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却很是无奈。她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一出家门就总会碰到些事,几乎没有例外。
索性这一场混乱很快就结束了。况那群“难民”都是朝着相反方向去的,姜家这一边除了受些惊吓外,俱是无人受伤。
任策打点好后事,方才来慰问姜沅一番。姜沅倒是镇定自若一一回答,毫无慌乱之意,像是完全没有被刚才的事惊扰。任策扫了眼她身后已是吓得不轻的诸位女眷,还有旁边面色算不上多好的车夫护院,心叹这位四姑娘果真是不同凡响。
他哪里知道姜沅前世经过些什么,早已练得百毒不侵,就是之前中了毒差点经受那般的痛苦,也勉勉强强忍耐着,未闹出多大动静。
正文 第六十五章公主
任策得知姜沅一行是要去郊外的庄子上避暑,提议亲自护送她过去。
姜沅原是有些犹豫,毕竟任策又不真的是她阿兄的“旧友”,这样麻烦人家也不好。可她看了一眼身后面色各异的众人,略加思索还是承了他的好意。
陈栀是真的被吓到了,脸色惨白,身子也略有些抖。她这副不经意的样子倒真的是楚楚可怜,就连姜沅看着也忍不住有些同情她。任策素来是个怜香惜玉的,见状倒比刚才对陈栀多了几分好感。他宽慰陈栀几句,亲自将她送回马车上。
陈栀得了任策的安慰,方才稍稍好了些。任策换了一匹马,骑着守在姜沅她们的马车旁。陈栀偷偷打了帘看了几眼。任策刚才在打斗中落了马,身上沾了些灰尘,幸而是玄色衣衫,倒也看不出什么来。因为之前那些事很是耽搁了时间,天色已隐隐黯淡下来,暮色四起,日落西山。陈栀望着任策的背影,心上忽然有了几分难解的情绪。
姜沅一早就发现了陈栀的小动作,却并未声张。
若说落魄王爷的填房陈栀筹谋筹谋还能够得到,那任策身边的位置她怕是望尘莫及了。汝南任家是仅次于汝南谢家的大世家,曾于现已没落了的陈平薛家齐名,且与谢家世交。任策是长房嫡二子,他父亲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又袭了武安侯的爵位;他二房叔父则任工部侍郎兼太学次辅,皆是显贵,可想而知其身份如何尊贵。即便是嫡女姜沅都不一定能被看上,更何况是一个出身低微寄人篱下的表小姐。根本是痴心妄想。
这一次陈栀是不是真心的,都不重要了。
到庄子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任策将人送到了,也不好多留,即刻就要离去。陈栀看着暗暗着急,忙扯了扯姜沅袖子,低声同她说:“天已是这样黑了,庄子上有多余的院子,不若留任家公子一晚,一来免得他趁夜仓促赶回,二来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姜沅却道:“不可。若是我们这里有个主事的男子还能这样说,偏偏你我二人都是姑娘,贸贸然将他留下来,传出去怕是会惹人非议。”
这样简单的道理陈栀如何不懂,她不过是抱着一试心态来问,得了姜沅答复,虽是失落,却也知道是实话。
送走了任策,陈栀还赖在姜沅的院子不走。姜沅倒是不奇怪,她知道陈栀想要做什么,却不点破,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留着陈栀一人在那边踌躇不决。
终于,陈栀还是按捺不住,开口问道:“那位任公子……当真是表哥的朋友吗?”她装得漫不经意,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姜沅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回答:“当然不是。那位公子是汝南任家二公子,他阿耶是当今都察院左都御史,又承了爵位,他二叔父乃工部侍郎,在太学还挂了虚职。”
若说刚听到“汝南任家”陈栀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听到后面脸色却是不好看起来。她比姜沅更要懂得她与任策的距离。
他于她高不可攀。
陈栀有些受打击,神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失落。她勉强应付了两句,方告辞离开了。
姜沅虽不喜欢陈栀,却也不愿落井下石。接下来的时间,很有默契的,两人俱是没再提任策这件事。
郊外的庄子算是彻底脱离了京中的浮躁繁华,清静得很。陈栀倒是不怎么喜欢,整日有气无力地待在自己院子里看书刺绣,对这个的一切都诸多抱怨,马婆子说了她几回,陈栀方才闭了嘴,却仍是没什么精神。
姜沅正正好相反。她从前性子就比较野,小时候和姜景爬上蹿下的事没有少干,反倒是重生后才收敛些。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方,每天干劲十足,也不想拘着自己在屋里光读书,时常跟着管着庄子的主事嬷嬷一起下地玩。她到底是闺阁小姐,手上没什么劲,但是只是看一看摸一摸就足够新奇了。幸而许嬷嬷没有跟着来,否则断不容她这样。
这日姜沅正在田间树荫下坐着看风景,忽然有人驾马而来。管事嬷嬷迎出去,原来是附近一处庄子走了水,派了他来这附近接水救急。管事嬷嬷一听不做他想,让庄子里的两个后生打了两大桶水来,扛着跟那小厮去了。
这事姜沅倒是没放在心上,隔了一天,那小厮复又来了。这一次事态不紧急,他没有骑马,反而带了好些个木质锦盒。说是庄子上的贵人送来的谢礼,听闻说姜家的庄子恰好来了两位姑娘,多是些金银首饰。这么些个富贵的东西,主家就派了一个小厮孤伶伶拎着上路,也不怕被人抢了去,像是对这些贵重的东西不甚在意的模样,姜沅见之很是好奇,一问之下才知隔壁庄子的主家是镇国栎阳长公主,小字平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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