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康乐对于妈妈,他向来不亲,妈妈抱着他骂,他也不为所动,表情很冷淡,一点也不像个五岁的孩子的举动,姐姐骂妈妈的时候,他就看着,反正吃亏的不是姐姐。
小孩子的童言稚语,有点儿不谙世事的认真。
贵妇人瞳孔微缩,神色间微许地不知所措,她忙伸手去抹红红的眼角。
这一幕明晃晃地落在陶家两兄弟的眼中,两人交换了下眼神,陶老大蹙眉。老二走到侄子的跟前,蹲下来摸摸他的头,一把将小家伙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解释:“姐姐开玩笑的,不能当真。”
陶康乐头一歪,躲开他叔叔的手,小脸认真固执地问:“姐姐,谁生的康康?”
他这样问不是没有原因的,小伙伴们的妈妈他见过,天天心呀肝呀宝地叫着把自己的小伙们搂抱到怀里,一家人围到一起很开心。他自家的妈妈对他,除在爷爷爸爸在的时候对他好,平时根本不理踩他,他主动凑上去,妈妈就会生气,会瞪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他。
他曾听别的小朋友讲过,只有狠心的后妈才对孩子不好,妈妈不喜欢他,所以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妈妈生的。
陶家兄弟与贵妇人一同看向她,神色不一,贵妇人眼中带着一丝哀求之色。哀求,常香枝觉得她眼花了,仔细看又没有了。
受一肚子气的常香枝,前世蒙在鼓里,也许还留有那点儿善解人意。今生身边的一溜儿奇葩,她的好脾气用早已耗尽。
她一手支着下巴,故作认真地回答:“这个得问你爸,姐姐也不知道。”
“咳,好了,别扯闲话,阿听,带陶小姐去录口供。”
陶家老大打断儿子与常香枝的无聊对话,吩咐身边警卫员先办正事。
阿听走到常香枝路前,很有礼貌地上前给她带路,常香枝朝他们冷哼一声,临走还甩了个不屑地白眼给他们。
“阿群,等下给丫头道个歉。”一直旁观的老人,等香枝走了,直接命令大儿媳妇。
贵妇人脸色一白,大失惊色,叫她道歉,那怎么行,她一个师长夫人,以后若传出去,岂不丢脸死了。她将转而看向自家老公。
“同意,拿出诚心来。”说话的时候眼睛看都不看她,一直看着与父亲亲亲热热叙话的儿子。
安排好常香枝录口供的阿听,上前在陶老大地耳边低语了几句,陶老大接过父亲手中的儿子,小声对父亲与弟弟说道:“一起去听听吧。”
一家四个男性,没人去理会脸色难看的贵妇人,朝所长的办公室走去。
所长办公室内,常香枝对面坐着位一脸正气的中年男子,神色严肃地望着她。
“常同志,请你讲讲事件发生的经过?”
“不想讲,寒心。”常香枝撇撇嘴,恹恹地坐着,来之前叫小胖子自己上派出所寻求帮忙,她都把他送到门口了,那家伙还死拉着她不放。
第十七章 初遇
进来就受了一肚子气的香枝,她现在看谁都不顺眼,谁来怼谁。
“呃”
李所长无语,这是跟他闹脾气,想到外面正在旁听的人,他正了正脸色,耐心劝道:“常同志,你要冷静,陶首长是个刚正不阿且知恩途报的人,你先将事情经过讲清楚,陶首长自会相报,但首先你要跟派出所合作,至少让我们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冷静不了,学雷锋还错了,听听她说的,我一根毫毛都没她儿子值钱。我不是爹妈生养的。”虽然她妈早逝,她自己疼自己还不成。
“我就想现在吃顿饭,洗个干净的澡,再找个地睡觉。”只字不提录口供的事。
她仍然是不咸不淡的语气,摆明了不想合作,难道被拐是啥好事情。陶家人不是很能耐,自己去查呀,就不说,不服咬我呀。眼前出现一杯清水,她端起就喝,喝完了一副大爷的样子,
“。。。。。。”
“你说的我们都答应,录个口供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早完早了事,不是更好。”
常香枝一想,哦,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方才被人扎心了,受了刺激,脑子有些不清楚,忘了。”她任性地捧着胸口,伏在桌子淡淡出声。
李所长嘴角抽了抽,方才陶大夫人的做法,部下是跟他回报过的,他也知道人家做法不对。小丫头多勇敢啊,瞧着身单力薄,瘦瘦小小,从人贩子的手里逃出来不说,还救了一同落难的陶小公子,毫发无伤的跑回来,简直称得上智勇双全。
他欣赏小丫头的勇敢,同时更想了解其中惊险的过程。
丫头故意的吧,心中不平,故而耍起性子,因为清楚有陶家人帮她撑腰,他摇头失笑,眼睛地望着房间的窗子上。
那里隔了一层百叶帘,对面坐着陶家人,陶大夫人没在里面。陶老爷子嘴角挂着轻笑,看到所长的眼神,主动起身,其他人跟在身后出门,进了常香枝录口供的小房间。
陶老爷子一进来,立即有人搬来座椅,位置就在她侧后面。她看到康乐的小叔偷偷竖起大拇指,常香枝头一次对帅哥免疫。头一偏,只是好奇的看着老人。
说实话,老人家六十多岁的样子,精神很不错,儒雅从容,加上他身上不露自威的气质,面对他,常香枝不自觉的端正了身姿,那种想使小性子的心机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所长在他进来后,态度又有了新变化,没在纵容常香枝,他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再次问询。
常香枝郁闷地将事情前前后说了一遍,听她平静的讲完,屋内没人出声,针尖落地可闻,连呼吸也变轻了。
李所长一脸钦佩地望着她,陶家人的表情,她看不到,只是落在她背上的视线很强烈。
再次喝了口水润喉,她特认真控诉:“我不稀罕她家报什么救命之恩,背着小胖子跳车,晚上逃进黑漆漆的森林里,胆颤心惊跑了半夜,你能明白那种害怕到极点的心情吗。。。。。。担心小胖子家里着急,气都没歇一口的赶回来,结果见面就指责我命贱,心里头。。。。。。太憋屈。”
李所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陶家夫人不是他置喙的,但他心里还有其它疑点。
“你是淮省人,去锦都做什么。”
“锦都,哦,去退亲。”常香枝愣了下才道,她脑中好像好久没出现过杜小海那渣男的身影了,好现象呢。
“扑~”
“咳咳~”
“嘶拉”
李所长手中的笔在纸上划出一个小破洞,他抬起手中的笔,幽幽地瞅着常香枝,暗想,看不出来,年纪不大,个子小小,对象谈得那么早,如今的姑娘就那么愁嫁,他闺女都二十了,他都没急过呢。
“我说错啥了,您那什么破表情。”
“十六岁,早了些吧。”李所长丢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常香枝一愣,秒懂,对哦,她确实好像是早恋,不过,她没好意思说实话,随意扯了个慌应付:“十岁的娃娃亲,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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