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昭出了门,晚风往身上刮来,从宽大的官袍袖子灌入,冷得他打了个激灵。然而,他大脑也越发清楚了。
刘蕴这是把许侍郎当弃子了,这许文志怕是不能活着出诏狱,但是对户部右侍郎又不看好。等他调到户部当主事只要想办法再坐出两件事能得刘蕴心,他绝对很快就可以取代右侍郎!
想到这,李庆昭精神为之一阵,连吹到身上的风都不觉得有多冷了。
李庆昭回府后,当即让人去找马清远,不想却被人拒绝前来。听到回禀,他脸都气成了锅底黑。
“——不给他新的身份他就不入城了?而且近是有锦衣卫的人在找他?!”面容温润的公子神色扭曲,“他怎么就惹上锦衣卫了?!”
那小厮被吓得也不敢作声,只是再低声回:“锦衣卫向来跟疯狗一样,马清远还说,这些年永平府的仇家就一直在寻他,他在年前是不会再来京城了。”
“要他做些事情就推三推四,罢了!”李庆昭一挥手,小厮如释重负地擦汗离开。
他坐下来,气闷着连灌了两碗茶,随后想到什么。
马清远得罪了永平府的仇家,这仇家究竟是谁?
永平府他想着,又顺带想到了沈家也是永平府的,那个有着和沈琇莹一样乳名儿的武安侯嫡女也冒了出来。
那日在城门只听到有人喊她,未见身影。
李庆昭低眉思索了会,叫人去喊了刚到京城来的表哥,说后日让跟着他到北城门一趟。那日侯府女眷绝对会送周振父子出城的。
丰帝这两日为了户部左侍郎的事心情不好,几位王爷都想着办法去哄,送鸟送奇珍的。
这日早朝,温恒笑吟吟地扶着他往御花园去,丰帝就疑惑道:“又是哪位王爷出了什么主意?你也跟着他们瞎闹,年尾了,各部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倒有心思来哄朕!”
温恒在边上抿嘴笑,尖细的声音透着几分神秘:“王爷们这也是担心万岁您,皆是出于孝心呢。但今儿可不是王爷。”
丰帝一听,倒也被引起了兴趣,就那么任温恒扶着自己前去。不想才走到御花园的拐角处,他就听到了一阵鼓声,由低至高,由柔到激昂,一时十分震撼人心。
他脚下顿了顿,很快再又迈开大步,拐过死角,只见御花园中间摆了大鼓,一位身穿柿子红劲装的女子就在击鼓。
“贵妃?!”丰帝一眼就认出那女子。
只是那击鼓的冯贵妃完全不知圣驾来临一般,纤纤玉手提着鼓锤,柔软的身姿随着鼓声摆动,一段柔刚并合的鼓舞冲击着丰帝视觉。
他看入了神。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鼓声才恢复于平静。冯贵妃摆着柳腰走到丰帝跟前,娇滴滴喊了声皇上,才叫丰帝是回过神来,一把就揽了她的腰叫好。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爱妃这战鼓居然敲得如此好!”
冯贵妃只是抿嘴轻笑,也不说谦虚的话,丰帝就是爱她这份坦率,从来不会因为他是皇帝就言语中全是奉承。
丰帝看她穿得单薄,脱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就当放自己小半天的假,去了冯贵妃的宫里。
而在坤宁宫的皇后此时神色极不好。
有宫女探了消息回来,将御花园的事都一一说了,坐在皇后手下的德妃亦是满面焦急:“娘娘,这可如何是好,皇上不来,我们没法说公主的事。”
皇后这会也是暗咬碎了牙,她候了一早上,就是为了等丰帝前来,好提先前就说过的事。眼看公主十二月就及笄了!
正文 215不能
楚皇后除了育有一子,被封为太子,后体弱早逝外,膝下还有位公主,封号为熙珍。
一个珍字,足于是能看出皇帝对她的宠爱。
可是如今公主都已快年满十五,皇帝也不给她指驸马,这叫楚皇后心中焦急。而前些天,熙珍公主不知道在哪听了些传闻,哭着跑到她跟前说有心上人了。
那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护国公世子——冯修皓!
那个年轻人楚皇后也见过的,确实是一表人才,可是外边有人说冯修皓其实暗暗与武安侯嫡女说定亲事,所以这两年就少了人去问他的亲事。
而护国公府也如同应了传言一样,根本也没给冯修皓说别的姑娘。
楚皇后得知女儿的心思后,先是诧异,再又是震惊,再三询问后才知道女儿常去找丰帝,经常会遇上当值的冯修皓。
这一来二去,女儿就喜欢上人家了。
然后是要她和丰帝去说,要人给她当驸马。
楚皇后其实也犹豫了好久,但一想到如今太子已故,楚家在朝廷中也开始渐渐失势。那些个大臣,和这后宫的女人都一样,哪个不逢高踩低的。
如果她的女儿能和冯家结亲,也许还能带一带楚家,何况眼下德妃的儿子二皇子,也想巴结着冯家。
楚皇后见德妃装得一副着急的样子,心中冷哼一声。
她女儿是没心机的,以为德妃真的和她走得近,就是姐妹情深,竟然将心思也告诉了德妃。德妃这明着是来想帮女儿的,可是暗怕是也想要打听消息,看丰帝究竟会不会同意吧。
若是太子还在,她堂堂皇后怎么会放下姿态,与德妃走得亲近,不过是看中了二皇子。想让德妃把二皇子记到她名下,这样,她就可以为二皇子争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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