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_浣水月【完结】(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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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还没建起来。

  要建观,就必须得有钱,没钱就是在四下化香钱。

  小女冠揖手道:“我们从西魏青城山而来,原携数万银钱,被师父一路施给途中百姓,着实没钱了。”

  “你说的师父可是灵素道长?”

  小女冠忙道:“正是。”

  这年头,建一座道观不容易。

  董柯唤了小二,取了一张银票来,“我柜上只有这么一张银票,你且拿去吧,家母最信道佛,你说了你们建观之处,改日我再让内人送些银钱过去。”

  灵素道长乃是一个女冠,听说在西魏有些名头。

  永乐邑有幽兰寺,再建一个道观就算齐活了。

  两个女冠收好银票,生怕被人抢了去,董柯道:“这是永乐邑,你就是把银子丢在地上,也不会有人拾捡。”

  正说话,王家的车队里头,伸出一只素白的手,一把银锞子撒了出来。

  “有人的银钱丢了!”

  几个小二、百姓从地上拾起,又汇到一人手里,由着其间年纪最大的追上前方的马车,“赶路的公子,你的钱掉了!”

  掉了?

  来还钱的百姓憨厚一笑,将一捧银锞子递到赶马的车夫手里,“还给你家公子。”

  “土包子,这是本公子赏他们的。”

  叫他们土包子,这些新来的就是尊贵人了?

  赏钱,他们可与好些缺胳膊少腿的乞丐不同,这种人可以乞讨为生,他们健全可是视乞讨为耻。

  “公子说赏我们钱?我们永乐邑的百姓皆是凭本事吃饭,农户以耕作为生,猎户以狩猎为生,便是茶农以养茶制茶为生,渔户以打渔为生,这砖瓦匠人以修房建屋为生,不知公子以何为生?”

  这人个头不高,肤色略黑。

  几个帮忙捡钱的小二昂首挺胸,“我们以在茶楼里跑腿为生,郡主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得人做,这是我们的工作,就与农户耕作一般,靠劳动赚钱吃饭,乃最荣耀。”

  一来就被百姓们给训斥,这不是丢脸?

  王玄龄回眸轻喝一声:“五郎又在胡闹,快收了他那套目中无人的傲气。王灼便在此县,让他瞧瞧真正的俊杰是何风度?”

  那汉子继续道:“公子是靠家中富裕为生,不知公子除了依仗家中还有何本事?在我们永乐邑,便是有本事的小娘子,只要能养活家人、自己,那也是受人敬重。”

  一个靠家中银钱为生的公子,居然瞧不起他们,拿着不是自己的银子撒出来赏人。

  董柯看着言辞振振的汉子,笑道:“这回好了,遇到杨造林的侄儿,他可是农家学派弟子,上回在辩会上就属他口才了得。”

  农家弟子,陈蘅说要百家齐放,郡主花园的河东就形成几大流派:农家派,认为农才是根本,以杨造林的侄杨归农为首;墨家派,由匠人弟子组成,领首不是玉司工,而是新迁入本县的一户书快论坛公子;法家派,自然不是张司法,而是本县的典狱大人,认为应该以法治县;还有商家派,主要说商可盘活经济,这一派的领袖人物是董柯、沈掌柜等人;又有儒派文士,认为儒派当属第一……

  第五百三十四章 流派(三更)

  (续上章)又有儒派文士,认为儒派当属第一……

  最后,还有人拉了佛家弟子去辩。

  几大流派的人,一到开社时,就在那儿辩论,不知几时从最初的书画、诗文就变成了几大流派之间的较量。

  杨归农立在马车外,硬是要与王公子辩驳一番。

  王五郎气恼不成,他不过就是好心赏了一把银锞子,怎么就招惹这人,几句话下来,这人不是找岔,还能引经据典说出一番大道理,王五郎硬是说不过杨归农,被说得面红耳赤。

  杨归农问:“阁下哪个流派的?”

  “流派?什么流派?”

  “我们永乐邑有八方馆,位于郡主花园河东,现有农、墨、儒、法、商数家学派弟子,常与我争论各派优势所长,在下乃是农派弟子杨归农。”

  王五郎道:“在下儒家。”

  “荣国公自称儒家,却也兼修农家、墨家、法家与商家,每次一辩论,他就尽和稀泥,你兼修哪派?”

  这永乐邑都是什么怪地方,当这里是战国时期,还有这么多派别。

  农派,不就是农夫,居然还做起学问,自称是农家弟子。

  王五郎道:“你自称农家弟子,不知有何本事?”

  杨归农指着周围的群山,“三年以前那些山皆是荒山,是我伯父带着乡民植树造林,变荒山为良田,变沙滩为耕地,不仅是在永乐邑,就是放眼整个天下,我农家弟子最能造福一方,当是各家之首。我瞧你还算虚心,有心收你为弟子!”

  董柯忍俊不住。

  沈掌柜环抱双臂,“杨归农老毛病又犯了,自认为农家弟子天下第一。”

  带着一群种地又会识字的后生,自称农家弟子,非要与他们一争长短,偏又有几个经商的子弟不服输,非要与他们打口水仗,吵得八方馆每次跟个大菜市似的。

  王五郎道:“你自称农家弟子,不是你变荒山为山林耕地,是你伯父,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杨归农被他一刺,觉得这话颇有些道理。

  “你瞧不起人,你等着,明日我就带着我的弟子上山造林垦地,让你瞧瞧我杨归农不是只凭一张口说话。”

  不远处的茶楼上,陈蘅站在窗前,冯娥、张萍、杨瑜亦是瞧了几眼。

  韩姬道:“王玄龄众多子孙里头,唯以其嫡孙王五郎才华最高,此人恃才傲物,目下无人,性子与成亲前的莫恒之有过之而不及。”

  就是一个更张狂,更目空一切的人物。

  冯娥道:“我与灼郎订亲后,瑯琊王氏那边曾有人来信,皆与大房交好,想来永乐邑定居。”

  陈蘅问:“瑯琊也乱了?”

  “贼匪闹得最凶,瑯琊府衙被贼匪闯入,太守被杀,太守的妻女被贼匪所辱,王氏族人团结,虽保住了家业、族人却已损失不小。虽击退贼匪,可贼匪退离时劫走不少城中世家的女郎、夫人。王氏族中好些人想来永乐邑,唉,这天下,到底都乱。”

  王家来永乐邑其实就是躲避战乱。

  那些人也不知怎的就知晓王灼这里,还知道王灼与永乐郡主能说上话,想走了门道过来定居,说是定居,只怕待天下太平,自是会离开。

  杨瑜道:“天下乱了,陛下与太子不出兵平匪,却把眼睛放在对付世家上,像广陵莫氏这样的大家族,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分成数支。听说洛阳、咸阳一带的世家亦随之效仿,纷纷分支。”

  鸡蛋不能存放到一个篮子里。

  长孙氏、萧氏覆灭就是前车之鉴,洛阳的世家也有自己的顾虑。

  近来陈蘅又收了几份帖子,皆是各地世家递来的,说要携家人进入永乐邑定居,陈蘅看着王玄龄带来的浩浩队伍,再来几个这样的大世家,虽然不惧,却不得不防,若只一家,还不如多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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