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有宫人点香,这香还真点不燃,再点,依旧不燃。
定王怒道:“查,是谁将这点不燃的祭香摆到宗庙,这是对先祖不敬,一定要彻查。”
这里正说话,就听到外头一阵喧哗声。
大总管低声道:“禀陛下,辽阳王与国师殿的人吵起来了,说医族与帝月盟的人不敬皇族……”
又给算准了!
燕高帝闭了闭眼,摆手道:“让辽阳王回府罢!”
国师殿的人素来不插手朝政,就是一群修行之人,辽阳王与他们起争执,他到底在想什么?
问题是还未吵之时,陈蘅就算出来了。
辽阳王被传口谕的太监带来燕高帝的话,知燕高帝许在议事,不敢久留,告退而去,临离开地,冲着陈蘅冷哼一声。
不就是医族的女子,还能成公主不成?
他还骂不得、说不得了。
陈蘅与慕容慬并肩而行,到得御花园时,只听一个软嚅好听的“慬阿兄”,一个少女于花丛间走出,素白的春裳,精致的妆容,件件精品的首饰,如花似玉,似一阵风来就能吹倒。
陈蘅道:“我去前面等你。”
慕容慬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这是我表妹弄月,我一直视若亲妹妹一般,并无不可言说处。”
他可不想被她误会。
陈蘅道:“她似有话对你说。”
纳兰弄月唤罢之后,眼里蓄泪,似受了莫大的羞辱、委屈,“王妃表嫂,我……呜呜,你……你就让我与慬哥哥说几句话,可好?”
哥哥,好特别的称呼。
陈蘅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身后的蓝衣忙道:“回圣女,哥哥,是阿兄的意思,这是近来燕京时最盛行的叫法。”
慬哥哥是何意不解,可这一声阿兄,不就是情郎之意。
前世,没有冯娥,也没有这等古怪的称呼。
纳兰弄月前世也是这样,明明她在算计人,却总是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因着这儿,陈蘅没少在她手里吃亏。
陈茉狠辣,纳兰弄月由是善于利用他人出头。
银心见不得自家县主受委屈,阴阳怪气地道:“王妃,我家县主只想与博陵王说几句话,就这你也不允,未必心胸狭隘!”
慕容慬大喝一声:“来人,掌嘴!”
立有侍女过来,扬手打银心。
“表妹就是这样教侍女的,主子说话,却任意插嘴?对王妃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
纳兰弄月的芳心碎了一地,他成亲了,所娶之人不是自己。
从小到大,她这样喜欢他,喜欢到眼里再没有别人。
“为什么?”
“凤歌是我的妻子。”慕容慬落音,带着陈蘅翩然走远。
身后,传来云容长公主的怒喝声:“月儿,谁欺负你了?”
“母亲,你别问了,是我自己没用。”
云容长公主抬眸望去,看到了慕容慬的背影,气得握紧了拳头。
越来越过分,又欺负她女儿,当她不存在么?
第五百八十二章 欺负人
越来越过分,又欺负她女儿,当她不存在么?
银心还被掌嘴,脸上全是巴掌红印。这可是纳兰弄月的心腹侍女,自幼一起长大,就是她也没罚过银心,着实银心很忠心,最是护着纳兰弄月。
陈蘅与慕容慬到宗庙时,定王与两位皇族亲王已经候着了。
慕容慬低声道:“从太极殿到此处,另有小路,不过寻常人不易出入,这一路要经过的宫妃寝殿,也只身为宗主的定王皇伯能走。”
难怪,他们离开时,明明定王还在太极殿,待他们到时,定王已经到了。
定王揖手,“天圣女请!”
他已经与两位亲王说过了,天圣女形同天子,只对天子一人行礼,陈蘅先是天圣女,后才是皇家儿妇。
拜祖宗,禀天地,定王再将凤歌之名记入宗族族谱,这仪式就算成了,从今往后,她就是博陵王府的主母、正妃。
夫妻二人完成祭拜仪式出得宗庙,但见空旷的大门外,云容长公主一脸怒火。
“大皇兄。”云容长公主行了半礼。
定王正待说话,云容长公主扬起手臂,“啪——”的一声,巴掌之快,已落到陈蘅脸颊上,“贱\妇!之前是御花园,就是你挑唆阿慬欺负我女儿,你不过是江湖女子,是谁给你……”
她后面的话,被怒不可遏的蓝衣冲了上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对我族天圣女不敬,你可知道,凭我族天圣女的地位,便是见到族长、大祭司也不必行礼。”
“你这个刁婢,这贱\妇……”
云容长公主的声音未落,清君冲上前,已一巴掌打了过来。
“辱骂我族天圣女,便是辱骂我族。”
云容长公主没想一个侍女敢打她,立时爆跳起来,“你们这遭天杀的,你们敢打我,老娘和你们拼了,啊——快来看啊,博陵王不敬长辈,由着她新妇欺人,先欺负我女儿,现在又来欺负我,啊,本宫不活了……”
她坐在地上,蹬着双腿,扯乱自己的头发,咆哮大哭。
陈蘅仿似在看好戏。
前世的云容长公主没少入宫闹她,明明是她被月妃欺负,可每次月妃欺完人,还要告状,让云容长公主入宫再骂她一回。
云容的性子,依旧未改,遇到不顺,就撒泼大闹。
此刻,如一个市井妇人般又哭又闹。
陈蘅瞧了片刻,“慬郎,这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你来处置,我在宫门外等。”
云容长公主飞扑过来,一把抱住陈蘅的双膝,“你不许走!你欺负我们母女,就想这么离开,休想!”
陈蘅道:“你确定是我欺负你了?”
“是,是,就是你欺负我。”
她眯了眯眼,前世灵魂被困凰女境,慕容慬曾说过,像云容这样的女子,就是欺软怕硬的。
陈蘅扬了扬下颌,“红衣、蓝衣,既然已背上欺人的名声,给我打!”
打人!
两女互望一眼,立时奔向云容长公主,或扯发的,或拳头脚踢的。
定王等人瞧得目瞪口呆。
随云容而来的嬷嬷、宫娥更是惊讶不小。
“叫啊,你不是说本妃欺负你吗?这才叫真正的欺负,我就欺负你了,现在才将这错坐实了。”
在两位侍女打的时候,陈蘅抬起腿。
众人以为她要踹云容,不想陈蘅却踩着云容长公主的裙摆拭脚,“刚才在御花园踩到了一狗粪,总觉得没拭净,反正你的衣裙已脏,不如用来拭我的鞋。”
慕容慬先是一怔,这会子看着陈蘅那认真的样子。
更有清君已经蹲下身子,扯过云容的裙摆,认真的擦着陈蘅的绣鞋。
陈蘅道:“你那女儿原就是水做的一般,动不动哭哭啼啼,惯会用这一招引\诱各家的贵公子,借他人的怜弱之心为自己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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