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压住家里的所有人,将一切都全把控到了手里,也算是松口气,只静静等周振的回信。
周家这边风浪是过去了,远在永平府的永平侯府却正掀起一阵风浪。
杜羿承连夜赶回家中,却发现一切物是人非,更是到这时才知道琇莹‘已故’。他在离家前曾和自己母亲再三说,让她留意沈家一切的,特别是琇莹的一切。
不想,他母亲嘴里应着,给他去的信也说一切都好,而他心心念念的人是已逝。
他在军中五年,无一时刻不想着和那个刁蛮的小姑娘重逢一幕,亦是这份执着叫他再苦再累都咬牙受着。
他说过的,他要建功立业,然后回来娶她!
可他要娶的姑娘却不在了,还是母亲特意隐瞒着,才让他晚了这么些时候知道。
这里一直是未出嫁的女儿家死了连祖坟都进不了。他一开始还不愿意相信,然后打听到琇莹的‘牌位’是被供在了这边一座寺庙里头。
他亲自去了,看到了那孤零零被黑布包裹得严实的牌位,他险些跪在那就起不来。回到侯府,他就和母亲闹一场,这个时候却是又得知,他母亲已经在京城中要给他定下亲事了!
这门亲事连他祖父都点了头,是镇国公的嫡孙女!
镇国公出了事,他是知道的,但这个定亲的事情又是瞒着他,他焉能再压得住脾气。直接闹了个翻天,永平侯叫侍卫拦他都没拦住,侍卫都叫他打伤七倒八歪躺在地上,杜羿承就那么离了家。
他原本今日就该去京中五城兵马司那报到,如今却是跑连人都找不到,整个永平侯府都被闹得人仰马翻,几乎派了所有的人去找他。
可是他们没有找到杜羿承的人,而这个时候,杜羿承却是在他们都想不到中,独身进了京。
他进了京城,哪里也没有去,打探到了沈君笑的住处,就一直潜伏着。沈君笑今儿忙着布局要给李庆昭一个教训,直忙到月上枝头才到家。
这一下轿子,他就被潜伏了许久的杜羿承一拳头砸过来。
沈家的侍卫们也不是吃素,杜羿承没靠近就被拦下,沈君笑看清来人看却是大吃一惊。
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少年长大了,身量居然比他还要高一些,面容轮廓深邃而威严,是身边军人的气势。
只是眼前有些狼狈,发髻半散着,身上也脏兮兮的。
沈君笑还在打量他,杜羿承却已先厉声道:“沈君笑!你是怎么护着她的!你究竟是怎么护着她!她怎么会亡故!若是有早知,我即便是杀了你,也会将她一起带走!”
当年若不是沈君笑阻拦他,若不是也信任沈琇莹有个护她极严的三叔父,他真的会将她直接掳走!
那样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死了!!
杜羿承瞪着沈君笑睚眦欲裂,沈君笑却是想了会,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为了小丫头当年‘亡故’一事来找的麻烦。
正文 258听曲
月冷星稀,沈家所在胡同上空划过少年悲痛又愤怒的咆哮。
有隔壁的门房闻声探头遥遥看过来,沈家二房的门房也被惊动,一见是有人要找沈君笑的麻烦,忙叫了二房的护院上前。
沈君笑看着来人抬手挥了挥,示意他们不必紧张围着。
他跟前的杜羿承拳头紧握,额间是突起的青筋,冷冷的月华落在那张年轻面容上,是与这冷夜的风一样刺骨厉。
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居然还跑到他跟前来‘兴师问罪’。
沈君笑再度示意死死按住他的侍卫,好整以暇将手拢进官袍袖子中:“杀了我?杜羿承,五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你还有脸说要带她离开?女子奔者为妾,你将她是要置于何地?”
“以前你就冲动行事过一回,害得她小小年纪险些就要被人说三道四!你何曾做过一件为她好的事来,居然还有脸再大言不惭!”
沈君笑一句一句将他的话反驳得彻底,叫杜羿承脸上的血色都一点点褪去,想到年少的事更是心如绞痛。
他咬牙,语气森然道:“有我护着,起码她不会死,起码她现在还活着!”
沈君笑嗤笑一声,懒得与他再多说。小丫头现在活得比谁人都好,跟了他那才是这辈子都毁了!
杜羿承见沈君笑居然就是要转身进宅子了,气愤不过,再度冲上前要挥拳头揍过去。五六个侍卫在同一时间直接将人就扑按在地上了。
杜羿承奔波了许久,一日一夜粒米滴水未沾,此时哪里还有力气与这些侍卫抗衡。
沈君笑听着身后的动静,脚下未停顿,只是吩咐簇拥着他的侍卫说:“将人送到刘阁老家。”
杜羿承此时一点也不冷静,虽然他不喜欢这个人,但这个年轻人却又是值得人敬佩的,前世杜羿承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可是骁勇地击退了鞑子。那一次他只领了五千精兵护住了一座。
侍卫听到吩咐当即着手去办,却不管杜羿承是什么身份,直接就五花大绑绑着丢上马车,让人送走了。
刘阁老见到自己的外孙被人狼狈丢到府门后,吃惊得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又听沈君笑的侍卫说明缘由,再是觉得外孙丢了面子也只能是谢过。
这混子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加京就去殴打人正三品的朝廷命官,如今连他对沈君笑都是示好的,谁人不知丰帝如今就喜欢沈家那对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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