争斗,兴帝不喜清河。为继续过着好日子,清河利用自己的美色勾/结权臣、重臣。
兴帝生前对清河多有压制,莫太后当政之时,也刻意削减过清河大长公主的奉例。
清河大长公主与公主府护卫生下了长子,取名燕赤蛟;再十年后,又与一个权臣生下次子袁天宝,据说次子的生父正是当朝大司马;又五年,与出名的大商贾冯多金育下一女名唤冯娥。
对外,清河大长公主说,这是她收养的三个义子义女,可谁人不知,所谓的义子义女其实她的亲生儿女。
陈蘅与袁东珠,手牵着手回到珠蕊阁。
莫氏一声“送客!”气得胸口起伏,“阿敏,你瞧见了,她……她敢着我的面前威胁阿蘅,不知胡说八道些什么?逼得阿蘅不得不将冯娥引荐入书画会。”
清河性子霸道,最是容不得他人拒绝,为达目的,她可以使出任何手段。从不计较人言,也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她只要自己痛快就好。
崔氏道:“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没的气坏了自己个儿。”她含笑轻抚着莫氏的手,“阿灼回家后,可是一个劲儿地夸你家阿蘅。早前,虽说结儿女亲家,我原是不敢想的,这不是你家阿蘅解除婚约了?”
崔氏嫁与王氏家主王牧之后,先后生下五个儿女,长大成人的唯长子王煜与三子王灼,次子、长女、次女皆已夭折。
就算没有婚约,崔氏许也瞧不上毁了容貌了陈蘅,她经受过三次失去子女之痛,恨不得给自己的两个儿子给予最好的,尤其是王灼,才华在长子之上,王氏一族对其倾注了太多的希翼。
王灼已年满十八,至今未订亲,也是千挑万选,一直没有选中合宜的。
第二百零九章 提亲1
王灼已年满十八,至今未订亲,也是千挑万选,一直没有选中合宜的。
这有些像广陵莫氏的莫恒之,祖父、父亲、母亲乃至于莫氏家主都想让他娶一个更完美的妻子。
莫氏笑容尴尬,“阿敏,你说晚了。”
王灼是好,可她不能伤了娘家人的心,
“晚了?”崔氏凝了一下,“阿蘅已订亲了?”
莫氏轻声道:“你我自幼相识,我便不瞒你,保媒人是我娘家三兄,说的是我叔父的嫡次孙莫恒之。”
莫恒之也很优秀,是莫氏希望的女婿,更重要的是,陈蘅的嫁妆丰厚,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了娘家,她也觉得合适。
崔氏问道:“可是江南大才子莫恒之?”
“正是,原是阿蘅退亲后就在议了。君候有些不放心,此次见了三兄,细细打听了莫恒之的事,知他才华好,人品贵重,性子温润,国公这才应了亲事。都城到江南较远,这一来一回要耽搁些时日,因着这儿,还未对外公布。”
晚了一步!
一家有女百家求。
若非陈蘅在书画会一举夺得第一名,都城谁家会注意到她。
陈蘅名动都城,世人发现她有才华,虽说早前受伤可脸上的疤瞧不出,不损容貌,是个清丽无双的佳人,无论出身、家世皆是极好的,这样的陈蘅会引来无数人登门求娶。
崔氏倍觉遗憾。
他们能看到的好,莫家又如何不知?
陈蘅被封为郡主,有一县为沐食邑,嫁妆丰厚,陈留太主的嫁妆、莫氏的嫁妆,皆是她的,这样的贵女不弱公主,再因身上具有的才华、气度,但凡是世家贵族,谁不愿娶。
莫氏笑盈盈地道:“你家阿灼是极好的,我若有两个女儿,定愿意让小女儿嫁她。”
自幼长大的手帕之交,她不想寒了崔氏的心。
莫氏灵机一动,“阿敏,我替你家阿灼保个媒如何?”
崔氏微怔,她今日登门就是探莫氏的口风,如果陈蘅没议亲,明日就使媒人登门,再求一个身份贵重的贵夫人保媒,这亲事许就成了。
莫氏道:“我娘家二兄膝下有一嫡女,名唤静之,比我家阿蘅年长一岁,生得好,性子好,难得的是,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莫氏女儿里头,才华最好、品性最佳的……”
崔氏一时没回过味,“莫静之……”
这名字似曾听过。
江南莫家出了一个莫恒之,好像听人说,还有一个名动江南的才女莫静之,生得宛如夏日净莲般亭亭玉立,颇有美名传出。
莫氏打趣道:“你且回家与家里人商议商议。我二兄在姑苏为官多年,将静之留在我母亲膝下承欢。”
莫家老夫人教养大的女郎,定然是不差的。
“十二岁时,天下各地的世家贵族登门求娶者不少,母亲总觉不舍,想多留几年。而今已是二八年华,不能再误她的姻缘,现下正准备议亲。阿敏若有心,我且与你家阿灼做了这保媒人。”
崔氏心下一动,虽最想娶的是陈蘅,可陈蘅已经与外祖家的表兄议亲,现下又有一个好的,应下,又显得太唐突;若不应,又过意不去,毕竟莫氏亦是一片赤诚。
“阿秋,我回家后,且与夫君商议一二。”
第二百一十章 提亲2
“阿秋,我回家后,且与夫君商议一二。”
二位夫人寒喧了一阵,崔氏告辞而去。
崔氏刚入府门,就见王灼已在门内张望,见她下车,早早迎了过来,揖手唤声:“阿娘!”
崔氏着实不忍让他失望,可晚了就是晚了。
母子二人进了后院。
王牧正与长子在主院的梧桐树下对奕。
这一上午,一家人都有些从立不安。
若王灼与荣国府联姻,这是件极大的好事,更难得王灼也心悦陈蘅。
王大公子笑问道:“母亲出马,定能玉成良缘。”
王灼巴巴地望着崔氏,一颗心似要跳出来。
崔氏道:“晚了一步……”
王灼急了,“怎会晚了一步,谁?”
崔氏凝了一下,终究是要说的,总不能瞒着,“是广陵莫恒之!”
王牧父子听到这名字,印象深刻,名动天下的俊才就那么几个。
王煜道:“莫恒之书画一绝,诗词歌赋、文章无一不通,上回三弟还说,若能有幸结识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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