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附身,查看麻猫的尸体,忽然发现了什么古怪之处,拿起剪刀来,将麻猫腰背上的毛,仔细的全剪了下来。
夏清时也跟着看去,只见那麻猫腰背的皮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脓疮,那脓疮有大有小,有的已经干瘪贯穿成一个空洞,洞里有些乳白色的蛆虫,正蠕蠕而动。
“阿……这麻猫尸体被毛掩盖着,没想到已腐烂得如此严重……”夏清时后退了半步,她从小便害怕身软蠕动的小虫。
看着麻猫长毛覆盖下,无数的空洞,夏清时闭上了眼。
她不愿去想自己不久前刚刚将这猫拿在手上,手指压在那些肥硕恶心的蛆虫之上……
“这不是腐烂形成的。”张伯眉头拧成麻绳一般。
“不是腐烂造成的?”夏清时不解,难道这猫儿生前患了严重的皮癞?
不过,看张伯的模样,这事似乎并不简单。
“嗯,具体的缘由,我还需要再次验证一下,良月姑娘,给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你再来,我告诉你结果。”
夏清时点头答应:“好。”
说罢,见张伯拿出一瓶朱红色的玉瓷小瓶,扒开瓶塞,将一些黑色的粉末往麻猫的身上倒去……
夏清时刚欲走,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张伯,昨日净衣胡同西巷,火灾里拉出来的那具尸体是你验的吗?”
张伯眼睛注视着麻猫,随口答道:“昨日上午我便摔断了腿,那尸体是阿栾验的。据她讲尸体口鼻中并无烟火灰,虽已被烧得焦黑,不过还是能看出生前并无搏斗的痕迹,舌骨断裂、颈骨错位,是自缢的模样,应该是死亡后意外起得火……”
“嗯……”夏清时咬住了下唇。
张伯又道:“那尸体无人认领,今日便会送去埋了,你若要看,得赶快些。不过义庄就在这巷子尽头,片刻的功夫也就到了。”
京陵的义庄有两个,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南。
城南这个便坐落在净衣胡同巷尾,原本是个土地庙,只是这庙不灵。
不仅不灵,越求什么,越是不得。
你若求病重的老丈人早日康复,从庙里出来还未走到家门口,老丈人便嗝屁了。
你求儿子高中状元,那他一准连笔试的资格都选不上。
你求女儿一举得男,女儿便一年接一年的生闺女……
如此下来,这土地庙便没了香火,荒落了起来。
后来,慢慢的,周围哪里发现个无名的尸体,拉城西义庄去太远了,便先暂时停放在这土地庙里。这儿离张伯两口子也近,更方便他们查验,一来二去,土地庙也就变成了京陵城里的第二个义庄。
夏清时在巷子里没走两步,忽然间脖子上一凉。
一粒小石子顺着她的颈项骨碌碌滚了下来。
“谁!”夏清时转过头去,一抬眼,便看见玉练槌倚在墙头上,一袭白衣胜雪,眉目清朗,手里摩挲着石粒,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
“无聊。”夏清时扭身便走。
“诶!”玉练槌见她要走,一个纵身便跃到了跟前,“清时你不饿么?”
夏清时只觉得莫名其妙:“我饿不饿关你什么事!”
说完,压住声音,刻意作出凶狠的神情,冲着他道:“还有!别叫我清时!”
玉练槌撇撇嘴,却笑得更高兴了:“你这副模样和府里的豆黄一个样,故意凶巴巴的对人,其实是最和善的一个。”
“什么豆黄豆青的。”夏清时沉下脸,不愿与他多做纠缠,也不知他怎么也出现在这儿,简直是冤家路窄。
玉练槌又是一笑:“走吧,一起吃面去,刚进来的时候见到一个汤面摊,闻着还不错。”
一提到汤面摊,夏清时鼻子前便冒出来了刚刚闻到的香味,肚子咕噜一声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但她仍旧板着脸,她明白,哪怕这小厮与沈临洛父子不是一路人,甚至他也在查探父亲的清白,但他毕竟是沈府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玉练槌见她抬脚要走,在她背后不慌不忙道:“你不想知道老谭头的女儿在哪儿吗?”
一语落下,果见清时回过了头,一张稚嫩的小脸,两道眉毛蹙着,眸光质疑又期望的看了过来。
“想知道,那就陪我吃面去吧。”
玉练槌说完,竟一扭头,自顾自的走了。
夏清时咬唇:“喂!你是真的知道她在哪儿,还是又像上回一样,等你吃饱喝足了,再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玉练槌并未回头,只是抬起手向前招了招:“你来就知道了。”
夏清时头一低,见到刚刚那粒石子,狠狠的一脚踢去。然后一跺脚,便跟着玉练槌,往汤面铺走。
她不愿错过任何的机会。
任何有希望能证明阿爹清白的机会。
所以,哪怕他有可能是在耍自己,她也宁愿去试一试。
玉练槌叫了一碗豌豆面,看了眼夏清时:“你吃什么?”
夏清时本来饿得够呛,可一看到这锅里煮着扑腾的面条,立马想到刚刚看到白嫩的蛆虫。
冲着玉练槌一阵反胃,连连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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