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菩萨保佑,咱家可没做过什么缺德事。。。。。。”老婆婆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的念经。
“老头的胆子大一些,但也被吓得不轻,颤微微的手臂,指着她们说不出话来。
“妈,咋的了?”
西屋的人听到声响,赶紧爬起来,紧接着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第十六章 委屈
站在门外的香枝一看吓到老家人,忙出声解释:“大爷别怕,我们不是鬼,几天前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所以狼狈了些,您别怕啊。”
“啥,人贩子。”老人家重复道,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吩咐身边的儿子,“军儿快过来看看,老婆子起来。”
“不要,我起不来,有鬼啊。”老婆婆缩着身子后退,西屋出来的男子,见他娘坐在地上,还以来她摔了,连忙扶起她。
“你个混婆子,不是鬼,是两闺女,从人贩子那逃出来的。”老头低声喝斥。
后面出来的男子显然镇定许多,大开屋门,再仔细照了照,淡定地请她们进屋。
“爹,你去大民家把马车借过来,悄悄的,别的啥也不要说。妈,您去西屋叫小春起来,给她们做点吃的。我去打水,让她们收拾下。”
老人家不解,“咋了,儿子,听你这口气,是不是有事啊?”
“嗯,昨儿下午在安平家里喝酒,听到几句闲话,说吴塘村的赖毛子她娘捎话让赖毛子回家娶媳妇。”
老人家听了瞪大眼,视线在儿子和屋里坐立不安两姑娘交替,嘴角动了动,叹息一声,出门去了。
香枝苦着脸,求证似地问:“不会这么巧吧。”
男子摇摇头,然后又道:“具体不清楚,不过,赖毛子那人是个混不吝,一般人家还真不敢惹他。我的意思是连夜送你们回镇上,镇上有车去市里,到那才算真正安全。”
“镇上派出所不安全吗?”陈桃小声问道。
男子皱眉点头,眼中闪过一道怒火,直接告诉她们:“派出所守门的是他二姨的大侄子。”
“。。。。。。”
屋内安静下来,简单的民房里,两姑娘和小家伙洗净了脸,愣是看呆了一家四口人,老人家直说:“造孽。”
吃过饭,老人家的大儿子刘军,从灶房里取了些锅灰,叫他媳妇重新抹到两大一小的脸上,给她们换上一身旧衣赏。
刘军套好马车,不止带上她们,连自己的媳妇也捎上,他家的动静还是吵醒了左邻右舍,刘军快速驾车从大路走了,老人家在后面解释说是媳妇不舒服,要上镇医院检查。
告别刘军的时候,陈桃特别霸气地告诉刘军,她欠他一个大恩,她爸叫陈卫行,做出口贸易,在帝都一打听就知道,有困难道可以随时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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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妈妈的小宝贝,你怎么瘦成这样。”贵妇人哭着抱紧儿子,眼睛泪水弥漫,欲落不落,眉尖一抹化不开的心痛之色。
康乐的妈妈真美,五官精致白清瘦,还化着淡淡的妆,身材很高挑,黑色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有种神秘的美。
常香枝看着眼前的贵妇人对陶康乐嘘寒问暖,眼角扫到随贵妇人后面匆匆赶来,两名俊朗非凡的男子,同是身着军装夏季常服,两人相貌差不多,像是亲兄弟,区别在一位气质成熟内敛,另一位清逸秀隽,眼神清冷略显不羁,海拔也较年长的那位高些。
此时办事处的门口走进来一位很有气势的老人,她好奇地看过去,听到耳边有人问。
“你叫常香枝。”
“嗯”
“是你,你怎么照顾我儿了的,你看看他瘦成什么样了。”那美丽的贵妇人满脸怒气,气愤不已的质问她。
呃~香枝懵了,她想的是,人家居然不是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不是感激涕零,感恩图报,她在质问她。
香枝有被雷劈中的感觉,像大冬天里,一脚踩水坑里,从脚丫子到心都寒透了。简直哔了狗,啥人品,她千辛万苦地救了小胖子,竟然是这种结果,老天瞎了眼。
“阿群。”
“大嫂”
那两名男子立即出声制止,可贵妇人不依不绕,尖起嗓音强辩道:“我又没说错,你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谁,伤了一根毫毛,你也赔不起。”
常香枝听了她的话,脑中“轰”地一声炸为,怒火直冒,直接朝她吼道:“我不管她是谁,我现在只知道,你就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的现场教育版,长着天使的面孔,顶着泼妇的脑袋,要不要我赔你俩钱,请你上精神病院看看啊。”
派出所里人来人往的,她的一番话吼得派出所屋顶都快掀穿,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愕然地望着大厅内发怒的少女。
贵妇人后面的男子也是一派惊愕,倒是跟在贵妇人身后的一名女工作人员立即上前喝斥。
“住嘴,不可对首长夫人无礼。”
贵妇人脸色发黑,一只染了红蔻丹的食指,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之前还夸她美丽有气质,眼瞎啊她。现在她收回,美个屁,脑子里装的全是屎。
常香枝冷笑:“哟,首长夫人,我好怕。”她故意拍拍胸口,话音一转,讥笑:“她配当首长夫人,哪位首长瞎了眼,这种极品也捡回家,还生了陶康乐,我真替他着急。”
瞎眼的那位首长听到常香枝的话,眼睛眯了眯,神色未变,而他旁边的好弟弟,侧头问:“大哥居然不生气,肚量见涨。”
首长嘴角动了动,轻轻吐出几个字,他弟弟一脸见鬼的神情看着他,不可置信。
因为他说:“我同意。”
他大哥说的同意,他清楚自然不是同意肚量见涨的事,而是承认自己眼瞎的事实。不知怎么的,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你你敢骂我老公,我要叫人把你抓起来,抓起来。。。。。。”贵妇人气得身姿微颤,说话也结结巴巴,除了威胁,嘴皮子真说不过常香枝。
平常与世家女眷之间交往,交谈都是斯文有礼,不会像她一样直来直去,因夫家位高权重,所有人都巴结她,平日里将她捧得高高的,突然遇到一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乡下姑娘,嘴皮子哪里顶得过她。
常香枝挑眉,话里带着一股愤然,她双手环胸,目光鄙夷,“我不是骂他,我是骂你,姑娘我冒着生命危险,一路担惊受怕的救了你儿子,你可倒好,反而怪上我了。我是你家佣人呀,还是他奶妈,哦~你是他妈,不过,我猜他一定不是你亲生的。”
“那我是谁生的呀?”陶康乐冷不叮的开口问道,眼睛在妈妈与常香枝之间来回转动。
黑瘦的陶康乐,看着吃了不少苦,但人很精神,挺着小小的身板站在那,一点也没有因为之前的遭遇在见到父母后哭闹不休。
他原先也是哭的,还哭得很厉害,甚至发起烧来。后面隐约清楚哭没有用,便不再哭了,反面很乖巧很听话。果然他的举动很有效,至少香枝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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