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东西。”
阮识阳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阮拾月,是和他们妈妈的聊天界面。
上面阮识阳刚刚发了一条语音过去,拾月点开来听,正是刚刚两人的对话。
“你之前说谁明天晚上回来。”
“母老虎啊。”
“阮识阳你去死!!!!!”
☆、上弦[2]
回到家,拾月很累,洗完澡倒头就睡。
做了几个支离破碎的梦,内容却无不都是高中时代的自己和程衷。
高一入校,新生大会。
初入高中的拾月看上去还很安分守己,老老实实排在班级队伍里等待入场,双眼却早已按捺不住四处张望了。
程衷是学校摄影,来拍摄学弟学妹的新生大会时碰巧看到一个学妹踮起脚尖四处张望的模样,顺手,按下快门。
感受到了闪光,听到了快门声,拾月往这一切的源头望去。
穿着蓝白校服的学长正低头查看刚刚拍摄的照片。
她知道他刚刚拍了自己,此时他专注查看的模样忍不住让她脸颊通红。
学长很高呀,在自己周围的毛头同学里,是清风明月。
大报告厅里光线黑暗,拾月只见到一个闪闪发光的他。
清瘦,隽逸。
一切就是那么巧,大报告厅里的音响开始调试,突然迸发的声音下了全场一跳。
拾月的心跳也不可遏制的加速,可她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那台颤颤巍巍的音响。
他应该也是被吓到了,猛地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感受到她观察般的目光,他先是愣了愣,随即淡淡一笑。
像猝然经过的流星,明明转瞬即逝,却粲然耀眼。
就是这个笑容,让拾月在之后的岁月长河中能鼓起勇气前行,也逃不过力不从心的无可奈何。
人人都以为她是摄影方面天赋异禀的少女,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时她为了他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所赔进去的沧海桑田。
时光交错,画面转到护士台,他表情淡漠,早就遗忘了年少那匆匆一瞥。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愿意再一次拿起摄像机,赌一把当年的意气风发。
拾月醒来的时候才刚刚十二点,睡了不过半个小时。她找了瓶矿泉水灌下后到微信通讯录翻找当年的老同学。
辗转大约十五个同学,甚至联系了整个高中三点都不曾有过交集的学长学姐,要到了程衷的微信。
程衷十二点的时候还在忙。
手机传来提示音,“RRRRSY请求添加你为好友”,没有备注,乍一看看不出是谁。
他随手点开头像,一张自拍,那么张扬的红头发,可不是白天接诊病人的家属?
他没有加病人家属的习惯,想也没想点了拒绝。
很快,第二条验证请求过来,这次有备注:“程医生!!有急事!我弟弟好像不大好!”
病人要紧,程衷当然同意了请求。
只是同意了请求,她就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去看她,发现还换了一个头像,一张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穿着校服向四处张望的照片,看上去神采飞扬。
弟弟身体出现状况还有心思换头像,很闲??
程衷指尖灵巧一动,拉黑。
拾月刚刚换完头像就被拉黑,气愤的在床里滚了一圈,扔了手机去收拾后天装备。
不就是一个微信吗???她迟早让他主动来加。
这些年拾月从事的一直是天文摄影,可她总是更爱收集更适合拍人的定焦镜头。
好在虽然拍摄有懈怠,镜头更新没有落下。
作为女人,不论是衣服口红还是工作装备,总会有些奇怪的收集癖。
拾月是个典型的女人。
收拾结束,发现半个小时前阮识阳发了一条微信:“阮老板,明天别给我送早餐。”
讨好地叫自己阮老板,绝对有问题。
“咋?”
“明天周末我想吃宋菀的早餐。”
这夜猫立刻回复。
滚去吃你女朋友的早餐去吧!
第二天八点,阮拾月到弟弟病房,发现除了宋菀在,拾月的基友章衡一也来探望倒霉弟弟。
两人在病房里调侃了阮识阳和宋菀几句后出了病房门,到走廊上说话。
今天阮拾月穿了一条衬衫裙,章衡一仔细观察还有几分若隐若现。她凑近了细看,竟发现这个狐狸精里面穿的还是高中生才穿的小吊带内衣。
真是仗着胸小装纯情。
“啧啧,今天怎么这么闷骚?”
“程衷回来了,是识阳的医生。”
章衡一听到程衷这两字,就觉得一切都不奇怪了。
“所以…”
“程衷不是喜欢安秋吟那样的吗,那我也穿给他看。我还准备把头发也染回来。”
“…”章衡一正想说什么,手机响起,是工作电话,无奈,她只好离开。
阮拾月和章衡一告别后有点无所事事,又不好打扰病房里那对,想了想,去门诊那里撞撞运能不能遇到程衷。
门诊大厅宽阔敞亮,哪怕离医生上班还有一个小时,其中仍旧有无数的人们带着欢喜或是悲伤交织穿梭,脚步声或轻或重,都是生命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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