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拾月挑眉,走到病床前。
“你这高跟鞋声音扎的我脑仁疼。”
她的弟弟正架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个棒棒糖,悠哉快活,根本没有一点大难不死的心有余悸。
“宋菀来的比我还着急啊。”
宋菀就是刚刚离开的小姑娘。
阮识阳的早恋行为她一开始就知道,学校贴黄榜联系家长的时候,还是她去的。
她弟弟比她牛,喜欢了就能立刻追到,不像她当年。
阮识阳笑,得意的摇了摇旁边宋菀刚刚给他送来的奶茶。
结果吸管还没插进去,被阮拾月一把夺过。
“没收。”
“你敢?”
阮拾月不搭理他,自顾自说到:“我去一趟你学校处理你的破事,晚上再来送饭。”
学校那边,知道阮拾月有本事闹事,所以立即表明立场:严肃处理,撤销张老师的年级部职位和班主任职位,调到实验室管理器材。
阮拾月对此不屑一顾,调离工作岗位,就会有调回来的一天。
等这件事风头一过,张老师就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我的希望是,辞退张文君女士。”
这让学校犯了难,毕竟这件事最后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最重要的是,张老师的丈夫是教育部领导。
阮拾月一眼就看出来学校的迟疑。
这么简单的事她都不用大动干戈。她当场没有多说话,带着笑容离开。学校以为这件事已经摆平,长舒一口气。
离开了学校,拾月掏出手机,轻飘飘的把阮识阳的事情发到了年级的家长群,还婊婊的说:“好在校方处理很及时。”
再加个大拇指表情。
果然,其它家长立刻有了动静:“怎么不辞退那个张老师。”
拾月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人微言轻啊。”
“太过分了,心脏病这么紧急还阻拦送医。非要闹出什么意外学校才能意识到严重性吗?[鄙视]”
“就是,这次张老师不严肃处理,谁知道下次还会冒出什么李老师王老师。”
“孩子真可怜@二班阮识阳姐姐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是啊,孩子健康最重要,小阮安心照顾弟弟,学校这边我们来跟进。”
见家长们已经说出她想要的,拾月很是满意。
“识阳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有时清醒有时昏迷,有点低烧。”想着弟弟在病房里自在样子,她撒谎也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说:“多谢大家了,我父母都在国外,我太年轻,对方爱人又在教育部,没有大家帮助的话真的可能有些难办。”
“没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不仅是小阮一家的事,我们的宝贝都在那里生活学习,涉及到的是每个宝贝人身权利。”
“教育部又怎么样,我们大家联合起来,害怕一个小小芝麻官?”
在群里的反响很好,拾月和他们聊了一会后完美撤退。
只不过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晚上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九点多。
病房里其他两个病人都在看电视,难得阮识阳在写作业。
“Sorry,我来晚了。”
拾月放下手里的保温盒,打开。
“晚的不是一点半点。我已经吃过了。”
“谁送过来的?”
听到阮识阳这么说,她也不强求他再吃点,拿出餐具自己吃,随口问了一句。
“程医生下班的时候顺便来了一趟,看我没吃饭就帮我买了。”
拾月拿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心跳没由来的加速。
“他知道你是谁了?”
识阳被这个问题弄得莫名其妙。
“我应该是谁?”
果然,看他之前在护士站旁淡漠疏离的样子,她就不应该再抱有一点点幻想。
努力了五年都没让他记住自己,还指望久别重逢后的惊喜。
“没什么。”
她摇了摇头,在他弟弟这个小屁孩前没有露出一点马脚。
“母老虎明天晚上回来,我后天要出去拍摄。”
这回换成识阳惊呆:“你都多久没拍摄了。”
多久没拍摄?
像这次这样大动干戈全副武装的,应该有两年了吧,她记得很清楚,从他出国的时候起,就没那么想拍照了。
阮识阳记得,在自己成功摘掉红领巾的时候,正是阮拾月迷恋天文迷恋拍摄到走火入魔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也才刚刚成年,独立办签证独立查攻略独立背装备,一个人去挪威拍极光。
拍完之后作品还拿了格林尼治天文摄影奖,风光无限。
阮拾月的痴狂维持了三年,近两年来几乎不拿起摄像机。
哪怕微博上还养着几十万粉丝,她也只是偶尔翻翻箱底拿点存货应付。
平日里,就靠用照片版权的稿费换来的出版社,杂志社和网络平台的股份分红混混度日,没啃老就是阿弥陀佛。
这次怎么心思大变。
不过他姐的事他也管不了,很快转移了话题。
“你之前说谁明天晚上回来?”
“母老虎啊。”
阮拾月回答的顺其自然,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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