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洛的眸光彻底的暗了下去。
这是夏清时第一次说出心中所想,哪怕是对段南唐,也从未有过。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放心,也许曾经的段南唐为了他心中所想,做事没有底线,如今,我会成为他的底线。”
夏清时相信,段南唐想要的只是天下,只是本该属于他的那个位置,即便是让自己进宫,也只是查探太子的真实身世,段南唐绝不是会做出诬陷忠义贤良的那类人。
沈临洛点点头:“愿一切如你所想。”
……
从石宝舫离开,回去的路上,夏清时与沈临洛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远远的见到坐在一块的绿筠和玉练槌,夏清时这才忽然开口道:“沈太傅,你的顾虑刚刚我已经给你解释清楚了,还请你向皇上请旨悔婚,不要娶我。”
沈临洛坐在马车前,夏清时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朗朗的嗓音,从前面传来,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干脆而又利落:“好。”
直到夏清时与绿筠一起走进了宫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重重宫墙之后,玉练槌这才小心翼翼的问身边的人:“公子,这人都已经走远了,我们……还在等什么呢?”
沈临洛忽而回过神来,从怀中摸出一个蜜合色的象牙花囊,抚拭良久后,才轻轻道:“走罢。”
玉练槌在外等了一下午,早等得腰酸腿软,一得公子开口,立马便翻身上马,扬鞭欲行。
却见自家公子仍是迟迟不肯离去,心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一向行事爽朗的公子这是怎么了……
又过了好久,才又听沈临洛开口:“去石宝舫。”
半空之中挂着零散的几点瘦星,沈临洛决定,必定要在向皇上请旨悔婚之前,拿出些确凿的证据来,让清时……也相信自己……
正文 第72章:春潮带雨(10)
第二日一早,夏清时命梳儿做了些荷花酥,用食盒提了,便往菱悦堂去。
瑶姬本还在睡觉,听身边的宫女来通报了,立刻便起了身,头不梳脸不洗便要邀夏清时进寝殿里玩儿。
夏清时见瑶姬这副憨态耿直的模样,忙接过了梳儿手里的食盒,自己提着进了寝殿命梳儿在殿外候着。
刚一进去,就见瑶姬坐在梨花木的小圆凳上,一边一个丫鬟正替她梳妆。
夏清时见状笑了笑,挥手让两个小丫鬟也一并出去了,挽起了袖子:“姐姐今天梳个什么发式?是宫里正时兴的百花分肖髻,还是别具一格的望仙九环髻,又或者是归真髻,给你贴上五色的花子,要多好看,就又多好看。”
瑶姬看着铜镜里披散着头发的自己,眨了眨眼睛,又是期待又是佩服:“葵姬,没想到,你竟还会梳发,真是不简单!”
说罢,又轻轻道:“那你说,我梳哪种好看呀?”
夏清时回道:“要我说呢,姐姐人长得好看,不论梳哪种发式都美。”
瑶姬脸一下红了,竟还含了羞,不再说话,任凭夏清时替自己梳妆,只是低垂着眼眸,时不时偷偷冲铜镜里看上一眼。
夏清时替瑶姬梳好了发,戴好翡翠点的鸦头钗,看了一会儿,复又缓缓道:“嗯,很美了。只是……还差一样东西。”
瑶姬望了望镜子,也觉得自己光彩照人,一听还差样东西,赶紧追问:“还差什么呀?”
夏清时伸出手,点了点瑶姬的耳垂:“还差一个耳坠子。”
看着空荡荡的耳间,瑶姬立时便将自己的小匣子打开,翻来翻去,拿出一对嵌海绿珠玉兰花形的耳坠来。
刚佩戴上去,夏清时便开口问道:“这耳坠子很美,可看着始终不如上回,你给我看的的那副明月珰璀璨照人,姐姐怎么不戴那明月珰呢?”
瑶姬闻言蹙了蹙眉,作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来:“月余前,饮音来菱悦堂,将那明月珰给夺走了……”
“夺走?”夏清时不解。
瑶姬重重的点了点头:“她说我成日里待在寝殿里也不常外出走动,要那么好看的首饰来毫无用处,还不如给了她好……”
说到这儿,瑶姬连眼眶也要红了起来,嗓音有些哽咽:“她……她还说,我若敢去向父皇告状,那受罚的一定是我自己,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人人都会向着她的……”
原来如此。
夏清时忙打开带来的食盒,将荷花酥拿出来,止住了快要哭出来的瑶姬。
荷花酥好看又好吃,造型如同一朵开得正盛的荷花,入口酥脆甜蜜。
瑶姬一见便忘了明月珰的伤痛,开心的一手捏着一个荷花酥吃了起来。
夏清时又皱上了眉头,原来饮音那副明月珰是瑶姬的,这么看来,难道……娘亲屋子里的明月珰真是从锦妃那里来的?
虽然瑶姬一再央求夏清时留下了陪她,可夏清时身有要事,不得不拒绝了瑶姬。
领着梳儿出了娴吟宫,刚走到假山园附近,夏清时下意识的朝着假山里多看了两眼,正好看到李磐往一座假山后走去。
梳儿疑惑道:“奇怪,这锦衣侍卫怎么往假山园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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