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平乐_猪头肥【完结+番外】(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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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太大,宁辛安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长歌,黑夜浓浓,长歌走上前要领她回医馆,远远见到她好像拿着什么东西,竟没有往医馆来,径直的从院子后门往外头的野草丛去。

  长歌握紧长镰,宁辛安半夜三更的要冒雨去哪?

  细细想来这个宁辛安有点奇怪,明明身体不舒服还三次拒绝她的问诊,本该好好在医馆休息的人冒雨跑出来,解决了生理情况之后不回去休息还往院外跑。

  越想越蹊跷,长歌小步尾随着宁辛安,大雨还在下,宁辛安走到灌木丛内就停了下来,长歌躲在了一棵松树后面藏了起来。

  宁辛安撑着伞,大雨已经湿了鞋袜和衣摆,四下张望确定无人之后,她蹲腰用脚拨拉开一个小坑,把月事布埋好,确认没有露出来,宁辛安不放心又把湿泥踩紧实。

  这才借着一点点的亮光摸索着往医馆返回,长歌躲了起来,见她走远了之后才从树后面出来,长歌皱眉看着医馆的方向,诡异的举动令人生疑,她刚刚在草丛里做什么?

  她握紧长镰给自己壮胆,撑着伞走到刚刚宁辛安待过的地方,那一片草丛被拨乱,脚印深深浅浅,长歌用长镰撩开被雨水冲击得只剩薄薄一层的土堆,露出了一团布。

  借着微亮的光,清楚地看见了那是一团和着泥土的布包,还带着血。

  身为女子的长歌不会不清楚这个物什是什么。

  这个宁辛安竟是一个女子!

  *

  回到医馆,宁辛安小心翼翼的脱去被沾湿的外袍,林子泽睡得不省人事,她滤了一把裤脚的雨水心下略感不安。

  内屋的门是开着的。

  半夜时分冒雨出门,宁辛安指尖发凉,长歌出门时必定看见自己不在,会不会是出去寻她了。

  心想着长歌会不会跟着她,医馆大门被推开,长歌执着一把伞走了进来,半个肩膀都湿透了,腰间别着那一把长镰,眼神里都是戒备和揣测。

  两人沉默对望,各怀心事。

  以不变应万变,宁辛安礼貌起身:“长歌姑娘半夜去哪了?”长歌按住腰间的长镰,暂不知她假扮男子的意图之前,她按耐住:“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去哪了。”

  眉间皱起,宁辛安猜测到几分,这长歌果真是跟踪她了,不知她看见多少,她指指脚上湿漉漉的鞋:“去了趟茅厕。”

  长歌一步步走近:“不知道宁......”顿了顿抬眸看她:“公子,之后又去了哪里?”

  如她猜测的最坏结果一般,宁辛安手心冒汗,这十几年来隐藏滴水不漏的女儿家身份,自认扮男子也得心应手,没想到竟被一个女医轻松发现了。脚边的水渍漾成了一圈,宁辛安皱眉想着如何应对。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见她不回话,长歌心下了然,本已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更是确信了,萍水相逢的公子身份秘密她不干涉,与她无关。但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宁公子为何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宁辛安回避:“长歌姑娘明知这是危险,你为何还要问?”

  长歌哑然,她自是知道知情不报者同罪,看了眼睡得如死猪一般的林子泽,她无声的道:“他知道吗?”

  宁辛安摇摇头,单膝跪地抱拳:“虽与长歌姑娘今日是初次见面,却知姑娘心地善良,我从小就扮作男子模样,按律法定是死罪,若长歌姑娘执意要去告发请不要将林府牵扯进来,他们无一人知情,还望姑娘手下留情放过他们。”

  长歌内心复杂,她对告发谋功毫无兴趣。虽未深入交流,凭着最真诚的感觉也能感受到宁辛安不会是什么极恶之徒,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冒如此风险。

  若是此事被发现,林府上下都会有难,轻则发配充军,重则举家株连。看了一眼沉睡的林子泽,虽是不讨喜但也不至于非要让他家破人亡。

  萍水相逢一场不必将人逼上绝路,她叹口气走上前,扶起宁辛安:“宁公子,今日之事我会忘怀。”

  宁辛安连声称谢,长歌摆手:“希望贵府也不要再与我有过多联系,我本是一个乡村医女并不想引火烧身。”

  宁辛安歉意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林子泽,在林府生命安全上,只能对不起他了。

  以后若有机会定会好好补偿他。

  两人陷入沉默,外头的雨势逐渐转小,却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公子和她一样是一个女郎,长歌撇开头从腰间卸下长镰放在柜台上,从柜子里掏出一味药丸递给她:“这是生姜红糖丸,吃了会暖和一些。”

  宁辛安接过,内心暖融融的,这个姑娘果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呀。

  就在两人无话要各自歇息的时候,安静的医馆内响起敲门声,扣在门扉上的声响又急又促。两人同时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烛火中微弱照亮的大门。

  宁辛安看着长歌,这个点了外头雨势还在继续,会有谁敲门?敲门声还在继续,两人对视一眼,宁辛安掏出护身用的小匕首,长歌拿起搁在柜台上的长镰,强迫镇定的对着门外喊道:“是谁?”

  敲门的声音停下,外头的雨哗啦作响,砸在窗户上沙沙的。长歌执长镰一步步靠近大门,宁辛安走到床边要推醒林子泽。

  门外的人低沉又带着焦躁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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