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江低下了头,的确,三岁的孩子做出这些实在太过不符合实际了。
刘氏抹了一把脸,满脸心酸苦涩:“娘也是操心老二家以后因为五丫闹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我这当娘的操心啊!”
周氏附和道:“娘说得没错,老二一家已经够惨了,家里主要劳动力倒了,就像房子倒了一根柱子,一个半大的小子磕磕碰碰还能勉强顶上,撑起一个家,但是多了一条蛀虫,那这个家垮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
顿了顿,周氏继续说道:“而且,孩子没人教可不懂这些,一定是有人在旁边指手画脚,才这么不知尊卑!”
犹豫了下,周氏似乎很为难,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村子里极少和人有来往的叶家父子?要知道这两个人平时可是不在村子里走动的,然而,现在呢,偶尔会在村子里上跳下窜,还敢出现在我们家里,是不是看上我们家里的某个东西了,所以才借着五丫接近我们?”
然后紧紧拧眉,脸色浮现苍白之色,声音变得尖锐道:“娘!你们家最宝贝的也就两个闺女的,一个定了亲的小姑子,一个貌美如花的楚楚,那小子十岁了,说不定看上了我们家楚楚?想和城里那死纨绔一样,算计楚楚成为他的人?不行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一个什么都没有,还随时可能会死掉的猎户,怎么配得上我的楚楚?我才不要这么一个女婿!”
这么没有根据,完全是胡言乱语的话,却叫楚长江相信了,毕竟这个女儿长得太过出色,他心里也得意,这才会联合四弟将楚楚当大家闺秀养起来了。
以后定然能够找个富贵人家当少奶奶,那时候就他也就跟着风光了。
但是楚楚被人看上了呢?
女子名声多么重要?从楚云身上就能看出来,一旦收到损伤,那么一辈子也就黏上了这个男人的名字,撕都撕不下来,甚至还要承受流言蜚语,走出去都要低着头。
更不用说帮衬家里了。
“不行,我不同意!”楚长江眉心猛然一跳,忙道:“娘,你一定要制止五丫和那小子再来往,楚楚可是要进城当少奶奶的,绝对不能毁在一个小猎户手上!”
楚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人的,他们眼中的楚楚貌美动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却不知道在旁人眼中,楚楚就是一个陌生人,甚至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哪来的自信认为楚楚人人都爱她?
不过,话题是不是偏得有些离谱?
剑拔弩张的架势瞬间被扭曲,变得滑稽可笑。
楚容很容易发现了二哥僵硬的身体松懈了下来,紧张而紧握的双手松开,这儿才觉察到双手汗津津一片湿黏。
楚老爷子明显被气得不轻,重重喘气,颤抖着手指将几个人一一指了个遍,深吸一口气,大声道:“都给我住口,再胡说八道,竹条子伺候!”
刘氏、周氏等人住了口,面面相觑而不敢妄动。
楚开墨再次绷紧了皮肉,警惕的盯着楚老爷子,生怕怒火冲天的他冲过来揍人。
楚容却是挺直了脊背,一脸倔强。
楚老爷子警告的瞪了不着调的几个人,扭头盯着楚容,道:“你爹娘没教好你,我会亲自教好你,三岁看老,你现在要是不好好改造,以后便会同男儿一样上房揭瓦,捅破了天。”
楚容面不改色,静静看着楚老爷子,那眼神,完全看不出认错的意思,反而有种看透人心的纯净。
楚老爷子心口一抖,道:“你服气么?”
楚容朗声问道:“我只想知道爷爷准备怎么对我的爹娘?”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怎么对待?”楚老爷子冷冷一笑:“他们是我的儿子儿媳妇,你说我会怎么对待他们?”
“爹,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们,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让一个三岁的孩子来找我们的茬,不就是觉得我们大人不会和小孩子计较么?”周氏急切道:“五丫不能不教!还有孟氏,二弟又不是快死了,他只是虚弱一些吃喝拉撒需要人伺候罢了,孟氏完全可以一边做事一边照顾二弟,没道理一天守着他吧?这得少赚多少钱啊?”
刘氏眼珠子一动,家里不收孙女的私房钱,但是儿媳妇的钱全身要上交的,孟氏为人好强,旁的没有,却有一手绝顶出众的绣技,哪怕她不愿愿意承认,也不可否认孟氏的能力。
家中收入虽然不是依靠孟氏刺绣,但这份收入十分可观!
脑子转了一圈,刘氏爬起来,坐到楚老爷子身侧,放轻了声音道:“老头子,老大媳妇儿说得没错,孟氏也是家里的媳妇儿,没道理叫她只守着老二不敢过吧?再说了,马上就秋闱了,老四可是要考科举的,到时候银钱什么的不可缺少,孟氏只要在这段时间绣一副好看的门帘子,也能缓解家里的压力不是?”
四叔楚长海今年不过十七岁,也是第一次下场考试,他的恩师,也就是老泰山,可是十分看好楚长海此次的考试。
楚老爷子不语,心中思绪万千,双眼却是盯着楚容看,这个孩子,莫名叫他心慌慌。
楚容脸上带了不愉,没有伺候过病人根本不知道当中的艰辛,楚长河还好,意识清楚,除了身体虚弱了些,需要帮忙清理身躯之外,剩下的自己一个人慢一些便可以完成,但是还有一个楚开霖啊,这孩子才五岁,毛事不知,这会更是退化到婴幼儿时期,吃喝拉撒都离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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