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便就是那个人!”
“罢了,”褚肆拉住舒锦意的手:“就且先让他留下吧,多一人保护你,我也能放心。”
舒锦意看着他,终是点了头。
墨悬感激的朝褚肆一揖礼。
土亭外的人,面面相觑。
“阿缄。”
褚肆突然轻唤她一声。
舒锦意应声转过身来,朝着土亭外看去。
北风呼啸声突然静了下来,眼睛被沙迷住了。
舒锦意的呼吸有些偏重,然后一窒。
死盯着土亭外的那道缓慢而来的影子,她不敢眨眼。
深吸一口气,身形微晃,一只温厚的大手适时的扶了过来,将她颤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冷肃,挺拔,沧桑……
能在那道身影找到的,皆是熟悉又熟悉的词。
舒锦意眼中已泛起湿意,在这个人面前,她强行忍下。
和别人一样,直勾勾的看着行走过来的威严男子。
她的父亲!
还活着!
她没想到,褚肆能给她这天大的惊喜!
喜极而泣!
舒锦意强行将自己最激烈的一面压抑住,看着前面那道越走越近的高大身影。
父亲的威严,父亲的慈爱……
在心中更加的清晰。
“大将军!”
有人激动得一喊。
墨萧抬起波澜不兴的墨眸,越过层层黄沙,望进土亭之内。
时间。
一瞬的停止!
大将军啊。
这三字,他多久没有听见了?
最后一役,众将士用自己的身躯换得他一丝生息。
原是要去救墨缄的人却意外救了墨大将军。
褚肆暗中安排的人只能救一次,不能再救第二次。
等他的人再次转身去找墨缄时,却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大将军。”
褚肆朝对方郑重的一揖礼。
墨萧咳嗽一声,再次看进了土亭中的人,“是褚肆啊。”
“大将军的身体刚有起色,还切勿在风沙中停留太久。”
“风沙是龙安关的一道景致,我们这些大老粗早已习惯了。没了风沙,到是觉得几分寂寞。”墨萧背着手,转开身,望向龙安关,“我的阿缄她可好……”
舒锦意身子轻颤。
“很好。”褚肆说。
“龙安关可好。”
“很好。”
“一切安好……很好,”墨萧闭上了眼,迎着黄沙吹进的入口,任凭这层层黄沙拍打在他的身上。
在床榻上躺了这么久,他的骨头早就僵硬了。
“褚肆,我想见见阿缄,可否替我安排。”
“我……”褚肆张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听到褚肆的犹豫,他猛地回身看过来。
墨萧湛然深沉的眼睛看着他,舒锦意却从父亲的发梢看到了不少的白丝。
兵祸连连的龙安关,他重任在身,责无旁贷,又重击身躯卧榻三年之多……他是人,不是神,会老,会死。
“阿缄怎么了。”
“墨将军已经在那一役中牺牲了。”见褚肆无法回答,旁人替他回了句。
谁也没有看到墨萧的表情,因为他听到答案,就已经转过身,重新看向了龙安关。
“咳!”
墨萧一口血喷洒在黄土上,身形却巍峨不动。
舒锦意身形微微一震。
“大将军。”
身侧众人围了上去,欲要扶人。
墨萧的手一摆,制止了旁人的帮助。
他还没有弱到那种地步,他的阿缄能为乾国,为百姓牺牲,是她此生的荣幸,他该感到高兴才是。
墨萧却高兴不起来。
当年,他的选择错了。
“送我去龙安关。”
这话是对褚肆说的。
“大将军的身体还未痊愈,再等等吧。”
“送我去龙安关。”墨萧重复。
褚肆点头,“我马上派人准备。”
“不用准备了,现在就走吧。”
“大将军,您的两个女儿还在皇都中等待你的归去。”褚肆沉着声说。
此话,成功的阻止了墨大将军的动作。
“她们二人可还好。”
“并不如大将军所想那般好,几经九死一生,”褚肆声冷,面沉,“如若大将军还顾念这两个女儿,就先缓一缓,有些事,不急这一时。”
墨萧听到两个女儿所受的苦,身子微颤,苦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这几年来,你让人束着我的行动,早在这期间,我的身体已无甚大碍了。”
“就算如此,也还肯请大将军在此处停留一段日子再做其他打算。”
墨萧刚从地下出来,总该要有一个过渡和适应期。
墨萧沉默良久后道:“如此,这段期间就劳烦你替我解惑了。”
“大将军请。”
褚肆示意他往土亭侧方走,沿着这条路走,就是戎城的入关城口。
在里面,可避风吹雨打。
褚肆早就安排好了地方,一处偏静的宅子,避风又离戎城的中心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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