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们如何说,只要她不认,她就有翻转的机会。
卫紫蓉继续道:“我从身后推蘅表姐,是被茉表姐她们给逼的。如果我不这么做,她们就不和我玩。我是被逼的!”
是的,不是她的错。她只是遵命行事,她是被表姐给逼的,她卫紫蓉善良……
上次是被逼,卫紫蓉害陈阔呢?这也是被人逼的。
陈阔才两三岁,卫紫蓉就能用脚云害陈阔跌跤。
麻妪问:“木桩是怎么回事?”
“头日下了大雪,茉表姐一早将几个木桩子埋到雪里,到了那处,只要我在身后用力推一把,蘅表姐脸先着地,就会被木桩扎破脸皮,也必会毁容……”
陈朝刚气得浑身发抖。
好歹毒的心思,女儿家的容貌有多重要,这种恶毒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陈蘅前世临终前知晓了答案,但被卫紫蓉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握紧了拳头,几近控制不住,前世的自卑、苦难,全是败陈茉所赐,她身子不由自己的微微颤栗,不到片刻,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
慕容慬给她一抹鼓励的眼神。
他不明白,为甚南晋为将人的容貌看得如此重?再美如何,千百年后,还是一具红颜枯骨。
人活着,不枉此生便好。
他手上温度传遍她的身心,似给了她莫大的力量与勇气,陈蘅停止了颤栗。
她有何畏惧,今生到底不是前世。
第88章 刑讯(二更)
她有何畏惧,今生到底不是前世。
她没有嫁给夏候滔,她亦在一点点撕下陈茉的伪善面孔。
麻妪佯装要把银针扎入她的指头。
卫紫蓉连连道:“茉表姐说,五皇子喜欢美貌女郎,只要毁了她的容貌,五皇子便不会再喜欢她,我姐姐也会赢得五皇子的心。
呜呜,当时……当时一早就说好的,若到了黄色腊梅树下,谁站在蘅表姐身后,谁就推她。我那日运气不好……茉表姐使劲瞪我,如果我不推,她们就不与我玩……”
害了人,还说自己是无辜的。
陈茉精于谋划,只是她却有猪一样的姐妹。
前世的卫紫蓉初初嫁予颖川郡颖阴县小士族家主的嫡幼子为妻,不过四年就被婆家嫌弃休离回娘家。
卫紫蓉回到卫府后第三年,夏候滔登基,她借着入宫拜会的名头勾上夏候滔。
陈蘅原本想让她与陈茉一斗,让陈茉尝尝自己喜欢的人被姐妹夺走的滋味,赏了卫紫蓉一个才士名分。
卫紫蓉还没大展拳脚就病倒了,没病五日一命呜呼。
据说,在她生病前,卫紫蓉曾去过她的寝宫。在她咽气后,卫紫蓉又是第一个去的。
如陈蘅没猜错,卫紫蓉的死与陈茉脱不了干系,所谓的病并非是病,应该是毒。
卫紫蓉的手段在陈茉眼里根本不够看。
此刻,卫紫蓉哭得很伤心,又害怕,又气恼,“主意是茉表姐出的,也是她逼我做的,你……你别用针扎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呜呜,我娘说,叫我和姐姐别得罪茉表姐,说她是陈家女郎里头心眼最多,手段最狠的,你逼我,我都说了,我得罪她了……”
卫紫蓉哭成了泪人。
麻妪塞了一个布团封住她的嘴。
当年,老太爷离逝,再三叮嘱,不许陈朝刚娶继室,也不许他将柳氏扶正,没想他不能扶正,却能扶柳氏做侧室夫人,上无嫡母,她可不就与正室一样。
麻妪不喜柳氏,只觉得她的心眼太多,真真是一只狐\狸精。
她取了陈莉嘴里的布团,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将银针扎入指甲缝进去。
陈莉疼得撕心裂肺。
“说,就说你们都做过哪些害人的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莉在几人里头年纪最小,她还真有可能不知道。
麻妪握住她的小手,快速地将银针拔出,疼得陈莉一阵尖叫,“都做过哪些害人事,再不说,这银针又下去了。”
“说!说!”
卫紫蓉都招了,不在乎她再说几件。
陈莉叫嚷着要说,却一个劲地抽泣。
麻妪轻哼一声。
“祖父身边有一个叫秀娘的庶祖母,她怀了祖父的孩子,我爹说不能留下来,就与姐姐商量……后来秀娘与一个英俊护卫偷情,被祖父抓了个当场,祖父气急,一脚踹到秀娘肚子上,那孩子就没了。”
“护卫与秀娘的事,是你们安排的?”
“是,是姐姐给爹出的主意,说多了一个定四叔,不能再出一个杂\种。”
杂\种?
在陈宏父女的眼里,陈朝刚与其他女子所出的孩子是杂\种,唯有他才是尊贵,是该出生的。
陈宏不过也是个庶子。若非是他厚待,又怎会给柳氏一个侧妻位分,还让她的名字入了族谱。
一切都是阴谋!
第89章 五个生命
一切都是阴谋!
他到底有怎样的儿子,又有怎样的孙女。
懊悔,愤怒,交织在胸。
陈朝刚觉得这一生,他着实活得太失败。
他这一生,侍妾偷\情的事不止秀从母这一桩,年轻时候也有三位侍妾做过同样的事。
麻妪问道:“二十多年前,马从母被诊出身孕不久,发现她与人有染,是不是也是你们布局的?”
“我听爹和姐姐私下说过,说……”
陈茉激动呜呜出声。
蠢货!
她怎有这样的妹妹,卖了她不算,还连爹也一并给卖了。
只有父亲在,她们就有家。
如果父亲得了祖父的厌恶,很难再改变。
麻妪佯装要扎下去,陈莉忙道:“姐姐说‘对付这种侍妾玩意儿,就得用祖母当年的法子。既除了杂\种,又除去敌人。’”
三十多年前,陈朝刚的三位侍妾偷\情事件,无一例外皆是被诊出身孕后不久就出事,有偷自己的竹马,有偷年轻郎中,甚至还有偷俊美护卫的,因为三人私\通的对象不一,他从未怀疑过,只当身边妻妾数人,唯柳氏待他真心,谁曾想到这一切都是阴谋。
陈朝刚喝了声:“麻好,让陈茉道出陈定的去向。”
他只想寻回陈定,这到底是他的儿子。
麻好,是麻妪年轻时用过的名字。
麻妪塞了陈莉的嘴,蒙了她的眼睛,转身走近陈茉,取了她的布团,快速扎入陈茉的手指,陈茉痛得直颤,“我什么都不会说!所有的坏事就是我做的,是我做的,这能怪我吗?”
“祖父,你这一生,不欠陈留,不欠大伯,唯一亏欠的是我祖母,亦欠我父亲。祖母与你青梅竹马,你曾许诺要风光迎娶她,可你呢?你背弃了诺言,迎娶他人为妻…………”
陈朝刚沉默不语。
他是欠了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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