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慬转身往琼琚苑方向行去。
陈葳道:“元龙,你来了?”
“我来了!”他淡淡地答了三个字。
陈葳揖手行礼,“还是你厉害,这几日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武功精进了。”
慕容慬道:“只要你潜心习武,会变得更加厉害,我让你读的兵书,你都读了?”
“读了!可是我就记不住……”
“记不住那就是死记硬背,定要背得滚瓜烂熟,近来,你莫三老爷、莫三郎、莫六郎皆在府中,你可以请他们给你讲兵书。”
“我三舅很忙的。”
“莫三郎主此时入都城,你以为他真是送两个子侄来求学?”
“不是求学,难道还有别的事?”
慕容慬睨了一眼,“莫氏子弟要入军中任职,莫三郎主想助你掌控烈焰军……”
“我掌烈焰军,这是早晚的事,原本烈焰军就是祖母留给我们的。父亲不喜武功,长兄又爱风雅……”
慕容慬道:“所以,你让莫三郎主看到了希望,天下南北分裂已有八十六年,大晋地处中原富庶地,北有大燕,西有大魏,一旦晋德帝殡天,无论晋国哪一位皇子登基,都会引得其他皇子不满。
当今皇后膝下无子,以大晋历来嫡庶分明的惯例,必有一番纷争。一旦大晋内乱起,北燕、西魏将会趁虚而入,南晋必乱!”
在他的面前,陈葳冷汗淋漓,不是惧他,而是他说的这些事,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出大事1
在他的面前,陈葳冷汗淋漓,不是惧他,而是他说的这些事,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
“文臣治国,武将打天下、保安宁,乱世即将来了。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似猪狗,唯有手握兵权,你才能保住自己的家人,否则,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看重的家人沦为猪狗……”
陈葳连连摇头:“不,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不可能!等你知道是真,已经晚了。你父亲性子懦弱,你长兄只晓风花雪月、附庸风雅,如果你不能正视即将发生的一切,你的母亲、你的幼妹更会任人欺凌……”
与陈葳说什么建功立业的话,倒不如说他最看重的母亲与幼妹,在他眼里,女子都是需要男子保护的,而当年他落水,母亲不服安危跳下水池救下他的情形,更为感动。
陈葳嘴上不认,可心里还是认同的。
自天下南北分裂,后,藩王作乱,西南蜀郡太守拥兵自重,自称是前魏后裔,建立西魏,天下就已经乱了。
南晋境内,南边海上有海贼,就连江南之地,也时有水匪出没,他就听莫三舅提过,说莫四舅走商,好几次遇到贼匪袭击,若非莫家训练的护卫、家丁武艺不错,将会有极大的损失。
莫老太爷几次说不许莫四舅再出海,可因海货利益极大,他还是出去了。
“你要做名符其实的将军、元帅,除了提升你的武艺,更得熟读兵法,还得冲军陷阵,烈焰军老一辈的将军忠于荣国府陈氏,可他们都太老了,这年轻的将领,谁不想成为烈焰军的主帅,你不能成为最厉害的,就不能让他们臣服……”
“就算兵法于你太难,你也必须背熟,更必须学会运用。”
陈葳嚅嚅地道:“袁大司马大字不识几个,不也可以做神策军的主帅……”
“他的大司马、主帅真是他打下来的?那是晋德帝抬上去的!”
在袁大山任神策军主帅之前,曾出过数位世家名门的将领,这些人智勇双全,可晋德帝不相信他们,怕养大他们的胃口,重蹈先辈的老路,借最易掌控,头脑最简单的袁大司马压下他们,不服的将领,或被贬,或被杀,晋德帝又派自己的心腹文官做监军,再派晓兵法之人前往襄助,最终将袁大山抬上了神策军主师、大司马的位置上。
袁大山很是感激晋德帝的知遇之恩,打仗时更是用心,甚至将他的几个儿子全培养成武将,所有儿子一满十三岁就必须入神策军磨练,从士兵一步步凭军功往上升。
现在,袁大山的长子袁家宝在军中已能独挡一面,是袁大山麾下最得力的将领。
慕容慬与陈葳分析利弊,剖晓其间的种种内情。
他说天下将乱,他说晋国的隐忧,更告诉他,陈家面临的危机。
在慕容慬指点陈葳武艺,授兵法之时,袁东珠还在深夜的后宅里乱转,她能想到的地方都寻了,依上没有慕容慬的身影。
“袁大兄去哪儿了?”
她就慢一点点,人家就走没影儿了。
袁东珠坐在草坪上,地上很凉,她站起身:“寻不到人,我可以在珠蕊阁外头等嘛,呵呵,他总是要回来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大事2(四更)
袁东珠坐在草坪上,地上很凉,她站起身:“寻不到人,我可以在珠蕊阁外头等嘛,呵呵,他总是要回来的。”
只是,等到雄鸡报晓,她依旧没看到一个人影。
好困啊!
袁东珠却不愿睡,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珠蕊阁。
天亮了。
仆妇、侍女们开始忙碌,取晨食的、打热水的、捧点心的……
袁大兄不会一整夜都在外头,他就没回来吧?
“出大事了!”
“什么事?”
“大厨房的管事今晨去采买,听都城的百姓们说,清河大长公主薨了!”
“薨了?不可能吧,昨日她不是来我们府里,缠着夫人、郡主想帮她的义女入书画会。”
清河那老妖\妇死了?
袁东珠立时来了兴致,提着裙子走近几个正在低声聊天的侍女,“清河死了?她真的死了?她怎么死的?”
侍女们认得袁东珠。
年纪大些的侍女给知晓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
侍女还是有些怕袁东珠。
袁东珠掏了一个银角子,“这个赏你,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侍女得了赏,道:“我是听大厨房的管事说的,说昨儿夜里,约莫四更时分没的。昨晚,清河公主府上歌舞昇平,清河大长公主吃了几盏酒,点了五个俊美郎君侍候,到得夜里三更四刻模样,又令公主府的护卫、府上作客的商贾进去侍候。待得四更时,死在一个英俊护卫肚皮上。”
袁东珠不由有些失望,“没了?”
“西市的百姓们说,她死的时候还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昨儿一晚上,唤了十一个男人侍候……”
袁东珠骂道:“不要脸的妖\妇!难怪有人说,她早晚死在这上头,可不就说中了……我要告诉蘅妹妹去!”
她一溜烟进了珠蕊阁。
进入后院,看到院中长身而立,手捧一本书的美男子,袁东珠立时化成了雕塑。
她在外头蹲守一夜,为什么没看到他,他是几时进去的,看他的样子,分明是睡得足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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