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双眸纯粹干净如此,是件不容易的事。
而用那么干净的双眸看着人被自己折磨,那是更不容易的事。
“的确,我还以为姑娘只是怕节外生枝,特意来看看,或者炫耀下自己终于从别人手里抢到得不到的东西。”秦云挑衅的看回去,毕竟在众人看来顾晋曾经钟情的人是她,于是她摆出一脸得意样。
琳姨曾抚额说过,她得意的时候,很欠揍……
果不其然,美人一张小脸瞬间惨白无比,猛的挥袖站起来,道:“那又如何!现在他都不记得你了,你忘了,他还要推……”
大概想起什么,小脸又白了白,秦云笑得一脸的甜,是啊,忘了她的人,还能在关键时刻救她回来,最后还陪着一块跳,虽然,可能是某个地方出差错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不妨碍她的得意。
“啪”的一声,长鞭挥舞,所过之处,皮开肉绽,秦云倒吸一口气,动了动手腕,腕上新买的铃铛发着轻微的响声。
“那死前能方便解个……惑吗?”她垂着头,地上滴着她的血,几只虫子正趴过来喝着。
“什么?”
“你们给他吃了什么?”她问着。
长鞭收起,韦青羽复而坐下,继续喝着茶:“镜花缘。湘姨说,是二十年前从宫中拿的秘药。”
二十年前?
秦云抬眸,傻了:“凌水宫真是……厉害,一个药能保存二十年……”
二十年啊,是块铁都该烂了。
“这是自然,而且无药可解。”韦青羽仿佛终于想起这事来,终于又恢复了此前悠然喝茶的样子。
秦云:“……”
她一直以为这种基本的常识是个人都懂,现在她明白了,不懂药还养尊处优的人是不会懂药效这种东西的,更不会懂什么叫发霉……
所以,秦一诩不愧是秦一诩,他做的东西,过了二十年,都没吃死人。
“你如果早点放弃离开,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下场。”茶香悠悠的飘着。
秦云手腕又动了动,想了想,所谓的一开始就放弃,应该是指那天晚上的惊天一吼吧?
“只可惜,重来一次的话,我大概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吧……”秦云道,那晚不吓坏那帮黑衣人,她大概已经是刀下亡魂了。
“你……那你就在这等死!”人被气到了,小小的人转身,一侧侍女赶忙帮她提着长长的裙摆,“你们两个继续打,等明日过后,再打死。”
“是。”
“那可……不一定。”秦云笑了笑。
“你……什么意思?”转身离开的人闻言回头,好看的秀眉微微皱起,犹如懵懂的孩童。
“我的意思是明日的成亲大礼,可能要黄了。”
秦云继续晃了晃了手腕的铃铛,短短三日喂出来的虫子,控制力太弱,从她住的那屋子一路上传染,一路一块爬过来,时间花的久了。
好在是现在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虫!”韦青羽提着裙摆,连跳了几步,一侧的侍女跟着拖着,顺带帮她赶着虫子。
“我一直啊,觉得自个应该算是个大夫。”秦云看着一帮乱哄哄的人,很惋惜,“但我却是个随便出手可能会死人的庸医。”
“赶快弄死啊!别让它们咬了我的嫁衣!”护着嫁衣的人惊慌失措着。
“阿诩说,我们不做善人,但也不要做恶人。”
几只虫子趴在两边绑着她的绳上,细细的一点点的咬着。
秦云看着它们,无奈道:“只是,医庄那帮各个一副纯善可欺的样子,没个恶人罩着,他们恐怕现在尸骨无存了。”
“所以,这个恶人只能我来做了,索性对这种害人的东西,我的天赋是最高的。”秦云嘴角轻起,一侧已经有小虫将绑住她手的绳子咬断。
她动了动快被废掉的手,在人惊悚的目光中,缓缓道:“你们似乎太小瞧我了?”
“快……你们快上啊。”她对一侧人命令道,无奈人已经倒下,剩下两个看守的,手上的兵器刚□□,已经动不了了。
“为了养它们,我可是废了不少药的。”秦云一步步向她走去,韦青羽转身惊恐的向后跑去,脚下一软,直接跌在地上,数只虫子开始向上爬,密密麻麻的,直到将她整个覆盖。
秦云站在一旁,不负曾经没心没肺的样子,冷冷开口道:“一个月之内,到一线医庄,上交凌水宫半副身家,否则,你的花容月貌,我可不保证会是什么样子!”
她是有脾气的,也不是被人白打的。
“对了,还有,他们发现毒是我下的后,还会不会救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强撑着走过一地人,明明他们没人能再看到她,她依旧脊背挺直着,她的尊严从来不是用来被人践踏的,门打开,外面,昏暗的灯火摇曳着,一身黑袍银边的人傻了般站着。
秦云浑身上下疼的快站不稳了,凌水宫内守卫众多,光这样的她,是逃不出去的,她看着人的表情,吃了二十年早就变质的东西,不知道最后他的记忆还能不能顺着她们的心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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