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_浣水月【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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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蘅颇是不屑地道:“让他去地方任太守、刺史,还不得为祸一方?”

  陈宏有当奸/臣的潜力,只要让他手握重权,他能将整个朝堂玩得惨风凄雨。

  陈葳哈哈大笑。

  妹妹原是这般讨人喜的性子,他喜欢。

  一直以来,他还以为就自己才厌恶西府的人。

  陈蘅道:“明儿一早,二兄同我去西市,可莫误了时辰。”

  第58章 占卜(二更)

  陈葳迭声道:“知道了!知道了!”

  陈蘅现在急着去西市,自有她的盘算。如果没错,再过几日,广陵莫家的三舅就该到了,同三舅一道的,还有两位如花似玉的表兄。三舅是想请莫氏说情,让表兄入都城书院读书。

  明年二月都城书院会招生,他们提前入京就是做预备的。

  都城有书法大家的王家、有诗文一绝的谢家,更有书快论坛,琴棋书画无不一精的崔家。陈家当年并非都城一等大士族,不过是二等,娶了陈留太主,得皇家看重,顺遂跻身一等大士族。在四大家里也是排名最末,但最末也是一等大士族。

  冬月十二是外祖母莫老夫人的七十大寿,莫家此次要大办宴席。

  三舅希望荣国府也有人前去贺寿。

  长兄在御史台任职,又行走礼部,加上长嫂有孕,走不开身。

  前世时,去广陵贺寿的是陈葳。他去莫家,险些带回一个爬上床的莫家庶女,在江南闹出了一段绯闻。外祖母当机立断,没几日,莫家庶女“暴毙而亡”。

  据说因这庶女身亡,外祖母与二舅几近闹翻,二舅去了姑苏任上后,只得外祖父仙逝,方才回去奔丧,七七一过,便又离开了。

  从这之后,二舅与外祖母之间的芥蒂一直未解开。

  外祖母很维护莫氏,亦呵护着他们兄妹三人,她是万万不会让二兄娶庶女,即便是给莫家庶女一个妾室位分也不行。

  夜深人静,陈蘅取出几枚古铜钱,这是秦时古钱,据今已有八百年的历史,她捧在手里,心里默念了几声,一把撒手,定定地看着铜钱撒落的方位。

  “他……出现了!和昨晚的卦象一样。”

  她对前世的一些事,只记了个大概,只知就是这时节,他会出现在都城,却不晓得具体是哪一日,他会被城西沈氏大牙行送到售物台上竞\卖。

  售物台(后世的拍卖台)上,无论是人是兽还是物,上去了就是一件物件。

  陈蘅收了铜钱,自言自语地道:“西华教我的玄门法术也不晓得灵不灵验?委实记不得慕容慬到底是哪日出现在都城,我且再卜一卦。”

  此人万万不可错失,她必须要将他收到身边。

  不为旁的,只为了自己,更为了确保陈家嫡脉的香火传承。

  铜钱落定,陈蘅眯了眯眼,“与第一把一模一样……”她闭着眼睛,脑海里回想着西华道长授她的占卜口诀,再睁眼时,“没错,这卦象显示,他已入都城,明日会出现……”

  她仿似吃了一枚定心丸,收了铜钱,回榻上安睡。

  *

  次日寅时二刻,陈蘅收拾停当。

  陈葳比她还急,已遣了跑腿仆妇催了两回。

  人家说得振振有词:“二郎君说,天儿逾发冷了,早去早回。”

  陈蘅戴了一顶纱笠,穿了一袭淡绿色的上裙,依旧施了淡粉,主要是为了遮掩左脸颊上的疤痕,不敷粉时,远瞧不出,近看还是很明显,当年被木桩子扎伤的地方有一枚不规则的、麻雀蛋大小的疤痕。

  莫春娘让机灵的杜鹃、南雁跟着,“好生服侍郡主。”

  “春大娘,有二公子陪着郡主呢。”

  不提二公子还好,谁不知道二公子因自幼习武,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一听说卫紫芙坏了陈蘅的婚事,他就能带着仆妇到门上大骂。

  昨晚他一回来,又点了护院家丁要去砸卫府,若非二门上被陈蘅给劝回来,指不定闹出大事。

  莫春娘觉得很头疼,“你们俩跟着郡主,若二公子发了火,好生开解。”

  南雁福身道:“春大娘,小的没这等本事。”

  第59章 西市

  南雁福身道:“春大娘,小的没这等本事。”

  她是女郎的服侍侍女,让她去劝二郎君,这叫什么话?

  二公子身边不是还有侍女、侍从,哪里用得着她,回头她去劝了,指不定府里传得多难听,再有二公子身边两个侍寝婢女,还不得恨死他。

  就说大郎君早年的两个侍初婢女,一个在大郎君成亲时就打发出府嫁人了,另一个因为本分,被夫人调到了身边做银侍女。

  自大少夫人上个月诊出有了身子,谢氏就抬了一个美貌的陪嫁侍女做侍寝婢女,又将夫人身边的落英讨回去依旧做通房。

  谁不夸谢氏贤惠知礼。

  前儿,谢氏还与莫氏说,若要将两位通房抬成从母。

  府里都说落英总算是熬出头了,惹得满府的侍女都动了心思。

  近来,琼琚院的两个侍寝婢女将陈葳看得紧。

  她要近了谢葳的身,还不得成为众矢之的。

  南雁不打府里郎君的主意。

  虽然府里的两个郎君一文一武,容貌是一等一的好,可太好的东西,不会属于她。再说,她自己的秘密自己晓得,要是被人发现她不贞的身子,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

  杜鹃笑道:“春大娘,二郎君粗中有细,而今又做了金吾卫的副指挥使,心头明白着呢。”

  莫春娘使一枚眼刀子。

  南雁当作没瞧见,只扶了谢蘅出门。

  陈葳要骑马,硬是被陈蘅拽到了马车里,“二兄,从城南到西市好长一段路,我们说说话。”

  陈葳道:“我骑马也能与你说话,堂堂男儿又不是娇娘子,作甚乘马车。”

  陈蘅被他驳得无语。

  马车札札,一行十几人出了荣国街,进入繁华的大兴街,陈蘅忆起两次被人在此处拒婚的事,心下一沉,只片刻,眸光就看到了一处门口排起了长队的店铺。

  “玉人脂粉铺的生意还和以前一样好。”

  晋人爱美,无论男女都会施粉,这家玉人脂粉铺也算是有近三百年的铺子,不仅有合女子的脂粉,还有专供男子的脂粉。

  陈葳问道:“妹妹想要,我使了侍从去买。”

  杜鹃道:“玉人脂粉铺的东西虽好,与宫里的脂粉还是差上一些,女郎用的全是宫中之物。”

  太后、皇后时不时有赏赐。太后年纪大了,月例的脂粉却不少,她搁到一边,偶尔赏些给身边宫娥,大多数都给了莫氏。

  前世的她,因左颊有块疤,连家门都不出,镇日困在阁楼里悲春伤秋。即便后来嫁了人,依旧忌讳别人的眼光,生怕说她丑女配不得夏候滔。

  自己都卑微了,别人再如何抬,你也是卑微的。

  她活了几十年才明白过来的道理:什么时候,人不可以自贱、自哀。

  这一世,她不再盯着自己的疤痕看,虽然依旧在乎容貌,大不了用粉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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