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香枝,是你吗,是你,呵呵,又要你救我,你简直是我再生的活菩萨,香枝。”
陈桃又哭又笑,神色看上去有些疯颠,手脚并用地朝她爬过来。可惜绳子不够长,将她困在原地,急得她死命挣扎。
“我说你安份些,别把人贩子引来。”她轻声劝了句,转身朝陶康乐吩咐道:“在外面看着,有人来的话马上告诉我。”
“知道了姐姐。”陶康乐小心的蹲在门外,望着小木屋外山下的小路。
“我也不出声,放心,我小声点。”
陈桃两次经历人贩子之手,脑中的弦绷得极紧,心绪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能硬抗着与那老太婆死犟。只怕,心里也真如她所说,她确实存了与人贩子同归于尽的想法,只要她找到机会的话。
常香枝不敢刺激她,故作轻松的笑道:“我是不是特像传说中的大侠,神出鬼末,专救人出水火。”
“是啊,香枝,你就是现实中的大侠,救我们所有人。”陈桃认真的点头。
“嗯,本大侠恰指一算,给你提个小建议,你的名字起得真不好,陈桃陈桃,不就是过期的桃子,过期的桃子不就是烂桃子,不好,回去找人改个好名,去去霉气,以后绝对顺风顺水,一生平安。”
香枝可着劲胡侃,顺便转移陈桃的注注意力,她的烧火棍再次发挥了作用,陈桃手上的麻绳很容易解开,而栓她脚腕的铁链也很容易。她再次对手中的烧火棍另眼相看,没有传说中神兵利器的威武英姿,却绝对有其削铁如泥的本质。
“你说得对,一定是我名字起得不好,什么破名字,烂桃子,难听死了,不过,起什么名字好呢。”
“你想起什么名字。”香枝心不在焉,随口敷衍道。她全部的心神都落在烧火棍上。
“我会看你运气不错,你的名字也好听,香枝那我改叫香叶好了,或者香莲,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咳咳”香枝差点载倒在地,直接反对,“不行,绝对不能叫香莲,那名字晦气。”
“那我叫什么。”香枝帮她把绳子脚链全部打开,她还傻傻地坐在地上着着改名字。
“先跑路要紧,咱们回去再说这事。”
“啊,你把铁链都打开了。”陈桃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自由了。
“对,不是说了我是大侠吗。”
没时间跟她解释,香枝拉着她出了小木屋,顺手拿走那只竹篮,对门边守着的小家伙喊道:“康康,快过来,咱们下山。”
她打算沿着小木屋外面的路,先下山,想办法绕过人贩子村,再找到通向外界的路,连夜走出去。虽然有些冒险,但总比在山里安全,她这三天在林子里待怕了。没有方向,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太耽搁时间。
陈桃拽住她,沉声道:“跟我走,我知道路,我听那婆子唠叨过,说后山有路通往一个叫向阳的大村落,在当地很有名气,再有几十路就能进镇,我运气不好,大路不走走小路,落到她们村里。”
“那还等什么,来,你提食篮,我背着康康,咱们先到向阳村再说。”
“嗯,听你的。”
两个姑娘带着五岁的孩子,迎着晚霞跌跌撞撞地在林子里狂奔,最后一丝余晖落下,月牙儿照进昏暗的林子,清冷的月辉下,林子里树影婆沙。
因为身边又了陈桃,两个姑娘胆气大了许多,两人轮流背着陶康乐。终于半夜时(香枝猜的)分,两人赶到那处名叫向阳的村子,不要问她是怎么知道。
村里条件应该不错,一进村便看到村里几间敞亮的大房子,正门上挂着木质的牌匾向阳村委。
“怎么办,敲门吗,要不我们还是走吧,镇上应该不远了?”陈桃背着呼呼大睡的陶康乐,声音有些抖,她对山里的那些村落,本能地保持着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
常香枝凝神想了想,没同意,陈桃之前说,那婆子提到向阳村离镇上有几十里地,几十里是多少,是二十几里路,还是五六十里路,区别太大了。
而眼前的这个村子给她的感觉很好,月色下,站在村委大门前,一看便看到三条通往外面的路,路两边皆是民房,房子不管大小,排得很整齐。
想来向阳村发展很好,说明与外界来往也多,村子在本地名气大,拐人做媳妇这种事不太可能存在。历来需要人贩子拐老婆的多是穷山恶水,交通不发达的地方,如此才容易隐藏。
她们真的是吓破了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香枝基本的判断力还在。
“放松点,不用怕,有我呢,哪里那么多的人贩子村。”香枝往村委旁边走去,她想去找户人家问问,或者借宿一晚。
陈桃不同意,极力劝阻,“香枝,咱走吧,顶多再辛苦半晚上,直接到镇上,找派出所帮忙。再说,贩子村与外界也是互通有无的,谁知道会不会碰到人贩子村的亲戚啥,直接掉人家锅里,还卖一赠二。。。。。。”
“住嘴,拜托你别乌鸦嘴行不。”
香枝被她说出冷汗都冒了出来。可她不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差,一连三次都能遇到拐子,这么衰,回去一定买彩票。
她一连查看了三户人家,选了一户房子看起来刚建的人家。
“我敲门了,等下你负责哭就成,人家一可怜咱们,越会帮咱们。”
“。。。。。。”陈桃无言以对。
香枝拍了几下大门,声音很沉,屋里人家几乎是立即惊醒了。
“谁呀,这么晚了?”声音沙哑而苍桑,想来是位长者。太好了,老人家好说话。
“大爷,我们是过路的,能帮帮忙吗。”
“啥,过路的?”屋里的老人家不知碰到了什么,地上传一阵响声。
“咋听着像位闺女的声音,老头子,快出去看看。”两位老人家随便披了件衣服,东边窗子里的晕黄的灯光亮了起来。
许是惊到了西屋的小辈,里面一道男子的低沉声音关心地问:“爹,咋了。”
“没事,你先睡。”
西屋里静了会,才应道:“嗯,爹,起夜注意点,别摔着。”
两位老人家按开堂屋的电泡,打到一条门缝往外瞧,月光下,香枝咧着一嘴小白牙笑着打招呼。
“大爷奶奶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二老了。”
她全身脏兮兮的,唯有牙齿白,偏她自己没感觉。后面的陈桃小小翼翼从她背后露出脑袋,要笑不笑的样子,脸色微微扭曲,陈桃背上背着的陶康乐。已醒了过来歪陈桃肩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炯炯有神地瞅着两位老人。
“嗬,啊妈呀,有鬼啊,老头子。”
两位老人家被月光下站在门口的两大一小吓得猛然倒退,只怪那个年代的灯泡皆暗,两位老人家又站在门口,堵住屋内的亮光。而香枝与陈桃敲门后,退出离门一米远处,惨兮兮黑呼呼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快破了烂布条,形象骤然一看,委实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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