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谢湛屈指敲了敲案几,“不过是穷途末路,才接着这一招留时间恢复元气。”
“那依你之言,乘胜追击为上策?”
谢湛摇了摇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任策有些不明白了。
谢湛道:“战事方休,表面上打了胜仗,实则也损耗不少,这个关头耗不起再一场,局时就算是赢了北陈,还有北燕大齐在旁虎视眈眈。且大周自来是以和为贵,北陈如今以两座城池为代价主动求和,若是不应,事情传出去,于世家无益。”
这倒也是。
任策会意:“那我便是该派人准备着。那群北人可是不讲什么道义的,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好有个准备。”
不久,北陈与大周议和的消息在京中传开。北陈以两座城池,并金银珠宝各几为条件求了和。不日请和的北使就会上京。
许玄前些时日的忙碌也正是为了此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北陈
眼见着终于有了些眉目,饶是许玄也按捺不住高兴起来。他得了些空,来到钟灵殿,与姜沅说起这事。前世大周腐败不堪,皇室与世家又水火不容,内忧外患,再加上朝中有着北陈派来的细作,当时的大周节节败退,不仅退了两城,还签订了议和条约,每年有所进贡。这一世却是大不相同。虽说谢湛功不可没,但许玄的决断也很关键。
姜沅听了这与前世大不相同的好消息,也是稍感欣慰。
说着,许玄看向姜沅,同她道:“前世你为我的妻子,我却不知善待你。这一世我们从头来过如何?”
姜沅不知好端端的许玄为何又将了这话,但还是道:“妾身既已在这里,便是选择与陛下在一起。”
许玄却道:“我指的不是这一件。”
姜沅疑惑。
许玄道:“前世你嫁给我的那日,我因着太后的缘故对你多般苛待,至今仍是觉得后悔。”
原来他的“从头来过”是这个意思。
姜沅的脸热得发烫。
“阿沅,嫁与我可好?”许玄敛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面色肃然庄重。
姜沅知道这一句话的重量。
若是她应了,这辈子就要与许玄牢牢地绑在一起。
那她与谢湛,就当真是有缘无份。
姜沅狠了狠心,点了下头。
许玄的开心毫不掩饰。他将姜沅一下子打横抱起。
姜沅措手不及,惊呼:“陛下!”
“放心,朕不会摔着你。”许玄的眼睛很亮,带着无尽的喜悦,“阿沅,我很开心。”
姜沅的心里却有些沉重。
“北使走后,我就迎你为后,如何?”
姜沅一怔:“陛下难道不怕前朝议论吗?”
姜沅前世好歹还是尚书之女的身份,又有姜太后这位鼎鼎大名的故祖母做媒,才当上了皇后。如今宫中后位空悬,宫中佳丽哪一位都比姜沅更有资格。
许玄笑:“这你不必担心,我自有考量。”
姜沅也是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许玄的时间倒是空了下来,不如之前那般忙得脚不沾地,但却不能按照新一整日待在钟灵殿里。原是前朝御史纷纷上奏,说是为了皇室的血脉,还请陛下雨露均沾。
许玄自然是不满这些臣子将手插到了后宫来。他肆意妄为惯了,倒是不怎么在乎,横竖那些史官对他是没有什么好评价。但是他不得不为姜沅考虑。如今姜斯的事还没有着落,除了姜太后,姜沅无可依仗,若是在此时让她成了众矢之的,便是他有心护着,也很难担保她不受伤害。
因而许玄也会去其他宫殿里稍稍待上片刻,时间不多,但那些御史大夫也是不敢再得寸进尺说什么。
许玄因为这事心情很是不好,同姜沅道:“若是有的选,朕只愿意见你一个。”
姜沅不禁失笑。许玄当真与前世的他大不相同。
许玄见她笑,很不爽:“你笑什么?如果不是为了你,你当朕愿意每日去看那些人吗?”
姜沅道:“陛下的意思,倒是怪我让陛下每日里去见一堆莺莺燕燕各有不同的美人咯?”
许玄冷哼:“要是为了见美人朕每日对着镜子就好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姜沅被他这话逗笑了。不过仔细想想,这话倒也是真的。许玄男生女相,五官生的极为精致,宫中的妃嫔之中及他容貌一二者都很难找得出。
不久,北使终于跋山涉水来到了大周。
接见使者的正是谢家的谢琅与谢湛。许玄与谢湛多有不合,甚为不喜,但看遍了整个大周,却也只有他可担此重任。
来者是北陈的三皇子慕容炳。北陈虽是战败,但北人好像没有这个觉悟,各个颐指气使,眼睛像是生在额头上,对大周天然地带着某种轻蔑,沿路上与他们打交道的官员都被这种态度气到,没有一个能说出他们丁点好话来。
这日谢湛与谢琅相迎。那慕容炳虽是知道这谢湛正是此次北陈战败的主要原因,但他却是不怎么服气。他觉得这谢湛手段太阴险,竟是卧底几日,一举端了他们的先锋营,北陈一时大乱,才没抵挡住接下来的进攻,因而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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