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那些事,就让他解决便是了,小姐就不必担忧了。”夏雨说着,将茶杯放下之后,便要扶着柳如眉躺下,接着说道,“将军说了,让小姐好生的休息,莫要弄坏了身子。”
夏雨能得了柳红的吩咐让柳如眉不要去关心这等的事情,外间的事必然不小。
但是柳如眉也知晓自己这番出面不能解决任何事儿,反倒会乱上添乱,是以柳如眉,便默许了下雨的作为,安静的躺了下来。
柳如眉闭上眼,睡意袭来,意识渐渐朦胧,远去……
将军府外,层叠的百姓将将军府的正门围得水泄不通,紧闭的朱门之外,两尊石狮子,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呲牙咧嘴,满面凶相,凶狠很的瞅着百姓。
许是因为如此,这两尊石狮通身间隔的一人的距离之内,硬是没得人敢近身。
为这将军府的百姓们,在门外候了许久,但是就是没有人开门出来同他们辩论,只听得身边的人一个劲的叫嚣,甚是乏味。虽然有石狮子在一旁震慑,但是还是有的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往将军府的正门之上扔石子。
尖锐的小石子“咚咚咚”的砸在厚厚的朱门之上,将光鲜的朱门划出了一道长而醒目的痕迹。
心下虽然有些惧怕,但是没有人出来应声,也给了这些百姓一丝的勇气。
尚且有人嫌这事闹得不够大——凭的什么就只有他们在这说话而不见官府中人,不见狱卒兵士将这里团团围住,以证明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当下便有人站出来,召集一旁过路之人,想叫更多的人站到他的队列之中,一同反将军府——
“乡亲们!这哪里是什么将军府?分明就是阎罗殿,早就自成一界了。之前的什么舞弊案,也只是这柳、鸿,为了要做高自己的身份,为了要百姓相信于他,才如此这般的卖了几个权势子弟,根本算不得什么功绩!”
这样大胆的言论言论,当即就引来了几道目光的注意。
瞧得有人注意于他,这说话之人的胆子便就更大了,更加肆无忌惮:“在下说的句句都属实,在下还知道,这柳鸿放纵自己的女儿入了考场,与举子一同考试,这与那些舞弊案中被抓的人又有如何不同?”
这人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大有一番,柳鸿若是不为此而承受应有的惩处,那便是天道之大大的不公。
如果此番柳如眉在这里的话,便能认出这说话之人的面目。这可不是当日坐在柳如眉对面,舞弊的那个书生么!
这话可真真放得够狠,果不其然,当下一片哗然。
第八十四章 维护我的女儿,何错之有?
“真有此等事?那柳将军岂不是犯了欺君犯上、罔顾执法之罪?圣上可不得狠狠的将之整治一番?还留得他在金陵作威作福吗?”有人如是言道。
“谁人知道呢?今日一早不是正有一大批的将士回来了吗?指不定就是来抓他的呢!”这是那大着胆子揣度圣意不怕死的。
“光是凭我们这几张嘴巴在这里嚷嚷,能分辨出什么来?”有的已经叫这混乱的局势搅和得云里雾里了。
不消他们再多加纷论,撕扯些有的没的。围而观之的一众人等,只看到一人一马急速的奔来。马蹄将尘土扬得飞起,四散在空中,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这一人一骑的目标,直直的奔向将军府的正门,也不说半句话。围在将军府门口的百姓都教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了,但是都未敢忘记让道,这才得以幸免于马蹄之下。
随着这绝尘的一骑,后头还纷踏的跟上来了两列的兵士,均是将甲胄覆于身上,满目肃穆,随着冲在前头人与马,顺着他的轨迹,就将将军府的正门给围住了。
坐在马上的人也不管一旁人的埋怨,稍稍扬手,兵士手中的武器都对准了将军府,是一番绝不会叫里头的人逃跑的气势。
将所有的阵仗全部都摆好之后,马上的人才下来。
“柳鸿,你此番可是欺君罔上,还不速速出来领罪,受降!”低喝之声中多是不屑,男人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高高的举起,更加摆明了他的身份立场。
他是全心站在司马鹚那边的。
围着的百姓闻言,更有圣旨做辅,更加不愿散去了。
——这可是一场好戏,可得打一打那些信柳鸿信得死心塌地的人了吧?书生躲在后头,隐在暗处,暗暗的嘲讽。
将军府的大门缓缓了许久才打开,柳鸿一身将军衣裳,神色若然,不见半分颓势,更没有一丝的慌张。
瞧到拿着圣旨,昂起脑袋的男人的面容,柳鸿就更不慌张了,神色更是从容,尚且露出了一抹笑容,轻笑淡语:“四弟,假传圣旨可是死罪,越狱更是罪加一等。”
是的,这人就是柳如心的父亲柳渡。
柳渡的面容甚是憔悴,看来日子过得不好。他的仪容未曾经过得体的整理,发鬓尚显凌乱,下颚的胡须不得好好的整理,并不是规整的合在一块的。
“这就是恶人先告状啊!”柳渡狠狠的瞪了柳鸿一眼,缓缓的将一字一句,清晰卓著的吐了出来,语锋锐利,“越狱的,明明是你的女儿;罔顾法度、欺君罔上的,明明是你!”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无论怎么说都在理。不是身处其中,确实难得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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