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鸿与柳渡各执一词,其中必有对错。端听他们各自言说。
“当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直接就扣在了我身上。污人身份好坏,如此做,过了吧?”
柳鸿略带三分戏谑的看着柳渡,柳渡抓着圣旨的手缓缓的收紧,而后恨恨的瞪着柳鸿,怒骂:“真真是不要脸面!”
脸面这东西,可不是用来扔的么。为了家人之安危周全,哪项是不可以扔的呢?
“这哪里是不要脸面?你可莫要瞎说。”这语气听着淡然,有一种从容不迫之感,叫人不由分说的便站到柳鸿这边来,“我这分明是在维护我身为将军,应有的颜面!维护我将军府,维护我的女儿,何错之有?”
柳鸿的三两句之下,便将局势逆转了回来,拿着圣旨立于上锥的柳渡反倒成了恶人。
柳渡自知说不过柳鸿,也不再同柳鸿谈什么道理了,只字不发,就只对着身后的兵士招了招手。
这在兵士的眼中已然是一道将令,头领既然发了话,兵士是自然是听令围上来,将柳鸿团团围住。
“给我擒住柳鸿!陛下有令,凡擒拿柳鸿有功之人,均可升官一等!”柳渡冲着咧了咧嘴,你再能说又如何?还不是得跪伏在皇帝的御令之下?
升官一等,这对每个将士都诱惑非常。自古军功最是难拿,要讲人头之数,沙场生死难论,有了那个命之后,方才能够得到赏赐。而今只要擒拿引人,参与之人便可有机会升官,确实是真真的好事儿。这一刻,凡是来了的兵士都分外的庆幸,竟是能遇着这般的好事。那些个说什么“柳将军无辜”不来的,真是傻子!
兵刃相见,柳鸿也不祛,这零星的才来了多少个兵士,他府中的护卫完全能将之碾压。
“吴副将!”
柳鸿高喝了一声,避过兵士之中阴险的偷袭,府中当即冲出一队护卫。这队护卫通身都是一派森森的杀意,生生的逼得那些围着柳鸿的兵士连退数步。
柳鸿暗中发力,那偷袭的兵士更是在冲击之下,摔得四脚朝天。这还不算完了,这兵士还连带的牵连了他周身的两人,一同摔了去。
于是乎,倒下了有个十来人。
兵士连连倒地,叫柳渡心下微慌,暗暗的啐了一口唾沫。虽然心中对这些兵士都分外的不满,被吓成这幅模样,竟然还是出过沙场的,怕不是都是逃兵吧?柳渡可不懂武功,自然不知其中有柳鸿做了手脚。
但是柳渡却也明白,明里他还是要靠这些兵士来擒拿柳鸿,必然不可能真的将他们都骂一顿。
这些愤懑在柳渡的心中全部被转化为一簇簇的火苗升腾起来,更加下定决心要将柳鸿抓起来,必要一雪前耻。
只要此番不负皇上的期望,那么此番之后他必然可以官复原职。不需卖女求荣,也可以升官加爵。
柳渡在心中想得美滋滋的,面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两分得意之色:“哈哈哈!柳鸿你可是露出了马脚了吧?竟敢在府上圈养私兵,这可是大逆之举。由此可观,陛下判你之罪,并无错处!”
两兵交接,柳渡拿着圣旨,他这番说辞确实透露出了威信,但是笑得着实张狂,不像是个好面目之人。
这近乎是所有人的心中念想。
第八十五章 不成功,便成仁
柳渡这边的兵士也由此观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信错了。毕竟吴副将可是站在柳鸿一面的,吴副将在营中的名声不小,那是顶顶的厚实人,向来不会看错人。
是的,这些兵士都来自同一个营中,实打实的盘算,他们都是柳鸿手下的兵。
柳渡见稍有半晌,这些兵卒都没有动静儿,眉目间多了几分烦躁:“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将柳鸿拿下!”
兵卒一听,心下一横,什么说都是皇帝下的旨意,他们只是小卒而已,既然已经接下了皇帝的指令,就是与皇帝拴在同一根蚂蚱上的人了。
不论皇帝此番作为是对是错,他们都需得无条件的支持于皇帝。只有瞧着皇帝与江山的掌握更为牢靠,他们的利益方是最大。
不成功,便成仁。
兵卒们先出手,刀枪落处,无不是柳鸿之所在。护卫们反应迅敏,见缝插针,用长枪挑开往来的利刃,将柳鸿护在身后。
本来两方缠斗的力度并不大,滴血未见。
但是有一个兵卒施了阴招,虽未伤及柳鸿,但是吴副将察觉之后,反手一刀,就将那兵卒的脑袋斩落,滚烫鲜艳的血浇到了兵卒身边人的脸上。那人一怔,抹了一把脸,手上就是一片血色,回头一眼,那兵卒的脑袋还在地上滚动着,死不瞑目。这人的脸色瞬间青了,拿着武器的手忍不住颤抖。
下一个死的人……该不会是他吧?这人想着,瑟瑟发抖。
“杀人啦!”外围忽而又百姓喊了一声,剩下的百姓轰然醒悟过来,慌忙的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见了血……兵卒护卫们都不是寻常百姓,他们是真真上了沙场,拿过人命的,多多少少都是见过血的。与他们来说,这醒目的血色,与逐渐溢散开来的血腥味,将他们的杀戮之心给激发出来了。
当第二枚人头落地之时,柳鸿已经感觉到控制不住他们了。
这一日,将军府门前的石阶上倒满了尸体,血如流水一般的洒在石阶之上,张青白的石阶染成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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