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缎彩衣那个锦妃,则是端着一面小铜镜,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美貌。
一副画中,两个美人,看得人惊心动魄。
“这……千笙怎么会有锦妃娘娘的画像?”
沈临洛并不回夏清时的话,却是伸出手,点了点画中,穿彩衣的那人举起铜镜的那只手,因铜镜高举,宽大的衣袖轻轻滑落,露出一截皓腕,而那皓腕间似乎是被胭脂颜料无意间沾染了般,留下一团模糊的桃花瓣状的红晕。
沈临洛开口道:“这并不是锦妃的对立镜面画,而是两个长相相同的人,其中之一是如今顺德帝身旁的锦妃娘娘罢了。”
夏清时仔细看去,素衣女子因替彩衣别花,两只手都高举着,可两只手臂洁白如霜雪,并无任何红晕,若彩衣女子手腕上的红晕不是误染,那么……:“你是说,这世上还有一人与锦妃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沈临洛点头:“这幅画画得这样细致,想必是画师的心血之作,怎么会如此粗心让颜料落于画上,想必这画上本就是两个人,只是两人相貌近乎一样,只是一人手腕上有个胭脂色的桃花胎记,另一人没有而已。”
“这……”夏清时有些乱,她从不知道世上竟有另外一人与锦妃长相相同,“那另外那人如今在哪儿?”
沈临洛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副画放在千笙这里,而千笙又有其中的一枚明月珰,想必此事或多或少都与锦妃娘娘有些联系。”
锦妃娘娘……
夏清时脑海中的线瞬间连了起来。
白芙替代云初进宫,云初那银盒子里的剧毒,云初的死,还有锦妃的那盒子茉莉香泥……
锦妃也有皇上赐予的明月珰,难道……
夏清时将手伸进怀里,摸了摸一直藏于怀中的红檀木盒。
“可是锦妃娘娘只是从如意馆出去的一个舞伎,她怎么可能与我父亲的案子有关……”
话甫一说出口,夏清时的心便跟着颤了一下。
耳边立刻传来沈临洛的声音:“因为段南唐……”
段南唐三个字刚一出口,夏清时便毫不犹豫地出声打断了他:“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说罢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着沈临洛的眼睛:“我相信他。”
沈临洛的眸光暗了暗,他将画原封不动的放回了镜台的抽屉里。
转了话题道:“这房间多半还有个暗室。”
夏清时只是紧紧蹙着眉,似乎未听到沈临洛的话,过了半晌,才反应道:“什么暗室?”
沈临洛眸光复杂的看了夏清时一眼,轻轻道:“上次我来分明见房间里的灯暗了,未见有人出来,屋子里却也并没有人。”
“只是,我来找过两回,都没有找到暗室在哪里。”
说话间,沈临洛又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起来。
一边找一边说:“对了,你不知道吧,这石宝舫掌船的花娘赛红药,当初也是从如意馆汁香院里出来的,正是因为如此,这里才由段南唐引头渐渐变成了王孙贵族的猎艳场,说起来,这石宝舫多少也有算是他段南唐的产业。”
夏清时淡淡道:“是吗,原来如此。”
见夏清时反应平淡,沈临洛接着道:“段南唐的汁香院明面上是一个妓院,但其实段南唐正是将那些歌伎舞伎训练成棋子,送给各个王子皇孙,一众大臣,甚至是皇上,让她们在自己所处的位置上,替他完成各种事情,所以,我猜谭惜容曾经也可能是段南唐的其中一枚棋子,被他安插到了夏府,夏夫人……”
“够了!”夏清时出声打断了沈临洛的话,“你的猜测就不必说出来了,说好听了是猜测,说难听一些就是恶意中伤,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段南唐这个人怎么样我自有判断。”
沈临洛叹了口气,悠悠道:“这正是我请皇上下旨娶你的原因。”
“什么?”夏清时猛地抬起头,盯住了沈临洛。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隐约的烛光从碧纱窗外透进来,照得人影影绰绰,看不清本来面目。
“你已落入了段南唐的陷阱,被他利用而不自知,我只得先把你从那泥淖中拖出来,好让你看清他本来的面目。”
夏清时紧紧的咬住了唇,忽而又松开。
她知道段南唐并非良善之人,也确信他的本性并不坏。
他只是太想要天下,太想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为了获得他心中的东西,有的时候甚至会不折手段。
夏清时从不骗自己,这些她都知道。
正是因为都知道,所以在懵懂中对他心动时,在决定爱他的那一刻。
夏清时便下定了决心,要付出自己全部的爱,去对待这段感情。
爱并非金银一般,会有用尽的一天,爱会越爱越多。
段南唐从小在尔虞我诈,冷血无情的皇宫中长大,养成了如今这副冷淡绝情的性子。
“是,在很多的时候他都显得残忍,而又无情,正是因为如此,从他心中萌生出的爱意才愈显珍贵。”
夏清时毫不犹豫的说:“无论是天潢贵胄,还是乞丐无赖,人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我爱段南唐,也因此毫不怀疑的相信他,他会利用我,毕竟一开始我们本就是相互利用的,但我相信他绝不会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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