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这林府跟你什么仇怨,让你都愿意放弃端妃新皇子的继承,赶来投奔本王?”
曾卫华愤愤道:“那林家事事压我一头,好事占尽,如今我已是三品朝官,还要受制那无官无职的林子染,这几年来的郁气,杀了他一个嫡子,都是便宜了林国正!”
林承辛皱眉,他知曾家与林府有嫌隙,没想到已经如此深入骨髓,从他回了林府接手林家家业,就感受到曾家处处打压,还真不是他的错觉,马场下毒散播谣言的,十有八九是曾家所为。
“在林府垮之前,我先让那个林子染痛苦万分!”曾卫华笑得十分奸诈:“怕是他死在战场时都不知道,他那从小长大似若亲兄弟的哥哥,早已被我派人谋害,死得连尸体都找不着!”
不远处的两人还在谈话,林承辛面上已经阴郁得发黑,握着长剑的手在颤抖,耳边还是曾卫华得意洋洋的描述着,当宁辛安的名字从他嘴里冒出时,林承辛眼里一片嗜血的猩红。
这不可能!
“谁!”淮南王听见远处有声响,立即警醒,身旁的护卫团团把他护住,曾卫华贪生怕死的往淮南王身后躲,护卫持刀小心翼翼往动静处去。
而林承辛早已销声匿迹,往大营里疾步去了。
“回王爷,只是几只鸟罢了。”
淮南王心下有些不安,不愿在此地多加逗留,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如鹌鹑般的曾卫华,心里十分不齿,连自己家国都可以叛变的人,也不可轻信,他烦躁的挥挥手:“十日后本王就会攻营,到时提他项上人头,你可别忘了另一半防御图。”
曾卫华连连拱手:“那是自然。”
*
初夏的毒辣太阳晒得汗流浃背,苏亦清站在擂台上,杨武在一旁训兵练兵,出战在即,士兵们都不敢懈怠。
杨武不愧是武将出身,懂得拿捏士气,三言两语的豪言壮志,就把军营的气氛调动起来,却也是不可多得的能将。
苏亦清抹了一把汗,只是可惜和他们八字相克。
眼角余光看见右侧有一道黑影窜过,苏亦清侧身望去,林承辛不知何时已经回了营帐,疾步火急火燎,远远看去都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怒气,寻思着他要做些什么,苏亦清朝他走去。
没想到林承辛疾步走到马厩里,马厩饲养着上千匹马,味道在夏天里着实不算好闻,不知他又整什么幺蛾子,苏亦清还没来得及走到马厩,林承辛已经御马急速狂奔,一路冲撞朝大帐外头奔去。
苏亦清这才意识到出了事,疾步上了马追了出去,留着杨武一脸莫名其妙。
林承辛握紧了手里的缰绳,心脏不住的狂跳,眼眸里藏满了血丝,泛着可怕的血红,薄唇紧紧抿着,御马疾奔。苏亦清跟在后头,死死紧追。
待踏上回京的官道时,苏亦清才明了他的举动,他不会是要当逃兵吧!
苏亦清狠狠鞭打了一下□□的骏马,骏马惨烈的嘶鸣一声,四蹄猛蹿,离林承辛越来越近,苏亦清从马匹上蹬起,运气腾到林承辛路前,硬生生勒紧了他的马缰。
“你做什么去!”苏亦清拦在他身前,看着他那双毫无生息的眼,有些愕然:“你这是要当逃兵?”
林承辛冷眼看他,浑身散发着阴郁之气,连声音都带着暴怒:“滚开!”
哪怕就算是冷漠寡情,也从未对人大发过脾气,苏亦清惊愕,寻思着这去探水塘怎得就大动肝火了,他收起了嘴边的笑,认真严肃的抬头望着坐在马背上的林承辛:“发生什么事了?”
林承辛不言,抓起马缰势要从他身上踏过去,苏亦清死死拦住:“你这样没有理由一走了之,你告诉我,我帮你摆平杨武。”
面色铁青的林承辛握紧了手上的长剑:“宁辛安出事了。”
“什么?”苏亦清不可置信:“你怎么得知的?”
“曾卫华和淮南王,密谋以京都城防御图为筹码,曾卫华想要乘机在战场灭了我们,直接动摇太子的根基。”林承辛隐去一些细节:“宁辛安被曾卫华派人暗害了。”
寒气从体内泛出,林承辛脑袋失去了理智,只想快马奔向襄州,确认宁辛安的安全,林承辛冷眼望着挡在他面前的苏亦清:“快让开。”
苏亦清也被这状况怔楞住,和他们相处过一阵,他知道宁辛安这个兄长对林承辛来说有多重要,但如今十万大军早已备好,只等着他一声令下剿逆贼,这紧急关头,怎能放他走。
“此事可能有差错,我派人去襄州打探,你安心带兵,再过几日就按计划攻营了,你是主帅!”苏亦清轻劝:“你莫要冲动,宁公子会没事的!”
林承辛望向远处的青山,隔着那座山,就是襄州境界。他放在心尖的人儿,如今生死未卜,他握紧了缰绳,逼迫自己找回残存的一丝理智。
“苏亦清,三日之后,我定回来。”
林承辛御马退后几步,猛地扬鞭挥下,骏马嘶鸣,疾步向前冲去,林承辛握紧长鞭,苏亦清死死拦住官道,眼睁睁看着他驾着骏马,一个飞跃,从他头顶跨过,绝尘而去。
苏亦清望着他御马离去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曾卫华竟与淮南王勾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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