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好才这样,大多时候还是挺好的人。”
“好个屁,要是我这火爆脾气,早就和他吵开了。”
“可吵管用么?我昨儿劝了一宿,他一句话不说,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我也不知道啊。”
袁东珠很是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母亲还说你运道好,你自行消受罢。”
“二姐,你就帮我给皇后娘娘递个话,就说不必执军棍,五十军杖下去,他还能有命在……”
陈蘅坐起身,“姑姑,让她们进来。”
姐妹二人进了帐。
袁明珠垂着脑袋。
袁东珠嘿嘿傻笑。
陈蘅道:“陈义不必领兵,先自省其过。传令水军,大将军暂由陈葳代掌,水军整顿,准备下一场仗,本宫倒要瞧瞧,这回邪教和江南盟的水军又会如何?”
她看似虽了两个时辰,实则是进了凰女境,先睡足四个时辰,再起来用朱砂制符,反复练习了许久,总算是制成功了。
袁东珠问:“捞上来的石头的树桩怎么处理?”
陈蘅道:“我令元芸姑姑几个处置了。”
实际,被她都收入了凰女境。
那么大的阵石,制作起来可不宜,刻了符文的阵石,比她在永乐府设的阵可管用多了,先行留着,许他日还能用上。
陈蘅坐起身,换上了衣裙,携着元芸等几人去瞧陈义执军杖。
周围有好些围观的将士,看到面蒙轻少的妇人,齐齐高呼:“拜见皇后娘娘!”
她面无表情,会将士跪在周围。
执杖的士兵一棍又一棍地击在陈义身上。
袁明珠瞧得胸口直疼。
袁东珠倒没表情,想说什么又停下了,她在军中多年,自是了晓军中规矩,就算是元帅,做错了事,也得处以军杖。
五十军杖完毕。
陈蘅喝了声:“众将士都起来!”她又道:“陈义,交出大将军令牌!”
陈义从怀里掏出令牌。
她自接过,朗声道:“水军大将军陈义,主将议事大帐、渡口都被邪教设下玄阵,你们的战略部署,何时进攻,何时整军、何时发兵,邪教与江南盟水军比你们自己还清楚。
泄露军机、治军不严乃是大罪,现本宫念陈义是初犯,饶过他此次。现下,由陈葳代掌水军,陈义反省其过。陈葳,接军令!”
陈葳跪下,高呼:“末将接军令!”
水军令牌落到他手里,似有万钧之力。
陈蘅道:“全军将士,通邪教者死!邪教是如何在军中布下玄阵,本宫此次不予追究,但若有下次,必追其责,罪证确凿者——斩!”
“皇后威武!皇后威武!”
有人大呼。
陈蘅蓦地转身,扫了眼神情落漠的陈义。
她给过他机会,但他让她失望。
她不能拿将士去赌。
陈蘅道:“陈葳,重新部署兵力,再攻江南!姑姑,我们去徐州城。”
她带着几人翩然而去,走了几步,她突地回头,猛地一掌击出,这是一个百夫长,手中一掌,百夫长大骂:“妖\妇!你凭甚打我?”
陈蘅勾唇走近,“邪教弟子,潜得好深啊!”
几个女弟子互望,白雯暗调灵力,一掌落下,握住他的天灵盖,邪教弟子如触电一般地颤栗之后,立时趴在地上,面容立转煞白。
被击的男子凄厉地道:“医族自称世外古族,却用邪术夺人修为,算什么名门正派?”
白雯看了看自己的手,“三十年的功力,不错!”
“我们医族不是门派,乃是殷商、武周皇族、贵族之后,我们不伤无辜,直拿邪教,还世间清明。”
陈蘅蓦地回掌,一股掌风袭光,百夫长衣衫被毁,露出邪教特有的刺青。
“天啦!真的是邪教,就这样也被发现了。”
袁东珠叹道:“皇后娘娘的武功好高?你不是说她没学什么武功,比你的还厉害。”
陈葳也很意外。
陈蘅的秘密越来越多,他看不懂。
“来人,将此人绑上战船,今日出击时祭旗!”
陈蘅进了徐州城,径直往知州官衙去。
冯娥正在教三个孩子读书识字,听闻皇后到了,立马奔出相迎。
王灼已先一步恭迎在府门前。
“臣王灼恭迎皇后娘娘!”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填上亏空
“臣王灼恭迎皇后娘娘!”
陈蘅迈入府门,一双眼睛戒备地审视着四下,“你们府有邪教,焉能保住粮仓!起来罢!”
这是装神弄鬼的神婆?
皇后也玩这一套。
她想笑,却又不敢笑,委实皇后身后的几人可是一脸严肃。
冯娥支吾着唤了声“娘娘……”
“去府中书房!”
书房内,陈蘅扫看四周,突地凭空一抓,屋顶飞下一块木牌,上头用朱砂写满了符纹。
冯娥道:“你这是什么武功?隔空取物?”她挠了挠头皮,这也太诡异了。
“冯娥,你别以为自己多了千年的记忆,就懂得多,本宫却瞧过医族五千年的书籍。”
她的声音很淡,猛一转圈,只见书房周围的木牌都被她收拢。
冯娥更是咋舌,嘴里道:“不是聊斋?”
“玄术一门,博大精深,这是玄术中的破阵术。”陈蘅对元芸道,“此阵与军中议事帐的画一样,四下寻阵木,挖出之后烧毁即可。”
王灼忙道:“来人,着捕头带几个人来,怎能劳医族弟子操劳。”
陈蘅看着书房,书架全都是书籍。
她移了几步,“冯娥,好阔气呀!三次被毁军粮,这第三次被毁的,你又填上了?”
“请娘娘恕罪!臣妇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延误军机可是大罪,银子再多,钱不赎罪。”
冯娥哑然。
陈蘅的眸光微凉,这是长久的至尊高位者拥有的气势。
“镇国卫与你们联系过?”
王灼揖手道:“镇卫国说他是臣的胞兄王炫。”
“这是真的,当年他得天花昏厥,你父母误以为他已经夭折,将他埋在王园林间树下,不想正有修行之人那晚借宿王园,听到孩子的哭声将他救出。
王炫病愈醒来后,发现自己记不得家里人。
直至前不久,他的师父才如实将其身世告知,他有王氏的寄名锁为证。
待他日回京之后,你与他可请刑部官员滴血认亲。”
王灼道:“有劳娘娘告知。”
陈蘅没说救了王炫的人是她。
她救王炫完全是意外,也是天意。
她回到三十年前,竟得遇王炫,看到王家主夫妇痛失嫡次了的一幕。
如果将王炫送回王家,王家落难,他亦无法保全。
陈蘅看着元芸等几人,“城中有邪教弟子出没,你们不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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