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大夫提出药箱走了出来,吴敏德与周正迎了上去,无瑕也站起身。
“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惊吓,我开两副药吃吃就好了。”
“多谢多谢。”周正带大夫去开药,吴敏德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无瑕,赶紧请坐,又再一番感谢。
是无瑕吓跑了那两人,不然,还不知做出什么事来,也是无瑕扶着妻女回了屋,帮忙找大夫,张落着。
“既然夫人小姐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吴敏德本想相留,家里出了这些事,他也要好好处理一番,他朝无瑕长长一礼,“公子居住何处?他日吴某再来拜访致谢。”
无瑕赶紧还礼,“吴老爷不用客气,我并非京城人士,如今住在客栈,适才路过此巷,听见夫人小姐呼声这才入巷查看。”
说完正要转身而去。
“等等。”阿泽出了屋子,也朝无瑕道谢,又问来,“不知公子可看清来人?”
无瑕看向阿泽,有片刻的犹豫,还是说了,“那两人,我曾在胡家商铺见过。”
言毕再次看了阿泽一眼,果然阿泽双眼通红,拳头握得紧,牙齿咬得格格响,吴敏德却是呆愣了好一会儿,“他,他们胡家为何要如此?难道我们吴家都这个地步了,他们还不肯放过吗?”
无瑕听了,心里也满是凝问。
“我去找他们去。”却听阿泽恶狠狠的声音,抬步就往外冲,还顺手抓了一根粗木棍,无瑕一惊,想去阻拦,被折返的周正拉住。
“你想干什么?”周正惊问。
阿泽激动,血气方刚的小子,母亲妹子受侮,那能善罢干休,“我要去宰了那群王八。”
“你给我住手,你凭什么去?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周正喝斥。
“难道就让他们这样无法无天?”阿泽痛问。
周正想了想,“报官。”
“报官有个屁用。”
“啪!”一直没有说话的吴敏德突然冲到阿泽面前,给了他重重一个耳光。
众人皆惊住。
“你说”吴敏德指着儿子,“你背着我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这才得罪了胡家?”
“爹,还需要我做什么吗?”阿泽一手捂着红肿的脸,与父亲对峙。
“一年前,我吴家受此大难,作坊被关,人员尽散,名声扫地,然,经商者能抵得了福贵,经得住波浪,若胡家要做点什么,在一年前便做了,还需要等这么久?准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爹的意思胡家还不算做什么?难道要真的等到娘与阿真出事?”阿泽气得如发怒的小兽。
“若不是你在外胡来,能如此吗?知子莫如父,我早就听到风声,说胡家商铺近日有人闹事皆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我倒一时没想到你的头上,今日看来,却是你所为,吴家与胡家在竟争中败了,便要承受得起结果,更要吸取教训而不是想法子去报复他人。”
“莫是光明正大的竞争,我吴泽倒也认了,但那是胡家使了下作的手段,那不是竞争,那是陷害,爹难道就凭由他们如此欺负吗?”
“胡家举止乃小人,你也要当小人不成?”
“对待小人就不能以君子待之。”
“经商不仅仅是做事,而是做人,这才是长远之计。”
阿泽反驳,“如父亲这般,为何倒下的是一直循规蹈矩的咱们,而不是那些奸商?”
父子二人越争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皆面红耳赤,周正劝不住,也插不上话,一旁的无瑕更是呆了。
吴家,也是玉器商?
先前,她救了二人,得知她们姓吴,倒没有多想,此番从父子二人的争论中,得到了不少信息,吴家作坊?吴家作坊?
她愣愣的看着父子二人,以至于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敢问,你们可知吴有才?”
她的话让“剑拔弩张”的二人顿时安静下来,纷纷转过头来看她,面露惊讶。
“你说什么?”吴敏德的语气软下。
“我说”无瑕正要开口。
“阿泽说得没有错。”另一个苍老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阿翁。”阿泽赶紧跑过去,扶住一个老者。
老者拄着拐仗,在妇人的搀扶下走到大厅。
“爹怎么出来了?”吴敏德也赶紧走上前,又见妻子,“你不好好休息,出来做甚?”
妇人摇摇头,“我没事,倒是阿真睡着了。”
老者被扶着坐下,他用力的拿着拐仗在地上敲了敲,一双厉眼在众人面前一扫,在看到无瑕时微微停顿一下,点了点头。
无瑕彻底石化,心跳如鼓,不知怎的,在第一眼见到吴敏德时,便有一种亲切之感,如今见到这位老爷子,那种感觉竟是越发明显起来。
“阿泽说得没有错,一味的墨守成规不行,被人欺负到眼下不能咽下这口气。”
“爹。”吴敏德力争,被老者一个眼神制止,“但敏德也没有错,经商做的是人。”
“阿翁。”阿泽表示不服。
老者又看了阿泽一眼,摇了摇头,“你父子二人一个做事冲动,一个做事左顾右盼,却都是个固执的主,脾气倔得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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