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生转头对向辛芜好似有些异样的目光,并不觉有什么不妥,轻应了声,“嗯。”
直到吃完饭上了楼,辛芜回了她的房,他和傅九走向同一间,他才反应过来辛芜为何要那样看着他俩,不过这有什么?
他立马换了伙计过来,“我们再要一间房。”
伙计面露难色,“客官实在抱歉,小店已经满房了。”
“……”
偃生想辛芜方才那样看着他们应是早就知道了吧,然而他转过头去,辛芜早已经闪进房把门给栓上了。
傅九觉得有些尴尬,若偃生现在还是晕的,她倒是不介意跟他睡一张床,但他现在就站她跟前,想着要跟他一起躺下去,她就……
虽然她也不是没跟他一起睡过,但那时她还少不经事,又还沉浸在娘亲离世的悲伤之中,是以一想起她娘,她便只顾着想她娘去了,脸都不带红一下的。但现在连门都还没进呢,她连已经烫得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两人在门口沉默了半天,偃生终于开了口,“你跟辛芜不能挤挤?”
也不知是瞟见了傅九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脸还是什么,连一向与她相处完全无男女之防的偃生竟也在意了起来。
傅九摸了摸发热的后颈脖子,“辛芜说她又洁癖,应该很膈应跟人一起睡吧。”
她说完,辛芜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不明物体被抛了出来,立马又给关上了。
见偃生的目光被那不明物体吸引,傅九一溜烟便冲进了房间,接着便听到“嘭”的一声响声,是有人大力扑向床,木床不堪承受发出的声音。
“……”
这俩女的,对床占有欲都这么强的吗?
人字号的床本来就比较窄小,傅九一趟,手一摊,腿一张,床上就腾不出一丝地儿了。
傅九歪着头在床上装睡,以为偃生会另想办法,捏个决去其他客栈睡一晚,她好像忘了,他还重伤在身。
听到偃生推门而入的声音,傅九心里咯噔一声,将腿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又……往外挪了挪。
结果她紧张了半天,除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啥动静也没听见,于是她偷偷眯开了一只眼,见偃生胸前一片白茫茫,竟是将石膏都打好了,正晾着等干。
似乎余光瞟到她在偷看,偃生微微抬了下头,傅九又赶紧闭上眼装睡,结果装睡装睡着还真就睡着了。
偃生盘腿打坐了会儿,不知是不是因客栈外的嘈杂声,觉得有些心气浮躁,遂睁了眼。
此时床上的傅九已经睡得口水直流,被子俱被她踢到了脚下。
他将已然硬化的石膏用带子绑了挂脖子上,便朝她走去,将被子给她轻轻盖好。
“你喜欢她?”苍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偃生神情漠然,只回了他句,“与你无关。”
苍梧似笑了两声,“也是,管你喜不喜欢,反正我喜欢。”
偃生语声仍是淡漠,“论姿色,我想她还没让你一见钟情的本事。”
“我岂是看中皮相之人,我瞧这小丫头可爱得紧,便是七年无情无欲的你偃生大人也这般宝贝,我自也想逗弄一番。”
偃生听出了端倪,蹙眉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苍梧语中带笑,颇多谑色,“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
他能在他控制身体时与他对话,他出现时,偃生自然也能知他所见听他所闻,知道他出现第一件事便是啃了傅九的脖子,还很回味的品尝着傅九的血液,而他唯一曾吮吸过傅九的血,是在他刚救下她不久她的血气引来发狂妖灵之时。
他竟那么早便醒了。
那他等他心生恐惧,应还等得比较辛苦吧。
偃生正想着,苍梧突然又开了口,“哦,对了,你身体里有只虫子,我嫌恶心,弄死了。”
虫子?
偃生顿了顿,而后只道了声,“知道了。”
第二天。
傅九醒过来,咂巴咂巴了嘴,还想翻身再眯一会儿,但突然想到昨晚偃生可在她房里,一个激灵便从床上蹦了起来,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傅九突然松了一口气,立马又掀开被子洗了把脸,蹦跶着下楼去了。
傅九向来醒得特准时,就在饭点儿醒,下楼不用等就能开饭。
下楼看见上了石膏胸前挂着只胳膊的偃生正用左手夹着菜,虽是用的左手,但那动作还是一如往常的优雅,只是夹菜肯定就没用右手那么利索了,不然昨晚他也不会吃那么久。
傅九一上桌便操起筷子顺手给他把苦嫁了半天都夹不起来的鱼丸子给他夹到了碗里,算是报他昨日带伤让床之恩。
偃生看着碗里的鱼丸,清咳一声,收回了还插在汤碗里的筷子。
奈何,这丸子进了他的碗,他用左手还是夹不起来,傅九实在看不下去了,从竹筒里抽出一支筷子往他碗里一插,那丸子便插在了筷子上,“呐,给你。”
偃生怔怔接过,他不是个爱吃肉的,但偏生喜欢吃鱼丸,几乎每顿必点,见他吃的这么辛苦,傅九又抽出只筷子往那汤碗里一顿插,再拿起来,筷子上便串了四个鱼丸子。
“接着,本姑娘给你鱼丸葫芦。”
偃生垂眸看了看自己手里还拿着的插了鱼丸的筷子,再看了看傅九手里的鱼丸葫芦,半晌不接,似觉的这样吃有损形象,他虽不知脸皮为何物,但可是有形象包袱的,毕竟是京都第一美男呐。
见他不接,傅九站起来,一手捏住他两颚,一手直将鱼丸葫芦插进了他嘴里,偃生顿时黑了脸,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但他这表情配着他嘴里叼根插了鱼丸的筷子,手里还拿了一根,丝毫威慑力也没有,甚至有点呆萌。
傅九是拼了老命憋着才没笑出声,偃生将筷子从嘴里抽了出来,顺势含了一颗,硕大的鱼丸将他腮帮子鼓得老高,他鼓着个腮帮子冷冷道了句,“中午不许吃肉!”
☆、段子君上线
吃完早饭他们便商量着去哪儿租宅子,偃生挥手招来小二一问,小二呵呵一笑,“我们这小镇子别说用来租的宅子,单是宅子,都没几座。”
小二将帕子往肩上一甩,“我劝客官您呐,还不如就在我们客栈将就将就,我们客栈的上等厢房那也是又雅致又宽敞,我们这镇里住的起宅子的也就那几户有钱人家,别看这镇子小,有钱的也是肥的流油,人家还会在乎您几个租赁费吗?”
偃生听完亦是呵呵一笑,抬指便开始掐算起来,小二见他不有搭理他,刚好大堂里有人叫结账,小二便悻悻走了。
他前脚一走,偃生便开了口,“城南贾家,做粮米生意,有外宅一所。”
“但有宅子也是人家的呀。”
“贾家家主身患头痛症多年,寻医无数,至今未愈,苦不堪言。”
听到这儿辛芜立马懂了,起身便道,“那我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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