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氏倏地抬头,听到这话,连忙摇头。
高氏眯起了眼,像是第一次认识舒锦意般,直直打量着舒锦意。
“母亲,这件事不是二嫂的过错,二嫂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方方面面做得很是到位,怎会把持不住这个家呢,您身体不适,我这儿又力不从心,还是让二嫂来吧……”上官氏马上皮笑肉不笑的替刘氏说话,生怕刘氏真的将这棘手事甩给她背。
她才没有这么傻呢。
舒锦意慢不经心地道:“祖母,我到是觉得母亲这段日子管家管得太累了,身子有些不适,孙媳看三婶精神……”
“二嫂只是被吓着了,缓一缓就无碍了。来啊,快给二嫂煮碗压惊汤!”
上官氏连忙打断舒锦意的话,急忙吩咐起身侧的大丫鬟下去煮汤给刘氏。
看到这,高氏在心里打了几个转,也觉得这时候不该提让刘氏交权的事。
当然,她也不可能再改话落了自己的面子。
用沉默来承认了上官氏的意思。
舒锦意嘴角微勾,眼底一片冷色。
刘氏冷眼看着这两个人,此刻也懒得理会,对舒锦意道:“昭华公主那里……”
“儿媳这就去瞧瞧,”舒锦意起身,转出了花厅,走到了偏屋这边。
药已经煎好了,宫女正端着。
舒锦意刚进门,床榻上“昏迷”的昭华公主悠悠睁开眼。
她只是伤了胳膊,没有什么大碍。
“丞相夫人,江朔他……”昭华公主欲言又止。
“江朔已经被安全送回江府,这件事不会连累他,到是公主这里,可能有些麻烦。”
丽贵妃那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昭华公主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丽贵妃知道,“母妃那儿,本宫知道怎么做。”
舒锦意道:“公主心里有分寸,我就放心了。”
昭华公主目光凉凉地在舒锦意的身上掠过,“本宫是心甘情愿,丞相夫人又何必撇得那么干净。”
舒锦意眼眸冷冷,话语无情:“这些都是昭华公主自己的意思,和褚府无关。”
“你……”
昭华公主被气笑了。
“果然是褚相的夫人。”
从头到尾,褚府确实是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在暗中给她指路。
就是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都是转了又转才到她的手里,褚府,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
舒锦意就是算准了她会为江朔牺牲到这种程度才敢那么做,真是奸诈!
“丞相夫人,本宫以为与你已经是朋友了。”
舒锦意看着昭华公主愤怒的样子道:“舒锦意出身低贱,不敢与公主做友人。”
昭华公主盯着舒锦意看了又看,忽然笑道:“丞相夫人又何必急着与本宫这样撇清,本宫知道你怕本宫将褚相拖下水,但请你放心,本宫后面需要你们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本宫会尽所能保守秘密。好了,派人将本宫送回宫中吧,想必褚相那里还需要本公主演场戏。”
昭华公主冷笑连连,看舒锦意的眼神,充满了讽刺。
“是,臣妇这就给公主安排。”
舒锦意退出偏屋,吩咐下去。
很快,昭华公主就被送出了褚府。
舒锦意捏着拳,站在褚府大门许久许久。
耳边响过昭华公主的声音。
昭华公主说得没错。
昭华公主被送回宫后半个时辰不到,郑判就被打入死牢。
郑家被抄家。
褚肆亲自带人,将郑府抄得底空,家眷都被发配边关,或是处死。
郑判,一夜间落陨!
明日午时处斩!
监斩官,褚肆!
郑判连一声反驳都没能说出来,就这样败落得一干二净。
那日回京的恣意风发,已不复存在。
“噼啪!”
舒锦意挑着油灯,偶尔能听见东厢院远远传过来的响声,很沉,很闷。
蒋氏的叫嚷声,褚暨回府怒喝声……
渐渐弱小。
直到房门处站了一条高大的身影,舒锦意才将挑灯的铁丝放下,回身。
他忽然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这个人,明日就该死了。墨家,还是墨家!”
那府邸,他不允许别人再使用。
总有一天,他会请皇上赐给他。
还给她。
舒锦意的手有些凉冰冰的,像碰到冰一样,室内的温度明明不低,她的手却是凉着的。
“多谢。”
舒锦意的话语落,就感觉到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不许同我见外,阿缄。”
你不高兴,为什么?
郑判这样的人,也值得你留恋的吗?
“半年前,江朔和郑判还是我最得力的助将……落得今时今日下场,无非就是权害人……褚肆,我只是想问一句。”
褚肆道:“我知道的……知道你心里的不甘。”
亲手将曾经以为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送上刑场,那滋味说不清。
并不是觉得心痛,而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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