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又能怪谁,若不是自己先没有管教好子女,焉得被人抓了把柄。
晏卫心里憋屈,却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立后
另一边许玄却是心情极好。
傍晚他暂且搁下手里的公务,去了姜沅的钟灵殿。到时姜沅正在院子里坐着纳凉,顺便与琉璃学着做些针黹活,许玄见了,倒是好奇:“你几时喜欢上做这种东西?”在他的印象里,姜沅更偏重于舞文弄墨,对女红一类的并不怎么感兴趣。
姜沅笑道:“长日无事,做些东西也好打发时间。”
许玄忽然想到了什么,眸色微沉,笑着取走姜沅手上的绷子:“你以前给别人做过吗?”
姜沅心下一怔,面上却不显,反问道:“陛下为何这样问?”
许玄笑了笑,摇摇头,不提这事,另道:“你得了空,不如给朕也做一样。”
姜沅推托:“臣妾手艺太差,做出来也是上不得台面,若陛下想要,尽可让绣娘们去做一件。”
许玄道:“她们做的怎能同你做得一样。无碍,你做就是,上不上的台面是朕说了算。”
他都如此说了,姜沅也不好再反驳,只得应下来。
许玄见她这样,半真半假道:“你可是不大情愿?”
姜沅道:“怎会,只是害怕做不好罢了。”
许玄道:“你尽管去做,旁的无须多想。”
许玄留在钟灵殿用了晚膳。他们两人成天在一处,要说的话都说尽了,也没别的好说,倒是一个让人搬了公文来处理,另一个坐在案几旁看书,气氛很是和睦。
将要入侵时,许玄与姜沅说起立后大典的事:“旁的琐碎的事仪都交由宫人来办,反正也不是头一次经历了,你也无需担忧。”
姜沅本来就不怎么紧张,自是笑着应了许玄的话。
许玄看着这样的姜沅,一瞬间晃了神,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他抬手,指尖还没碰到她的脸,姜沅就先下意识地躲了开。
许玄眼中的笑意冷了下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姜沅现在跟他,不过是因为姜家的缘故,从头至尾不过是他一人自作多情,再问又能问出什么来,因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了句“早些歇着罢”就准备起身离去。
姜沅却是伸手攥住了他的袖子。他们之间,误会太多,隔阂太多,若再因此让许玄有了什么芥蒂之心,他们两个只怕是越走越远。
许玄没想到她会这样,微怔片刻,看向她。
姜沅言笑晏晏:“好好的,陛下怎么先走了。”
许玄道:“夜深了,也该歇着了。”很明显,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姜沅沉默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手。
许玄心里划过一丝失望。他极力忽略掉这种情绪,转身离去。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姜沅知道,虽然乍看之下现在的状况都很好,但许玄那样心思敏感的人,她从前的事情,总会是他悬在心头的一根刺,不想起来倒还相安无事,若是想起什么来,怕又是要闹得天翻地覆。
她盯着床沿的浮雕,一时心思茫然。她自问自己对许玄的感情如何,或许是有的,但总不会太多。
蓦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姜沅的心被刺得一疼,险些呼吸不上来。
第二日再见面,两人均是默契,没再提昨日的小龃龉。
很快,立后大典的日子到了。
姜沅一早便被人带去梳洗打扮,按着皇后的仪制上了妆,戴凤冠,着盛装,光鲜照人,同她平日里故意的低调打扮截然不同。
打扮妥当,姜沅坐在凤阁中等候。
因着加冕后位,原先的长丽宫已经不适合她住,现迁居未央宫椒房殿。
一切似乎与前世一样,又似乎不一样。
时辰道,钟鼓三响,姜沅被引着出了阁门,凤冠上垂下的流苏珠帘遮住她的视线,影影绰绰,看不清来路与去向。
先入了祠堂,许玄在殿内等着,仪官唱和,许玄与姜沅一道行礼。而后入轿,由禁军开路,入前朝,仪路两旁诸位朝中大臣行大礼,姜沅目不斜视,由内监扶着走过,走到尽头,太后御驾,行跪拜礼,太后将凤印授命交给身边宫人,宫人下阶,亲自交与姜沅,命她从此掌管凤印,处理后官诸项事仪,姜沅双手接下,再行一礼。
前世也是这般,这样的场景,这一世她苦心避开了,最终却还是殊途同归。
钟鼓再三响,姜沅起身,面对诸臣,臣子再行礼。
礼成。
姜沅由宫人引着入轿,离去。
之后就是接见各路妃嫔,再发表一通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方算完。折腾这一通,结束时天已彻底黑下来。
姜沅得了空闲,推开窗子,打量着外面。未央宫内灯火通明,往来行走的宫人掌着灯,宛若蜿蜒而行的灯河。
不多时皇上身边的宫人来了椒房殿,迎接姜沅去参加家宴。
姜沅早就换好了衣裳,正红色宫装,衬得她比往日要贵气庄严不少,发髻上戴珠花宝钗,富贵又不失端庄。宫人备了凤鸾,姜沅乘上,前往海棠苑。
到时该来的人已来了大半,姜沅先去向太后行了礼,方才上座。诸位皇家命妇纷纷上前来请安,在她们之中,姜沅见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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