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样出名,同样得家族器重的少年,居然在同一时期求娶陈氏阿蘅。
王灼急道:“已经订亲了?”
他就晚一步,就只晚了一步,怎么陈蘅就要嫁给别人了。
崔氏道:“尚未订亲,现下正在议亲,听荣国夫人的意思,是两家长辈对这桩婚事甚是满意。只因江南到都城有千里之遥,订亲怕得年后。”
王灼立时如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地一屁股坐在王煜身边,目光呆滞,似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王牧夫妇与其他父母不同,当初王煜订亲,选了好几家的闺秀,也是由王煜挑选自己喜欢的为妇。
原几位闺秀都是王牧夫妇比较满意的人物,选其间之一,做到了让儿子与父母皆是满意。
崔氏是不愿委屈自己儿子的,想她一生育有五个儿女,就只得这两子才顺遂长大,只想做一个良母,只要能满足儿子们的,她会尽量去做,力求不让自己与儿子们留下遗憾。
崔氏继续道:“今儿荣国夫人倒提了一位贵女,是江南莫家的莫静之,说是此女不但容貌秀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在莫家老夫人膝下长大,极得莫家老太爷、老夫人疼爱。早前老夫人不舍她嫁人,现下正值二八年华,不能再误她的姻缘,正准备议亲……”
王灼没听到崔氏的话,他一心想的都是陈蘅要嫁给莫恒之的事。
莫恒之的名声,他听说过。
因为常有书院的先生、书画会的朋友将他与莫恒之相提并论,说他们二人皆是当代的少年俊杰,天之宠儿。
王煜道:“莫氏静之,在江南有‘青莲仙子’的雅号,才学极好,与莫恒之并称莫氏二杰。”
莫恒之在江南的雅号是“青竹公子”。
王牧道:“阿煜欣赏此女?”
“父亲,世间能如陈蘅、莫静之这样才貌双全,品行高洁的女子着实不多,更难得也是世家名门的贵女。”
任王煜夸上了天,他就只认陈蘅。
王灼恼道:“我不管,儿只娶陈氏阿蘅。我就认定她了,若娶不到她,儿宁可这辈子都不成亲。”
崔氏道:“你这又说的什么傻话?”
第二百一十一章 珍珠入药1
崔氏道:“你这又说的什么傻话?”
“不是还没订亲,只是议亲,这算什么晚一步?阿蘅许是自己都不晓得这门亲事呢。”
母亲说一定帮忙玉成,去了一趟,就要与他说旁人。
他不依!
既是情有独钟,又怎会喜欢上他人。
王灼起身,气匆匆地,急行如跑而去。
王牧轻声责备道:“你是登门提亲的,怎的回来说起莫氏女郎,你让阿灼怎么想?”
“阿蘅已与莫恒之议下亲事,我总不能说,你再看看我家王灼,当我家阿灼娶不上好妻子么?”
崔氏亦是世家名门,她亦有自己的骄傲,抢夺陈莫两家的亲事,她做不出来;让她低下身段,像求人一样,让人家把女儿嫁给她儿子,她更做不来。
崔氏道:“荣国夫人提莫氏静之,我瞧着不错,这广陵莫氏也是百年世家名门,规矩是极好的,难得莫静之才貌双全,怕是还在陈蘅之上……”
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莫静之再优秀,可王灼眼下看上的是陈蘅。
这不,王灼先听没成,再听母亲听到莫氏女郎,当即就恼了。
王家一家几口闹了个不欢而散。
*
且说珠蕊阁这边,袁东珠一入后院,立在院子里望着药房方向。
陈蘅想到自己被要胁,好心情全被闹没了,鼓着腮帮子坐在花厅上出大气。
“卑鄙!无耻!居然要胁我……”
“她真是疼她女儿,冯娥什么出身,真当世人不知,进了书画会还不得被人嘲讽?”
袁东珠拍了拍药房门。
慕容慬道:“进来!”
袁东珠神神秘秘地走近,立在他身侧,看他捣鼓着药材,“袁大兄,阿蘅被要胁了!”
“什么?”
慕容慬想到今日登门的两位贵妇,紫衫的妇人举止高雅,倒与莫氏有得一拼,一举一动,极是严谨,一瞧就是宫里出来的。
另一位着蓝裳的,年岁有些大,脂粉涂抹得太厚,一双眼睛不大安分,看着他的时候,让他很不舒服。
“袁大兄,清河老妖/妇拿你是男儿身的事要胁阿蘅。如果阿蘅不将她女儿引荐入书画会,就要将阿蘅与你的事宣扬出去,让阿蘅这辈子也别想嫁人……”
这事,原就是因为慕容慬而引起的,她是陈蘅的朋友、姐妹,自然要将这天大的事告诉慕容慬。
慕容慬握紧了手里的小陶罐,“她……真猖狂!”
以前几经辗转,那么多牙婆、人牙子都没瞧出他是男人。怎的最近,先是被袁东珠识破,又出来一个清河大长公主,一个一个都知道他是男人。
堂堂陈氏娇女郎的阁楼里养了个美貌男人,这传出去,的确可以毁掉陈蘅的名声。
虽然,南晋有养面首的太后、公主,但像陈氏这样的世家贵族,是万万不会允许自家的女郎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
南晋的贵族爱自己的名声,宛如鸟爱惜自己的羽毛。
袁东珠很是期待,陈蘅都被人要胁、欺负了,他这个江南高人是不是得做些什么?
“清河那老妖/妇对外说冯娥是她义女,其实是她的亲女儿。”
慕容慬气恼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珍珠入药2
慕容慬气恼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
他生气?
是为陈蘅的名声受到威胁而生气?
“她的次子袁天宝是你兄弟?”
袁东珠被踩住了痛脚,当即跳了起来,“谁说的?老妖/妇手段卑劣,老……老……”
老了半天,也不敢吐出“娘”字。
朱雀在她心里,是她很敬重的人,不能爆粗。
祖母不认袁天宝是袁家的子孙,她也不会认,除了她父亲承认外,全家上下没一个人认那小子。
袁家人无论男女,个个自幼习武,她瞧过袁天宝,活脱脱长得像个娇女郎,说话还翘兰花指,险些没恶心死她。
袁老夫人见过两回,一口咬定那不是袁家的种,说袁家多少代,就没出过比袁家女郎还娇气的男丁。袁老夫人觉得:袁天宝的亲爹应该是某个面首。
老夫人不说面首,她的话是“小白脸”。
长得好看的少年郎,靠着女人过活,就是让人瞧不起。
“老妖/妇养了那么多面首,天晓得是谁的种?我阿耶被她哄骗,祖母、长兄却不糊涂。”
慕容慬笑得意味深长。
若袁大司马与清河是清白的,清河能哄骗成功?
是不是袁大司马的儿子,旁人能比袁大司马更清楚?
袁老夫人不认袁天宝,是瞧不顺眼,这山野老夫人四十岁以前生活的小山村传统而保守,她实在接受不了一个男子居然比女子还娇柔。在她看来,那不是人,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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