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还没来得及抓住她,她已经从他手里溜走了。
这样晦暗低落的心思弥漫着,门口的门被敲响,容初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眸子里有了亮色。
江寒霜刚推门进来,朝着正坐在病床上的男人:“上午忙,现在才过来看你,容医生不会生气吧”
“会。”
容初看着她,面上除了温淡的笑,再无其他。
江寒霜只是开个玩笑,根本不会想到容初会那么直接的回答“会”,愣了半秒钟,开始干笑:“以前没发现,容易生这么小气”
容初面色平平,就连平时眼底温和的笑意都浅了很多,幽幽的开口:“不是有句话说,只有对在乎的东西和在乎的人才会显得的很有道理。”
江寒霜脸上的笑有点僵住,在还没想好接着要说什么的时候,容初就冲着她一笑:“寒霜,你喜欢封疆吗”
江寒霜又是一顿,连脸上挂着的干笑都敛了,站在容初的病床前,时间迟钝了三秒:“不喜欢”
容初听到他心里想要的答案,却还是开心不起来,因为女人迟钝了三秒才回答,这三秒,代表着她在思考,在判断,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而不是她心底的想法。
“那我呢”
容初脸色有点泛白,眸子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期待的目光。
他声音不高,简单的三个字却落在江寒霜的耳膜上,如金属敲击,让她彻底慌了。
人说她长得漂亮,可是真正跟她表白过的人并不多,若是那种富家子弟的调戏,她每每都能很自如的应付,可是容初,偏偏是容初
容初是她来到江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人生活到现在,数得出的朋友,她甚至一度以为,如果她没有选择再次回到蓉城,她可能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永远像春日里的阳光,连笑都带着温度,尽管这是她曾经的希望,可现在,她不能点头。
一个生活在淤泥里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爱。
或者她不想拉着容初进入她这淤泥一般的生活。
江寒霜一瞬的晃神,面色就恢复如常,对容初笑着道:“怎么容医生还真生气啊,学会跟我开这种玩笑捉弄我”
容初的眸,渐渐的暗淡了下去,心脏像落入了很深很深的水底,深不见底,被水压得逐渐窒息,脸上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
容初扯着嘴角笑,跟原来那种带着温度的笑完全不一样了。
“看起来好像你没有上当,还很轻易的被你戳穿了,真失败啊”
江寒霜笑笑,换了话题:“体温正常了么”
“嗯,正常了,今晚睡觉大概就不用躺在这里了”容初淡淡的回答。
“嗯,那我就放心了”江寒霜看了看时间,接着问:“你晚上什么时候回去,我勉强给你当一次司机”
容初笑着摇头:“那我处于绅士风度,还得把你送回酒店,很不划算的”
江寒霜撇嘴,两个人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假装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过。
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秘书打来的。
滑动显示屏接通电话,电话那头的张秘书先说话。
“江小姐,您现在在哪”
“有事”
“总裁说他、他要出院,可是总裁身上的伤要不您劝劝他”
“他要出院就出院,我为什么劝他”江寒霜冷嗤,封疆这家坏还真是矫情,天天闲着没事喜欢折腾自己
139 宝贝儿,我问你,这大半天的,去哪了,嗯?
“总裁让我改订今晚的机票回蓉城,我其实是来通知江小姐一声,可是我们总裁现在这个状况,实在不能出院啊”
封疆决定的事情,张秘书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是手臂上刚包扎了,受那么严重的伤,怎么上飞机
江寒霜也是闹不明白了,当初封疆没受伤,要走也就走了,现在都伤成残废了还想着要回去蓉城,没时间就别来啊
“知道了”
江寒霜不耐的挂了电话,昨天他是威逼着让她离开,可现在,她凭什么听他的
挂了电话,容初还是一脸温淡,坐在床上拿起了手机,低头看手机。
他对江寒霜的这通电话,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
江寒霜手里捏着手机,对容初开口:“我”
“没关系,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这又不是什么大病,你在这里陪着我,也是浪费时间。”
男人的眸低,依旧晕着浅浅的笑意,绅士礼貌,温和儒雅,就是差了点温度,好像对人很温和,却让人觉得难以进一步接近。
江寒霜淡淡的点了头,察觉了他眸低的晦暗,或许,容初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对谁都那么温和,也就等于对谁都是拒绝的。
容初对她的一点特别,也在逐渐消失了
江寒霜推开容初的病房,转身走几步就是封疆的病房。
他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病房里,没人。
她走进去,才听到洗手间里有细碎的声音,知道这男人还在病房里,就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等着。
洗手间里,除了一阵细碎的声音外,自江寒霜进门,就没再有什么声响,江寒霜等了大约三四分钟,觉得不对劲,才对着洗手间的门高声道:“封疆,你在洗手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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