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寡欲,如今,连清心都不能了吗?
她这是怎么了?
她与萧欢相恋五年,一朝分离,不愿流泪。流落异国,忍饥挨饿,不曾感慨。与曾经最在乎的朋友疏远决裂,也不曾伤神。可如今,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有丝彷徨无措呢?
不是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办吗?
大概是因为徐桤安对她的好太多了吧!
纵他有百般不是,却有千般好。
在国外,她对于他只是萍水相逢的人,他却肯出手相救,顾她周全。在桀古山时,他不顾一切将她拉到安全地带……
他是老好人,陆天瑜一直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他对别的女人也一直是如此照顾有加呢?为什么徐桤安对她,爱时可以不顾生死,不爱时却转柳求欢呢?
徐桤安难道一点儿都不会顾虑到她的感受吗?
如果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可以潇洒地说分手,微笑着离开,再默默的奋斗。
可是现在她不能了,她舍不得离开徐桤安。
对于那些糟心的事情,即使亲眼所见,她也舍不得向他说分手。
客厅里熟悉的片尾曲响了起来,秦玦关掉电视,打开了门,是客厅的大门。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她可以清楚地听到外边的动静。她侧耳细听,秦玦对徐桤安说:“你要不要进来?”
“不用了,天瑜没有允许,我就不会进来,我就在这儿等她。”
“随便你。”
秦玦关了门,向房间走去,然后陆天瑜再没有听到其它的动静了。
大概徐桤安走了吧,走了也好,否则就太蠢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一条信息,秦玦发的。
他问:你们怎么了?
陆天瑜回复:诚如你所见。
夜晚寂静,微风轻徐,天亮时分,下起了一阵急雨,气温骤降,她起床关上窗户,放好手机,缩进被窝。
她想好好睡觉,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明天还要去店里头好好工作。可她却睁眼到天亮,竟是一夜无眠。
她起床搞好洗漱,从房间里拿了包,准备去上班,秦玦也起来了,衣冠整整,眯着双眼向洗漱间走去。
她打开客厅的门,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徐桤安。
他这样,让她想起了在国外的医院时,他曾经也是这样守着她,那时他温和如玉,孑然一身。
听到动静,徐桤安站了起来,他双眼通红,衣服微微湿透,他从怀里拿出了几个包子递给陆天瑜。
徐桤安说:“天瑜……我替你买好了早餐。”
陆天瑜漠然地走过徐桤安的身边,忽然一股大力揪着她的肩膀,她防不胜防的被徐桤安强行搂入了怀里。
“天瑜求你,不要不搭理我……”
陆天瑜推开徐桤安,不经意间抬头对上了他失落的眼神。
她也有丝害怕,怕徐桤安会心灰意冷,从此与她一刀两断,更怕他今后轻易重蹈昨日之覆辙。
陆天瑜冷冷地说:“我这两天不想见到你,希望你能给我一点空间,让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地想想。”
她给他余地检讨,也给自己时间冷静。
不搭理他的第一天,徐桤安小心翼翼的派人送来了鲜花,鲜花没有署名。不搭理他的第二天,他转了几个大红包给她,红包里头尽是些浮夸的数字,她高兴地合不拢嘴,可片刻后,她又捶胸顿足,她终是没有领取徐桤安的红包。
陆天瑜不搭理他的第三天,是周日,徐桤安没有打电话来,也没有来信息。
傍晚时分,陆天瑜望了望窗外,十月尾的天,说变就变,早晨出门时,天边还有淡淡的彩霞,现在却下起了霏霏细雨,冷空气自北方南下,冻缩了门前的猴樟。
陆天瑜走到门口,突然想去观赏一下店门前的猴樟树,树叶依然枯黄,叶上挂着沉沉的雨珠,一阵风吹过来,叶在枝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那些经不住风雨的叶,已然簌簌落了下来。
天冷了,叶落了,已是深秋了。
陆天瑜将空调调高几度,继续坐在收银台上,李月给她端了一杯咖啡,她还没来得及喝,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一向关心她的秦玦打来的。
“喂?”
陆天瑜开着免提一边收着客人的钱钱一边吆喝着。
“喂?”
她钱都收好了,为什么对方毫无反应呢?难道是秦玦不小心拨错了?
“喂?秦玦?”
就在她准备挂掉的时候,电话里传来声音了。
“喂……天瑜。”他声音低沉且悠长的,仿佛夹杂着些许愁云。
“怎么了?你刚才怎么不说话?”陆天瑜微微抱怨。
“对不起……”
他做了她师弟好多年,她轻而易举地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中含着复杂的情绪。
“没事。”
陆天瑜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责怪他呢?好不容易他们的感情才慢慢恢复如从前。
陆天瑜接着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就是……来问一问你和徐桤安怎么样了,他今天看起来一蹶不振。”
“没事,先让他良心不安愧疚着吧,否则啊,他又会出去沾花惹草了,再过两天,我就去和他和好,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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