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罪的时候就是铁证如山,不想定罪了又是子虚乌有。这权势带来的颠倒黑白,姜沅一早就看得分明。
姜沅应了是,未再多话。
许玄只以为她奔波这一天已是困倦不堪,让她好好歇着,自己先行离去。
姜沅从窗户看着许玄远去,却陷入了沉思。
既然她决定了依附许玄,这一世就不能再让一切像前世一般发展,她要尽全力保全许玄与大周,这样姜家才会安然无恙。
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却是要与谢湛为敌。
谢湛。
一想起这个名字,姜沅就止不住地难过起来。
也不知道川贝将自己的话带到了没,谢湛听了那些话,又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
书烟掌着灯进了殿中,询问姜沅要不要就寝。姜沅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这夜下了场大雨,哗哗啦啦,五更时分,姜沅就被殿外水滴檐上的声音惊扰醒来。
在外守夜的琉璃听到了身影,忙是披了衣服起身来到殿内。
琉璃点了盏灯,刚要来到姜沅身边,姜沅便让她把灯熄了,说是晃眼。
琉璃无奈,只得照办。
她问姜沅有没有什么事,姜沅说无事,声音却怪怪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琉璃以为她是此前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也不敢多问,坐在脚踏上守着她。
姜沅问她:“几时了?”
琉璃答:“已是五更。”
就快要天亮了。
另一边川贝从宫中离开之后,甩掉身后跟着的人,才七绕八转来到一处茶肆。
小二见她来,笑嘻嘻迎上来问道:“姑娘要喝什么茶?”
川贝道:“我要的茶只怕你们这里没有。”
小二道:“姑娘还没说,怎的就知道我们这儿没有?”
川贝道:“我要的这茶,非得是四曲膝御茶园造出来的新茶,且用着年前的雪水煎熬十二个时辰而得。你有没有?”
小二笑道:“怎的没有,您往楼上请。”
川贝这才跟着他上了楼。
到了没人的地方,川贝方才道:“阿瞳最近可来过?”
小二回道:“瞳爷已是有一阵不大来了。”
川贝点了点头,由小二引着到了二楼最里面一处隐蔽的房间,上了茶后,川贝让小二派了人去请阿瞳来。
说来也巧,这天阿瞳刚好在附近的丝织铺里办事,那伙计找到了他,按照小二的吩咐,将阿瞳请去了茶肆。
阿瞳到后,笑道:“怎么个意思,你不是在宫里吗?”
川贝朝着阿瞳比了个手势,安静地听了周围动静,确定没人后,才压低声音同他说:“说来话长,总是我回不了宫里,四姑娘怕是也不妙。”
事情涉及到四姑娘,阿瞳收起了那副没正形的模样,忙是问怎么回事。
川贝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尽数讲给了阿瞳。
阿瞳唏嘘:“要我说这位四姑娘真是个头铁的,竟然把公子也给拒绝了。有生之年能听到这件事,我也算是知足了。”
川贝无语:“你关心的地方是不是不对。”
阿瞳这才道:“你放心,这事我尽快告诉公子去。这两日你先到京外去避一避,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说罢取出随身带着的一些银两给了川贝。
川贝收下,又叮嘱了他一遍,方才离开。
阿瞳得了这事,只将手边的事简单了结,便急急地回了府去,问说公子在哪,小厮答了在书房,阿瞳也来不及歇脚,就忙是跑去找他。
阿瞳到时谢湛正与任策说着话,见阿瞳像是有什么急事,就先让小厮请任策下去用盏茶。留下他们二人,谢湛问道:“出了什么事?”
阿瞳道:“刚才川贝姑娘在茶肆里找了我,说是宫里出了些事。”
谢湛一听与姜沅有关,立马看向阿瞳。
阿瞳将川贝的话原原本本告诉给谢湛。
谢湛微蹙起眉头,他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阿瞳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话。
谢湛让阿瞳派了人重新去宫里接应姜沅,但这事不必告诉她。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让他知道。
阿瞳摸了摸脖子,踌躇着不愿意离开:“我听川贝说,四姑娘似乎回绝了您……”
谢湛没有理会他。
阿瞳自知僭越,也不好再说什么,告辞后离去。
任策在前厅,见着阿瞳离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进了书房。谢湛的情绪没有明显的波动起伏,但任策到底还是看出细微差别来。
他道:“出了什么事?”
谢湛摇了摇头,不欲多说什么。
任策一看他这样,便是猜到了:“可是与姜家那位四姑娘……不,现在应该改口婕妤娘娘了。与她有关?”
任策这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摆明了是调侃谢湛。
当时他们议论这事,谁也没有想到宫里的那位手段回这么快,简直出人意料。
谢湛扫了他一眼:“有这个闲心,不如想想接下来的打算。”
任策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别看这小子平日里不言不语的,整起人来可没见得哪个比他厉害。任策正了正脸色,说回刚才说起的事情上:“北陈来使,这事你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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