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蘅将头扭到一边,“我没法相信你,只有你写在纸上,我才会相信。”
他勾唇含笑,走到案前,提笔而写。
陈蘅着纸,再看他署的“元龙”,“这可是你的化名,不行,你得按一个指纹印,名字可是化名,但指纹总不是假的。”
他说叫“元慬”,却到底没用那个名字。
他若用“元慬”之名,更易被人猜到他是猜慕容慬。
普天之下,用“慬”为名者不多。
“元龙”这个名字很寻常,世间叫“虎”“龙”“鹰”的不少,就跟名字唤作“阿狗”一样多。
慕容慬轻哼一声,“我一片好心,你倒有这许多讲究。”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逼她学武1
慕容慬轻哼一声,“我一片好心,你倒有这许多讲究。”
“是你求着我学的,当然得让你照着我的规矩来。”
求着她学?
他这不是给自己谋福利。
慕容慬为了让她安心,按了个指纹,“现在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慕容慬一把拥住她的腰,“再闹下去,天儿就要亮了,走,我带你习武去,先从凰影神功开始。”
他走得极快,她还没来得及感受飞到高空,就已经出了珠蕊阁。
琼琚苑,怎么会是琼琚苑?
依旧是跃墙而过。
习武室,陈葳回过头来,“朱雀,你今天来晚了。”
兄妹相见,俱是错愕。
她说:“你在跟他学武功?”
二兄几时跟他学武功,慕容慬一次次深夜离开,就是在教陈葳武功。
陈葳问:“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慕容慬淡淡地道:“从今晚开始,我一面指点你,也要教她习武。”
陈葳有些同情,还有些不解,“你要教阿蘅?她已经十五了,能学吗?”
慕容慬道:“那日,我在梅林见她舞剑,是个习武的胚子。”
“她要是习武的胚子,邱媪能看不出来。祖母创鸳鸯明月剑的时间,都没她学会的时间长,三年零两个月,祖母创此剑法才用三年……”
“二兄”陈蘅一声高呼,“你是嫉妒,是嫉妒,发现我也能学,你就抵毁我。”
慕容慬不紧不慢地道:“陈葳,要不要打赌?你赌她不是习武的料,我赌她能学好?”
陈葳有些怯,上回打赌,把祖母的战利品宝剑——玄光给输掉了,要被父兄知道,还不得骂他败家。
“不赌了!不赌了,你是高人,你说她能学好,那她就能学好。”
陈蘅骂了句:“没出息。”
陈葳不预理睬,“朱雀,开始吧!”
慕容慬道:“你继续练昨日的招式,我要授她凰影神功。”
他粗鲁地将陈蘅按坐在席上,盘腿一座,双手并用,快速地又点又推。
陈葳立在一边,他的动作太快,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很快,他就发现,慕容慬在给她打通大穴,一寸香后,慕容慬喝了声:“看我招式,跟着做。”
陈蘅不想学,可被他拧来,不得不学。
她学不会,他就赖着不走。
天下哪有逼着人学东西的,不是她娘,也不是她阿耶,简直没道理。
*
雄鸡报晓,声声催金轮。
陈蘅浑身大汗淋漓,真是臭死了,又酸又乏,眼皮还直打架。
慕容慬将她丢到珠蕊阁的内院,大摇大摆回房睡了。
陈蘅轻手轻脚地进闺阁,脱掉短裳,喊了声:“香汤,我要香汤,我要沐浴,快备香汤。”
莫春娘翻身过来,“郡主……”
“我……我做恶梦了,吓了一身冷汗,快给我备香汤。”
真是苦啊!
难道往后就要这样过。
黑白颠倒,不能睡一个好觉。
慕容慬什么时候指点二兄武功了?
看二兄今儿的样子,显然是跟着慕容慬学了很久。
上回打了什么赌?她还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泡在香汤里陈蘅昏昏欲睡,只听杜鹃唤了声:“朱雀!”
“郡主夜不安寝,做了一宿的恶梦,这是我新配的药粉,于她有大用。”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逼她学武2
“郡主夜不安寝,做了一宿的恶梦,这是我新配的药粉,于她有大用。”
陈蘅想着她在沐浴,他不会进来,可听着这脚步声,竟是越发近了,她想大喊,又不能跳起来,上回的丑不能再出第二次,双手紧紧地握住浴桶边沿。
“朱雀,你……想干什么?”
“郡主没睡好,这药粉加入香汤能安神。”
他突地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卑鄙小人,居然在她沐浴的时候进来。
天啦,早知道就不说他是女人,就应该说他是男人,这样,他就不能闯进来,至少莫春娘和杜鹃几个肯定会拦的啊。
慕容慬拆开药包,粉末倾泄而下,他伸出手,搅了搅药粉,“杜鹃,有我陪着郡主,你且去梳洗。”
“朱雀,你真好!”
好?他哪好?
又霸道又不讲理,还逼着她学武,害得她一整宿没睡不说,这会子不知道倒了什么东西进去,痛死人了,这东西就跟千万根针一般,直往她身上扎。
慕容慬,算你狠!
“此药百金难求,要配齐药方,我可没少用心。前几次会有一点点刺痛感,待刺痛感减轻,或是感觉不到时,就说明你全身大穴已通,筋骨韧性加强,习武可有小成。”
一点点痛……
这是一点点,这是要把她拆骨分筋,没瞧她疼得额上豆大的汗珠直滚?
苍天啊,她这是救了个什么妖孽回来?
想她陈蘅,前世被剜心,什么痛承不了。
要报复仇人,不一定非得习武,要在乱世立足,才华和智谋不是更重要?
陈蘅喊不出、说不了,浑身更是无法动弹。
三寸香后,他伸手一凿,解了她的穴道,“如果你想炫耀自己的好身段,欢迎你迈出浴桶。上回没瞧见,这次定会瞧个分明,一饱眼福,看看出水美人是何风姿……”
不要脸!想占她便宜,门都没有。
她不能说话,却耳聪目明,好想出去掐死她。
就算是疼死她也不出来。
反正香汤里有花瓣,他也瞧不见。
一个时辰后,慕容慬转过身去,“你可以出来了。”
“你不许看!”
“我是君子,绝不会偷看。”
陈蘅伸手抓了衣裳,小心翼翼地出了浴桶,一溜烟爬到床上,用锦衾遮住身子。
慕容慬回眸,轻笑了一声,抱着浴桶下楼。
杜鹃道:“朱雀,我帮你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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