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阁老怄得要死,却也只能让人先不解绑将外孙先扛回屋,他也是怕一解开,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又跑了。紧接着是向人给永平侯府去送信,告诉他们人已经到了京城。
沈二老爷得知杜羿承居然来闹了趟,亲自去寻了弟弟。
“那个小霸王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惦记着窈窈?”
沈二老爷瞅着脸色阴郁的弟弟,觉得他情绪里似乎还带着什么,只是烛火半明半暗的映在那张清峻面容上,无法分辨得太清楚。
沈君笑不欲多说,闭了闭眼回道:“不必理会他,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也不会叫他知道窈窈的事。”
沈二老爷听着他淡淡地语气,知道这会他心情极不好,便也不再多言,只让弟弟早些休息,转身离去。
烛火半昏的厅堂里只余下少年孤影,他唇抿成了冷硬的线条,眸光闪烁不定,是在犹豫什么。
李庆昭那头发现琇莹身份的事还没解决,如今却再来一个杜羿承,沈君笑心中极不痛快。他喜欢的小丫头像肥美的鲜肉,被那些凶狼觊觎着。
不但如此,她还送了一堆画卷来!
简直是拿了把刀子插在他心头!
沈君笑就那么坐了良久,四宝听侍卫说他还没用饭,担心着上前问他是不是要摆饭。沈君笑摆摆手,正好连庆过来,说是瑞王的人暗中送信来了。
他这才勉强打起精神,请了送信人前来,接过信细细读着。
信里内容是瑞王问他李庆昭所上奏解决国库空虚的章程是否原为他所有,这便是他今日布了整日局要的结果。
送信人仍站在沈君笑跟前,明显是要当即听到他的回复。
沈君笑当着送信人的面将信先烧了,淡淡地说:“还劳烦你回去替我与王爷说声谢,那些章程中有三条是我早有想法不假,写下后一直是放在刑部的,也不知道怎么到了李主事之手。那三条分别是:引水流、开荒田种棉与丝,漕运赋税的改制以及海运。”
“李主事如今上呈的几乎是我已细思过的,也将利弊都和解决方法列了出来,但依旧还是有缺漏。你与王爷说,如今我无法自证东西出于我手,但我也绝不会就吃了这个暗亏,十分感谢王爷对我的关切。他日必定回报王爷。”
送信人一一记下,回王府复命。
瑞王将沐浴过,头上还半湿披在肩头,手里握着白玉石珠串,听到送信人转述沈君笑的那句必定回报时笑了。
沈君笑真是明白人,而且十分聪明,并没有因为他的过问就直接恳求要相助,这人心性不贪。更重要的是应该是留有后手了,不然没有那句不吃暗亏。
也好,他就看看沈君笑到底还有些什么能耐,如何将李庆昭窃了他成果的事扭转。
倒是十分期待。
次日天将亮,琇莹就早早起身梳妆。
她今日要去送萧滟。她们要走水路,要尽早出发赶着时间好在晚间的时候停靠补给。
冯氏也早早起来,母女连早饭都是在马车上用的。
今儿沈琇莹也去了,还有冯梓婷。
三个小姑娘在宣威侯府相遇后,就拉着萧滟坐到一辆马车里,依依不舍的叙话。萧滟见琇莹精神头好一些,算是真正放下心来,随后告诉众人说过年后会再回京来,让她们不必要太伤感。
三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却是高兴的,离愁确实被冲散不少。
将窦氏母女送到船上,众人挥别后各自回府。
萧滟离开,沈君笑这两天也不见人影,琇莹心头是难过的,却只能闷着不能说罢了。回到侯府歇了会,琇莹想了想,还是没压住心思,让芷儿去问四宝沈君笑到底在忙些什么,用她想为他庆祝的说法,说想见他。
芷儿不疑有它,如今两家来往也不必要太避讳了,就直接去了沈君笑府上。不想半路就遇到办差的连庆。
连庆被她喊停后,听到她是要到家去的,忙说:“芷儿姑娘别去了,四宝今儿跟着三爷出去了,好像三爷忙完公务后,刑部的同僚要请三爷去听曲喝酒。”
正文 259相约
“喝酒听曲?!”
琇莹听到芷儿说遇到连庆的事,诧异不已。
小姑娘真是有些不能相信。
她那洁身自爱的三叔父,会和同僚去那种作乐的场所!
芷儿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沈君笑在她眼中也是绝不会去那种地方风流的,可连庆就是那么说的。
芷儿道:“三爷马上也要及冠了,而且这也是三爷同寮们要为他庆贺,估计三爷也没法拒绝的。”
那些同僚们肯定是示好。
琇莹知道男人在官场上不了这些的,只是醋瓶子打翻了。她暗暗磨了磨后牙槽。
随他吧,左右她是没权干涉的。
小姑娘就那么闷了一肚子气,脑子里不断浮现美娇娘围着沈君笑妖娆的样子。
独自生了会闷气,琇莹便去了小书房。
她也不能刚光生气,还有不少事情要做的呢,比如冯梓婷快要出嫁了,她要给的添妆还没准备好。
她将笔熏了墨,深吸口气,开始慢慢落笔描绘,是要给冯梓婷设计一套头面拿去叫人打造。她就那么一个表姐,自当是要用心的。
琇莹聚精会神落笔时,沈琇莞也正问尤氏,她也准备要给冯梓婷添妆。两人是今儿才见面,且不说聊得好,本来沈家对外是就跟冯家有着关连,她哪能不去添个好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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