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欲走,便被夏清时给叫住了。
“如今这京陵是怎么回事?怎么人人皆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店小二眼珠一转,踟躇片刻,试探着问:“姑娘不知道?”
夏清时摇头:“我去年便去了蜀中养病,今日刚回来,不知怎么,京陵却成了如今这模样。”
“嘿!你竟然还不知道?!”店小二忍不住了,眼睛一鼓,“变了天了!”
“变了天?”夏清时故作惊奇,“什么意思?”
店小二瞅了瞅四周,仿佛是在小心隔墙有耳似的,又刻意将手挡在嘴边,压低了声音道:“顺德帝薨了,据说是太子与佳乐贵妃合谋下的毒,佳乐贵妃和她那两个儿子都被关了起来,其余几个皇子也都软禁在了府里头,现今是三皇子的天下,他上了位,称昭元帝。”
夏清时一震:“已经登了基?”
“可不是嘛。”店小二咂咂嘴,“三日后便要问斩佳乐贵妃和太子,只怕其余的皇子也都躲不过,即便能保住命,也得流放了去。”
店小二自顾自的说着:“你说这三皇子……”
“瞧我这嘴!店小二作势扇了自己两下,“你说这昭元帝,平日里花天酒地,无心政事,只顾着沉迷在美人堆子里,这一鼓作气竟然扳倒贵妃娘娘,废了太子,自己作了皇上!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行了,你下去吧。”夏清时挥了挥手。
“是,是。”店小二忙打了个千,“姑娘你慢慢享用。”
说罢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夏清时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却丝毫没有胃口。
没有想到,她昼夜奔波的赶回京陵,还是没有来得及。
段南唐已然登了基,如今他已是皇上。
满门的血海深仇该如何去报?弑君?
夏清时叹了口气。
宫三先生也没有找到,自己娘亲和叶北亭的关系难道永远便成了迷?
娘亲房中的那块檀香令牌究竟从何而来?
真是叶北亭给娘亲的?还是段南唐在撒谎,这本就是他的一个局?
夏清时揉了揉眉心。
这许多的事情如同一团乱麻梗在了她的心里。
还有当下这起连环杀人案……背后竟指向四年前的月夜踏歌凌仙舞。
“不行,必须得进宫一趟。”夏清时打定了主意。
连环杀人案最后的线索指向锦妃,而宫三先生的真实下落,只怕真的只有佳乐贵妃才知晓。
而她们都在宫里。
……
第二日一早,夏清时便退了房。
她在往日里最繁华的街道上转了两圈,便被一队侍卫发现了,还未到正午,已站在了段南唐面前。
段南唐身穿明黄色缎绣金龙袍,端坐在大殿正中的龙椅之上。
他本就有种冷冽而寒彻的气息,此时此刻,更是压得人便连头也抬不起来。
远远的,那一道眸光,已然如同一支利剑,仿佛能将人从中间剖开。
夏清时能感觉到,自己脖子后的寒毛一根根立了起来。
“你们都退下罢。”段南唐开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原本伺候顺德帝的人几乎全部换过了,朱公公更是因护驾不力,回京陵途中便被赐了一丈红,此刻跟在段南唐身边的正是朱公公的大徒弟坤禄生。
也是直到此刻,夏清时才知道,原来坤公公竟也是段南唐的人。
顷刻间,偌大的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夏清时和段南唐两个人。
如同两人初见时一般,他仍旧高高在上,俯视着她。
正文 第115章:风月无情(9)
大殿华丽而空旷。
昭元帝段南唐端坐在“中正仁和”的金子牌匾下方。
他的眸光游散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方才收拢回来,落到殿前,那抹纤细的人影身上。
殿门打开着,此时的夏清时逆着光,教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段南唐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你可有受伤吗?”
此话一出,他自己倒先吓了一跳,他何曾如此的关心过一个人?
果见夏清时亦是怔了怔,随即抬起了眼皮来,淡淡的回道:“关你什么事?”
“我向来不做解释,对你这是第二次,希望你能记住。”段南唐一字一句道,“那枚沉香令牌本就在你母亲的房里,我不过是……”
“你不过是什么?”夏清时猛地抬起了头,眸光锋利的盯着段南唐的眼睛,“你不过是顺水推舟揭发了我的母亲而已?”
“你又想说明什么?”夏清时接着道,“不论那枚沉香令从何而来,它本可以永不见天日,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野心,你的无所顾忌,你的一个顺水推舟,才使得我的爹爹和娘亲离去。而现如今,不管你做什么,他们都永不可能再回来了。”
“所以我也永不会原谅你!甚至不愿与你共处一室!”
夏清时说完,扭头便要走,她回宫只是想见见锦妃和佳乐贵妃。
再在这里站下去,她只怕自己会忍不住再刺他一刀。
“我可以替夏文渊沉冤昭雪。”段南唐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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