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就好了!”
向南说着,竟像是在跟谁打商量。
众人定睛一看——却原来向南跟沙普尔两个人纠缠一处,看似扭打。实际上不过是向南扳着他的嘴巴,后者一个劲儿地胡乱扑腾罢了。
“你在干什么?”封蔷蓄势待发。
“这位小朋友刚吃了点脏东西,我来给他看看。”向南冠冕堂皇。
“倒是你好心了?”
且不提这事蹊跷,光说向南——她能有这好心,封蔷一个月倒立着走!
“可不就是我好心了嘛!”眼看着封蔷越逼越近,向南也正打算收手。正值此时,她忽然轻喝一声,猛不丁地抽回了右手。
循去细看,缕缕猩红萦绕指尖。
这下封蔷高兴了,幸灾乐祸道:“沙普尔,怎么咬人了?”
这话一出,看似批评。实际上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话外有话的具体内容是:咬得好咬得妙!你咋没多使点劲儿给她把手指头咬下来呢?
沙普尔脱离钳制,并不理会封蔷,只恶狠狠地朝向南呲了呲牙,扭头就跑。
眨眼功夫,再没影儿了。
小狼崽子,还真难缠!甩了甩被咬伤的右手,向南想起一条从小听到大的至理名言——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五小姐好,温公子好,这位不知名的少侠,你也好。”刚才跟封蔷打过招呼,向南很有礼貌地,挨个儿又跟其他三人颔首问好。
“向姑娘!”封薇福了福身。
温萦颔首致意,脚下后退一步。宋蛟则是摇着扇子讪讪而笑,那所谓“不知名的少侠”,指的自然不是别人。
“原来是宋少侠,久仰久仰。”向南看了一眼扇子,微笑道:“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儿个总算有幸见了。”
向南出口便是奉承,语调柔润温和,平静不起波澜,话里话外圆得漂亮。宋蛟哪里会不受用?
他笑得更灿烂了,道:“向捕头说笑了,我本事一介莽夫而已,倒是从小听《女捕头断案惊魂录》长大,才真的是久闻你的美名,百闻不如一见,这真是……”
“咳,咳咳!”实在听不下去了!
封蔷重重咳着,怜悯地看了封薇一眼,心想:妹妹你好像也不是很瞎啊,究竟是哪里想不开,看上这么个没出息的货色了呢?
这话夸张得委实有些过头,向南自己都憋不住笑,连连拱手后退,嘴上只说不敢不敢。
与众人招呼过了,向南也不多留。
挨个告辞之后,那身红色官服很快就消失在了一行四人眼前。
“不是我说你,封蔷啊,跟京官儿得客气着点!”宋蛟咂着嘴道。
封蔷冷漠道:“可真巧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京官儿。”
“讨厌归讨厌,客气话不会说呀?像我这样……”
“要脸,不会。”
宋蛟:虽然很想骂你大爷,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封薇嘻嘻地笑,封蔷和宋蛟两个斗嘴。折返回去的路上,温萦一句话也不言语。
沙普尔。
又见到那孩子了。
自从一月前迎客宝斋那件事后,他便刻意地不再去见沙普尔。
那日光景,温萦不愿回忆。只是记得似乎恨意很浓,觉得所有人都亏欠他的,还有那难以自持的疯狂想法……
——他害怕了。
封霸天是害死母亲的仇人,封蔷是杀母仇人的女儿。
这世上对温萦来说,再无任何事比这还要可怕的了。
……
“今儿个为了……为了赏花!我特地换的新衣裳呢,怎么样,好看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我觉得不如你上次见我时穿得那件杏红小衫子好看。”宋蛟诚实地说着,又改口道:“其实都一样好看,只不过呢……”
却是封蔷发现了话中毛病,戏谑地打断他:“哎!等等等等,没记错的话,边城回来之后你就没来过我家,上次见封薇是什么时候啊?”
“这……”
“呔!偷偷避开我家众人,诱惑我妹妹干什么不是人的勾当呢?!”
“没有,没有的事!封蔷你能不能别老瞎说!”
眼看着封薇脸红,宋蛟愣神,封蔷调侃得十分快意。
温萦用力摇了摇头,想将方才沙普尔那一现而过的矮小身影和那日的记忆一并抛了出去。
向前一步,他柔声道:“五小姐的纱衫褶裙都很好看。封蔷,怎么从没见过你穿?”
“诶?!”
不知因何缘由,封蔷一听这话,当即红了脸,小媳妇受气包似的低着头。哪里还顾得上调戏别人?
“我,我没穿过呀……”说到最后,嗫嚅着听都听不真切。
这时封薇也来插嘴:“是了,封蔷做了好几身素白的家纹绣袍换着穿,衣裳裙衫之类的嫌太女气,从来不穿呢!”
“这样啊……我想看看,能试着穿一次吗?”
☆、乌头
“好哇!”封薇眼神一亮,喜道:“这事儿简单简单!包在我身上了,温小哥请放一百个心,我保证把封蔷打扮成人间尤物给你看,肯定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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