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蹙眉,“怎么穿那么少?毛衣呢?为什么不穿?”
雎鸠微微垂首,听着着这熟悉又充满关切的斥责,鼻尖猛然发酸,眼眶也酸酸的,眼睛它不听话,还想掉眼泪。
雎鸠不懂自己为什么见到了君宥嘉就想哭。
咬住下唇,雎鸠忍住不哭,却挡不住眼睛里的湿意,终究是酝酿在眼眶里,微微模糊了视线。
蓦然间,君宥嘉感觉到手背上落下一抹温热的触感,垂首一看,君宥嘉愣住了,随即慌了。
也顾不及雎鸠为何不穿毛衣的问题,将雎鸠揽进怀里拿手轻轻抹了抹雎鸠眼眶的湿润,紧张的问: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嗯?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雎鸠听着心里又甜又发酸,一下子哭的更欢了,自己不停的抹着眼泪,君宥嘉也跟着不知所措。
方才第一眼看到君宥嘉的时候,君宥嘉哪里是现在这个模样的?
君宥嘉是清冷的,成熟稳重的,迷人冷峻的…
可他现在还像以前一样怕她不开心,她哭了他就哄她不哭,他还像以前一样关心她…
雎鸠就想哭!
原来,原来……嘉嘉想通一切居然要三年么?
她厌恶冷落,也惧怕冷落,被冷落是多么窒息的难受,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心寒。
她不想再尝试这窒息了,所以,三年来,她都不曾提起勇气回去。
真可笑。
她堂堂武侯帝重活一世竟然混到如此地步?
如此之差劲么?
永远体验不了母亲的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这个秘密也已经被发现,她要被冷落?
她是女帝啊!她凭什么过得如此差劲!
…
君宥嘉终于将雎鸠哄停了之后,松了一口气,雎鸠坐在书桌前不说话,一双眼睛红肿,视线毫无焦点的落在空气中,像只无辜的兔子。
君宥嘉浅浅倚靠在书桌边沿,也不言语,拿手帕轻轻擦拭雎鸠脸上的泪痕。
末了,君宥嘉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雎鸠闻言微微回神,抬眸深棕色的眼眸看向君宥嘉,君宥嘉不由得有些紧张的与之对视。
“对不起什么?你什么都知道了。”雎鸠声音平稳清冷,最后一句是陈述句。
“……”君宥嘉微顿,点一点头,坦白承认:
“嗯…”
雎鸠在心里都要笑着哭了,她就知道,就知道,他什么都听到了。
既然已经见面了,雎鸠决定把一切都说清楚,不要再拖着真相了,对谁都不好。
一切都说清楚之后,爱谁谁吧,怎么样都好!
她什么都不要理会了!也许就这样生活在可可西里一辈子吧!
于是雎鸠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说的十分铿锵有力:
“我是雎鸠,也不是雎鸠。”
“我是盎然的皇帝,臣子逼宫我撞剑而亡,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灵魂进入这具身体里,这具身体的原主在十八年前的发烧里已经死了。
我取代了她,占据了她的身体。”
雎鸠不再说话了,她说得如此言简意赅,君宥嘉应该懂了。
其余的,她不想再多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雎鸠想。
第405章 我知道,你只有我了
“我知道,乖乖…”君宥嘉艰难的吐字,为自己当初害怕冷落雎鸠而感到愧疚。
雎鸠差距了,淡淡笑了,“你不必愧疚,是我不好。
我重活一世有爸爸疼爱,有爷爷奶奶疼爱,还有姑姑和你,我足够幸运,我有那么多人爱我。而你却没有。
我知道,你只有我了,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眼睛里好像有个小世界。”而那个世界里全部都是我。
“你害怕,也是对的。一个人只拥有一样东西,就会极为害怕失去。前世,我身为一朝之帝,皇帝拥有很多东西,所以不畏失去。
因为在我登基为帝那一日,我就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
我失去了阿爹,失去了藏雪,念如也离开了皇宫,其实我一点儿也舍不得…一点都舍不得…
嘉嘉…宥嘉……我们谁也不怪谁……你没有人疼爱以后换我来……”
君宥嘉沉默,眸色复杂,心情无法言喻,看着趴在书桌上已经睡着还在小声喃呢的人。
君宥嘉心里是甜的。
她心疼他。
君宥嘉垂眸笑,被理解的感觉……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上雎鸠的脸颊,依旧柔软白皙,只是,没那么白了…
君宥嘉心疼了一下,天知道他的天使在这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君宥嘉俯身将雎鸠轻轻抱起,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给雎鸠盖好被子后,君宥嘉拉门出去。
就看见了站在门外正要敲门的许肆。
君宥嘉微微低垂了视线,许肆手里捧着一只热水袋。
看君宥嘉看向了自己手里,许肆往前举起欲要说话,被君宥嘉轻声制止了。
“她睡了。”
许肆不由得微怔,竟哭着睡着了吗?
许肆将热水袋递给君宥嘉,放轻了声音,道,“德勒怕冷,把这个放进被子里去,让她抱着睡吧。”
君宥嘉接过,没几秒手上就滚烫的热,热的君宥嘉灼心。
沉黑的眼眸微凝,看了许肆一眼就转身进去,轻轻掀开被褥,将热水袋塞进了雎鸠怀里,然后掖好被角走出来。
君宥嘉关上了房门,看着许肆道:
“谈谈。”
许肆闻言微顿,颔首,和君宥嘉一起去了院子里。
穿过回廊,来到院子里,他们才发现,下雪了。
“方才的事情,你经常做?”君宥嘉忽然问。
许肆和君宥嘉一同立在屋檐下回廊里,望着雪花飘飘,笑:
“你是指送热水袋?”
君宥嘉指的是像他方才那样子做。
而许肆回答的不是。
他不过是送来热水袋而已。
老实说,他没什么机会进扎西德勒的房间。
许肆的回答让君宥嘉没再追究这个问题。
“她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君宥嘉问。
“很好,她在这里年纪最小,很多人疼爱她。”许肆回答。
“我们不熟,别骗我了。她的身体一定变得不好了。”君宥嘉说,语气间许肆竟从中察觉了浓郁的自责。
许肆微微挑眉,并没有马上告诉君宥嘉今天他们带扎西德勒去做了体检。
而是反问,“你做了什么?”
君宥嘉冷笑,“怎么,你认为是我致使她来到了这里?”
“她见了你就哭,流泪,三年,我们从未叫她哭过。”许肆一副“难道不是你”的表情。
“三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冷落了她。她意外出了车祸,我赶到的时候,警察告诉我她生死不明,尸体无踪,这说明有人带走了她。我甚至不知道她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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