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肆挑起一边俊眉。
“二十三殿下只要记住,莫在她面前胡言,她……”
喜极了你这脸蛋模样。
不能乱言引她思起过往的一幕。
“本殿才不是这样的人!我只会同丞相夫人说褚相你心里惦记着个人!而且那人还是……唔唔……”
姬无阕后边的话被褚肆死捂住,那双冷得夺人性命的眼正死死盯着姬无阕。
姬无阕再老成也是个孩子,被这双眼的主人吓得丢了魂。
知道褚肆为人,但这般样子待他的还是头回。
姬无阕连忙摇头,从嘴里发出唔唔声。
褚肆慢慢地将捂得满面通红的姬无阕,冷凝地盯着姬无阕与那女人如出一辙的脸蛋,心底划过烦躁。
俊脸上的冷霜更厚了几分,吓得姬无阕不敢大声呼吸。
就算是皇子又如何?
也硬不过位及丞相的褚肆。
“若敢让她知,二十三殿下以后就好好呆在宫殿内,不许四处乱跑,免得……”
“不要!”姬无阕反应极烈,“我不说就是,你们这些大人就是不爱说实话!”
他也是有脾气的。
哼一声,姬无阕扭开脖子,气呼呼地缩到了角落,警惕地盯着褚肆。
真怕褚肆直接掐他脖子,而不是捂嘴巴。
“丞相夫人也会去……”姬无阕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问了一句脸色极难看的褚肆。
褚肆淡淡扫来,姬无阕也不惧道:“本殿就是喜欢丞相夫人……”
“不许喜欢。”
褚肆瞳眸一缩,释放着危险。
姬无阕不知哪儿又说错话了,可怜巴巴地瞅着他,“那本殿该讨厌丞相夫人?”
褚肆神色又是一变,气息迫压着姬无阕,“二十三殿下看来更喜欢皇宫内院的生活。”
姬无阕咬牙恨恨,道:“喜欢不准,讨厌也不准,褚相这是想要寻由杀了本殿吗?”
褚肆也知道自己跟一个小孩子这样很幼稚,还无理取闹,沉了沉脸道:“不敢。”
“还说不敢,要是让皇祖奶奶知晓褚相这般欺压一个皇子,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将丞相夫人召宣入宫?”
不就是威胁吗?
他姬无阕也会。
这次褚肆淡淡瞥了眼,没搭理姬无阕。
姬无阕心说,且看他见了丞相夫人如何打你小报告!
褚肆突然道:“殿下的歪心思还是收一收,免得得不偿失。”
“奸相!”
姬无阕哼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裳,端坐好。
褚肆看了眼过来,关心一句:“方才是本相冲动了,二十三殿下是否有恙,待本相传太医……”
“你休想将本殿送回宫!”姬无阕反应极大,“本殿很好,不劳褚相费心了,方才就当是本殿被头蠢牛撞了一下,缓缓就不碍事了。”
这是变相的说他蠢如蛮牛了。
褚肆:“……”
他当真只想要关心一下而已。
……
袁府。
以往这种王孙贵臣家的宴会,都会有墨雅一份子。
自袁茺被罢免了官位,家也散得七七八八后,墨雅又养着伤,府里静得像空了般。
幸好有墨霜时常过来陪伴,否则墨雅真难以消磨这样的寂寥与悲伤。
“姐姐。”
墨霜从外面捧了一个中等锦盒进来,打开放到了伤势好得差不多的墨雅面前。
墨雅看见这些胭脂和几分首饰物品,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姐姐,”墨霜知道她又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了。
“我没事,”墨雅挤着笑抹去眼泪,拿起其中一个珠花和一盒胭脂,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这是我给阿缄留着大婚用的东西……”
“姐姐,”墨霜拍着墨雅的背,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这东西是我从墨府后门的歪脖子树底下挖出来的……那年,我见阿缄埋了它们。”
从未抹过胭脂水粉的少年墨缄满身是汗水,第一次从外跑进墨雅的房间,看见莽莽撞撞的墨缄,墨雅娇嗔了她一句。
墨缄嘿嘿一笑,看见梳妆的墨雅,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妆台。
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墨雅正与袁茺互相爱恋中,被小妹一问,面带几分羞涩道:“胭脂啊。”
看着画妆的下人正给墨雅点妆,墨缄忍不住轻点了脂粉在手尖上,轻声说:“原来……这就是胭脂啊。”
墨雅满面笑意慢慢敛住,看着墨缄心下一酸,“阿缄。”
“大姐,父亲马上就要过来检查我的功夫了,我要走了!千万别说我进了大姐的闺房,还有,大姐抹着真好看!”
墨缄大大的笑脸配着她面上的脏污,更是叫墨雅酸得说不出话。
为了让阿缄更能适应男儿的生活,父亲自小就不让她进女儿家的闺房,更不会让她学女儿家的东西。
武功,兵书,吃饭。
刚刚学会说话起,墨缄就已经开始学习了这些东西,毫无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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