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挺希望我是程衷。”
阮拾月只当这句话是字面意思,没往深处想。
“江茵这件事到此为止,阮女侠。”
裴闫弹了弹阮拾月没受伤的那边脑袋,说到。
“我也没第二个脑袋让她敲了。”
“这顿敲是你自找的。”
“…”
“思想成熟点,素质教育在人被逼急的时候都是放屁,你这么屁颠屁颠跑过去,她不敲你就是她自己脑子被敲了。这个时候没人来得及护着你。”
“明白。”
“你啊…”裴闫叹了口气,没说下去。
两个人又聊了会,裴闫接了个电话,阮拾月只听见他说了几句“不行”后沉着脸出门了。
裴闫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程衷拉开了门,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不吭声走自己的路。
阮拾月今天病房里客人一个接着一个,她却乐此不疲,尤其是当程衷进来的时候,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程医生辛苦了,昨天晚上那么晚才睡。”
“什么?”程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明白他昨晚进来的时候阮拾月正清醒。
他不自然的猛烈咳嗽。
昨天听说她进医院了,脑子有点懵。不知道她伤的重不重,曾经就有被酒瓶敲到大出血死亡的例子。要是醒不过来了怎么办,要是傻了怎么办,要是经历生死醒来之后看破红尘决定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他甚至觉得最后一种情况比前面一种更糟糕。
鬼迷心窍地,和陆铮换了值班的时间,又鬼迷心窍地进了她的房间,给她当护士。摸到她的凉手的时候,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难以言喻,推动着他牢牢抓住这只手。
他无法否认,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黏了他这么久的女人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她笨拙生涩的主动索吻,引领着他情起后一句“我只要程衷”时,从她被自己发现偷拍后局促又倔强时,从她在烈日下拿着冰咖啡笑意盈盈看着他时。
或者是几年前他奖学金被人顶替,她把学校闹得鸡飞狗跳时,高考喊楼她沙哑着嗓子喊了三个小时“程衷加油,我喜欢你。”时,她每天在课桌上摆一个水蜜桃时。
早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他们早已心意相通,心月同光。
“不过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阮拾月问,拉回了程衷的思绪。
“伤口需要换药。”
程衷把带来的纱布和药放在桌子上,绕到阮拾月身后,帮她拆下头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的打开,动作小心。
阮拾月现在有强烈的感觉,程衷对自己至少绝对不是无动于衷。
一个人的行为是能直观表达喜恶的,遮掩不住。
阮拾月闭眼,庄严虔诚的感受程衷在她脑袋上的动作,还不忘逗他一下:“你是心外科的,怎么给我换药。”
程衷没接话,而是说到:“一塌糊涂。”
阮拾月知道他是指伤口,被吓了一跳,同时又有些窃喜,拜托程衷先生狠狠怜香惜玉。
“很严重吗?”她捏着嗓,挤出一丝哭腔,说到。
“好的一塌糊涂。看你上午诊断脑震荡也没问题了,早点让出床位。”他给她上药水,动作早没了之前的轻柔,棉签压在伤口上,毫不留情。
“...”
“对了,程衷,我进医院的事别让我弟弟知道。”
这件事说到底是她和江茵的私人恩怨,她爹和江茵她爹有往来,既然江海不准备捞她女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别再影响她爹。
她爹是实业家,有些弯弯绕绕未必有耐心。
程衷不知道她进医院的内情,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好在程衷没过问原因,淡淡应了一声后自顾自整理东西。
“对了,喜欢吃日料吗?”
程衷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阮拾月的理解是,程衷发现自己的感情,想要请她吃顿饭然后表白?
日料也就一般般,程衷在边上就不一样啦。
于是阮拾月点点头。
“红油火锅呢?”
这个,真的喜欢。
阮拾月猛地点头,差点把刚结痂的伤口摇开裂。
“烧烤呢?”
这个,表白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关系。
说起来好久没吃烧烤了,金灿灿淌着汁儿的黄喉在炭火里发散香气,然后撒上孜然,辣椒面,胡椒粉,放到嘴里的时候,还有些烫舌头。嚼下去口感爽脆,味道浓郁。
啊!好像吃烧烤!
她决定了,今晚出了院就去吃烧烤。
阮拾月继续表示肯定。
程衷也点点头,说到:“挺好的,这些你最近都不用吃了。”
“....”
阮拾月出了医院,先去粥铺买了份清汤寡水的粥,拍给程衷,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说:“今晚的晚餐。”
程衷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一个OK的手势。
事情解决,阮拾月又联络章衡一:“出来烧烤。”
两人就在街边随便找了个看上去干净烧烤店,也不管什么丢不丢分,直接大喇喇坐在路边等烧烤上。
这期间,两人也只是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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