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不再是任何人香闺里的入幕之宾,除了她。
所以—这才是她生气的原因?以为他在外面乱来?
「我没有不把你当一回事,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时时刻刻记得。」他试着朝她走近一步。「下次我会注意,不弄脏衣服。」也不弄脏自己。她有洁癖,他知道,太脏他不敢抱她。
他一直以为她知道,生命里有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帮我洗。」
「……喔。」乖乖接过领带、衬衫,继续做牛做马。
她知道自己表现得极度没出息,脾气爆发得惊天动地,结果后继无力,收尾收得那么鸟,三言两语就被摆平。
但其实,她要的也没有很多,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
他是那种做错事,也会错得坦荡荡的人,从来不会、也不屑向任何人说明自己的行为,而他已经开口对她解释了,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无须怀疑。
赵之寒在浴室外,看她站在洗手台前,心甘情愿替他搓洗领带。这画面他一直都很珍惜,只是直到这一刻,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失去它。
这个愿意替他洗衣、煮饭、生小孩的女人,仍留在他生命中,没有走开。
这一次,换他主动走上前,双手搭在洗手台两侧,将她围困其中,倾身低问:「今天餐桌上还有红萝卜吗?」
她回眸,睨他一眼。「没有。」
战事结束了。
他松了口气,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又说了一遍:「我很抱歉。」他太予取予求。
「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在抱怨自己有多辛苦。」她只是说不出口,去问他——对你而言,我算什么?
她不在乎等,她在乎的是,他究竟知不知道她在等?
那种连自己有没有约束他的资格,都无法确定的感觉,糟透了。
「我知道。」可如果不是他,她原本不用那么辛苦,一个人带小孩,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撑持大小事……
她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将她捧在手掌心呵护疼惜,却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将搓洗好的衣物浸泡在水盆里,她洗净双手,身后环来的大掌将它包拢住,细碎的吻落在她颈肤,吮出一枚又一枚的痕印。「但我还是想继续打扰……可以吗?」
「可以。」她回过身,抚抚他的颊,一如从前,温存而包容。
他倾前,吮住柔软唇瓣,从浅啄到深吻,加重力道吸吮深缠,指掌探往她裙下,积极撩拨。
「等、等一下……小宝快醒了……」
「没那么早,他昨天晚睡,会再多睡一会。」
「你还敢讲!」咬了他一口,力道不重,却刚好咬到昨晚留下的伤口,他倒吸了口气,她很快放轻力道,啾啾地吮了几下。「对不起,我那时气坏了。」
「你可以补偿。」他脱掉那层碍事的底裤,将她抱坐到洗手台上,而她则配合地替他解开裤扣,一记俐落的穿透,进入到深处。
换她倒吸一口气。「慢、慢一点……」
「没办法,小宝快醒了。」
「……」这混蛋!
她细细喘气,禁不住他顶弄的力道,怕自己叫得太淫荡,恨恨地吻住他,让声音吞没在他嘴里。
淫靡的肉体撞击声,回荡在耳际,她羞得耳根都热了,但她没脸指责他,身体的反应比她更诚实且热情,涌着潮润水泽,应承着他一次次的凿探,湿濡了一片。
他太清楚这具身躯的敏感处,不遗余力地挑惹、取悦她,有时撞在那个酸麻的脆弱点上,她会失控地抓疼他,轻微的刺疼如助兴般,焚燃起更为炽烈的情火,为紧绷敏锐的感官,增添几分癫狂而战栗的快感。
他们像是两只原始的兽,纠缠碰撞,追逐快乐。
狂风骤雨的激情,很快将彼此推上高潮。
过后,他停留在暖润深处,细细吻她,含糊低哝:「别把饼干分出去……」
心里,始终惦着这件事,自私地想斩断所有后路,不留一丝机会。
「什么……」沉浸在酸麻快感中,好一会才意会过来。「你看到了?」
他低哼,不予作答。
他是说不出「我在外头打拚赚钱有多辛苦,你却把我跟小宝独享的权利分送给别人」之类的话,没立场、没资格对她爆发,只好摆出「哥就是任性」的姿态。
「他不可能对我有兴趣,性向不对。」她好笑道:「人家有男朋友了,在想什么!」
看来,有人也看了报导不实的「八卦周刊」。
难怪!难怪他昨晚会说那种气死人的鬼话,那里头也夹着潜台词——有了人品高尚的邻居先生,你就开始嫌弃我过去荒唐。
原来不只她话中有话,某人也阴阳怪气。她气他不知反省,他却当她变了初衷,不管是昨晚的吻,还是此刻这个激烈的拥抱,都只是想确认——确认她还是他的。
她脚跟一勾,拉近他,双臂搭在他肩上。「你不是嫌我的养生餐淡而无味?王先生对煲汤很有研究,跟他学几道营养又美味的港式烫汤,让你跟小宝嚐嚐。」
「我没有嫌。」经过刚才的晓以大义(火山喷发),他已深深明白主妇难为这件事,他这辈子绝对不会(也不敢)对她煮的任何一道菜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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