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手松了,还推了她一把,秦云看着面前的人忽然离她远了,眼前开始划过空中那耀眼的太阳。
她想,掉进江里的滋味应该不好受……
她都已经准备好摔到石块上,或忽的被大水淹没,衣领莫名多了道力道。
她被拽回来了……
秦云:“?”
她看向近在咫尺的顾晋,发现这个要推她的人,比她还迷茫。
一双眼睛困惑满满,整个人呆了那么一瞬,带着幼童般的纯净天真。秦云有点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还能觉得人可爱?
下一刻,呆愣可爱的人又冷了下来,还带着气急败坏的怒气,那手又松了。
秦云猝不及防的又要掉下去,头顶的太阳被一片云的角落遮住了,还没来得及看清遮了多少太阳,脖间又是一勒,她又……回来了。
秦云:“……”
到底是哪位的杰作,做的什么劣质药?
面前的人又怒气冲天了,秦云脖子开始疼了……
一柱香过后……
第七次了……
秦云觉得自己应该忍,人家好歹是个病人,她忍了忍,努力的忍,发现……
忍不了了!
士可杀,不可辱!
“你到底要怎样!”她火了,死死瞪着人,吼着“给个痛快行不!”
一下扔她,一下又把她拽回来,很好玩?
她脖子都快被勒断了!
顾晋被骂懵了,刚涌出的怒火立马焉了,手不自觉的松开,秦云脚下踉跄了下,头一转,赶忙自个跳下去。
她宁愿跳江,也不要被勒断脖子!
山上的人越来越远,耳边的呼呼的风声划过,秦云如愿下去了,但她还是想骂人,张嘴之际,就看到那黑影跳了下来……
突然的,一口气上不来了。
很有……意思?
“扑通扑通”的两声,双双落水。
掉进水里的人,又迷茫了下,大概在想,他怎么下来了?就那么一瞬间他被水呛了下,没两下,高大的人就晕了过去。
秦云:“……”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是来救她的,还是来让她死的更快的?
还有,她为什么还要救他?
秦云认命的抗着翻滚的水,一把捞到人,向着岸边游去,待两人冒出水面,昏过去的人,长长的发丝贴在脸上,果然,再好看,落水了都得大打折扣。
秦云喘了喘气,趴在岸上,长长的裙摆落到她眼前。
这位顾夫人失神着望着他们:“倒是没想到……”
秦云:“?”
那双眼慢慢回神,渐渐如沾着毒一般,带着点疯狂的神色,秦云驮着顾晋不禁颤了下,听着似笑非笑的幽幽声音响着。
“连镜花缘都奈何不了吗?”唇角咬破,滴血。
秦云:“……”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好像听阿诩说过,他早年做过这个鬼东西?
所谓镜花缘,就是香烟绕,记忆改,镜花缘下水月残。
专门为求不得的人做的,不过,这不是差不多二十年前就不做了的东西吗?
所以,她现在是怀疑他们两人间的感情都超过药物的作用了?
秦云颤了下,抬着湿漉漉的脑袋,带着哭腔:“那个……您别多想行不?”
情比金坚,那是什么鬼东西?
她不知道!
☆、不见
可惜,别人不信,连她自己都有点不信,秦一诩做的东西,几乎很少出错,但让她相信顾晋对她情根深重,她还不如相信这一切都是自个在做梦。
她被顾夫人从水里提了出来,对上一双凉到人心坎的眼睛,她抖了下,就听见眼前的人道:“谁也不能阻止小羽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秦云赶忙笑的乖巧万分:“我只抢钱,不抢人。”
顾夫人冲着她冷笑了下。
秦云:“……”
她说的实话,为什么从来都没人信?
于是,凌水宫地牢内
长鞭入骨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呢?
秦云现在体会到了……
真的是痛到想要了结自个的性命。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参和进凌水宫的私事,这世上唯一有资格打她的人,都没真正下过重手。
汗水滴在睫毛之上,浑身上下痛到要死的人费力的睁开眼,看着面前坐着喝茶的红衣女子,四周都铺着纯白的毯子,好像深怕这肮脏的地牢,弄脏她这干干净净的人。
而那一身嫁衣,明明该与这肮脏的地牢格格不入,此刻却莫名的显得分外和谐。
“明日,我要跟他成亲了。”女子嘴角微翘,温柔如水,那一双眼睛,澄澈到不行,满脸扬溢着天真不谙世事,“而且,他还担心我弄脏自己,特地让人铺了这些东西。”
她抬眸望着她。
“多谢韦姑娘……这种日子……还来看我。”秦云死命的扯出个微笑,虽然此刻,她痛到快哭了……然而秦一诩说过,绝对不可以在敌人面前示弱,赢不过人家,也要气死人家!
“我只是怕你死了,这种大喜时刻,添了人命,这不是晦气吗?”女子眉眼弯弯,笑得干净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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