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咯咯笑了两声。
月光照的地方是明的,背着光的地方是暗的。每一个小水洼里都有一个明亮的月亮。她用绣花鞋一脚踩下去,那水洼里的水便溅了起来,月亮也飞出去了。等到再回来时,还是那个小月亮,却比瘦了些。
他弯腰在她的前面:“ 靖瑶,你上来,我背你吧。”
她乖巧的趴在他的背后,像一个小白兔。歪着头,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哗啦啦的雨点。
雨天路滑,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候,才看到来时见到的那个破庙。
靖瑶轻声的道:“ 先在这里躲下雨吧。”
进了破庙。两人都湿透了,像个水人一样不停的往下流水。
她穿的薄纱湿辘辘的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挺翘的胸,不盈一握的腰肢。素淡的不染胭脂的脸,像是静静绽放的牡丹。
她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玉面腾得燃起海棠胭脂色。偏过头去,用胳膊环住了自己的身子。
他这才像是从梦魇中突然醒了一样。
他突然走过来将靖瑶打横抱起,靖瑶的长发像是被月光描开了一样,静静的在他胳膊上流淌。她腿上的皮肤滑如凝脂。
靖瑶怔了一下,小声的道:“ 你做什么?”
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骨上跳出来。那怦怦的声音,从心房传来,让她的耳朵也有了轻轻的耳鸣。
这样占有欲的拥抱。她闻得到他身上蓬勃的少年气息,意气风发。抬头便能看到他滑动的喉结,和微抿的嘴角。
他胳膊生硬的抱着他,如抱着一个宝物,生怕一个轻举妄动,那宝物便会碎了。他的声音也如绷住的弦,紧而涩:“靖瑶,冒犯了。”
他将她抱坐在高高的祭台上。
端坐的时候,恰能看到他幽黑深邃的眼睛。
然后他执起她冰凉的手,双手相贴。温暖的气息便从双手相贴的地方慢慢传入她的身体里。她惊奇的发现身上的衣服居然慢慢的变干了。
待到他收手时,她的衣服已经干爽如平常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殿下,你真厉害。”
他微微的侧过头去,躲开她那粲然的目光。然后一撑手,也坐到好祭台上。他的声音悠远一如森林中的雨:“我在想,要是雨能一直下就好了,我就可以跟靖瑶一直在这个茅草屋里了。”
靖瑶鸦羽一样的长睫轻轻的颤动了几下,他这样说,便是平时活的不快乐了。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自己腰饰上的流苏:“殿下糊涂了,茅屋哪里有宫殿华堂住起来舒服?”
他静默了一小会,突然转过身来,郑重的一字一顿的道:“嗯。靖瑶你这么好,自然应该住在最华丽舒服的房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靖瑶训夫术:殿下,你真厉害
☆、乎乎
天透过窗来,微明的打在她的眼帘上。她蹙了蹙眉,长睫动了动,眼睛慢慢的张开来。只觉头钝钝的痛。伸出手揉了揉鬓角,并没有好转。
她慢慢的坐起身来,想去喝点茶水。
却发现喉头也痒的狠,像是千百只蚂蚁在爬似的。刚要开口,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咳”声。
沈默本是睡着的,见她这样,忙去给她倒了杯温水。
她细长的手指握着水杯,小口抿了几次。面色却还是苍白的。 沈默着急的问:“ 靖瑶你怎么了?”
“我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她说话的时候虚虚浮浮,有气无力的。
沈默让她躺回床上,差人找了太医过来。原是着了风寒。
靖瑶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外面已经是霞光满丈了。她睡得昏昏沉沉,额间全是汗,泅的鬓角的发也全都贴在颈侧。
沈默还坐在她的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见她醒了,他那本来肃穆冷凝的眼睛突然就绽放出了笑意。他将靖瑶扶起,放了枕头在她的背后。
靖瑶轻声的问:“ 现在什么时候了?”
沈默:“申时了。”
靖瑶目有歉色:“我耽误你们的行程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没关系。你好好修养。把身子养好了,我们再走。”
用了晚膳,父王来靖瑶的屋子里看靖瑶。
她斜卧在细竹篾的榻上,手上拿本书《兰草集》。
烛光将她的侧颜打量,他有些恍惚。太像她的母亲了。一样的温柔,心思细腻。
他轻轻的咳了一声。
靖瑶闻声看过来。见是父王,便急急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桌子上有放好的冰酿圆子粥。她为父王盛了一碗。团乎乎的圆子躺在碎冰中,玲珑可爱,光是看着,都有几分消署了。
她的嘴有些干,气色浮淡。唯有那双明亮的眼睛是笑的。
她盈盈的将那碗冰推给父王:“ 父王。”
他轻抿了一口。凉气顺着口腔往五脏六腑滑去,清爽。他的眸色里有些忧色:“ 靖瑶,你是真病了啊?”
靖瑶的面色有些复杂。她侧了侧脸,细细的道:“我从京城走之前,问大夫要了一味药。”
镇南王的手指动了动,他踟蹰的道;“ 是药三分毒。你身子不容易才恢复,更要好好珍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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