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不反驳,不反抗,只是冷下表情,冷下脸。
陆新泽不看她的脸色,直接解下她大腿上的纱布。
他处理得认真,同时也欣赏了一遍盛慕的腿。
她这双腿,着实生的好看,白皙修长,不胖不瘦。相比三年前和现在,虽然她的容貌褪去了稚嫩,可这腿,依然还是这腿。
只是,现在上边有着四处纵横的血疤,以及淤青,让人瞧着有些于心不忍。
“我母亲的事,我代她谢你。”
突然,他冲她道了这么一句。
盛慕愣怔,还以为自己耳鸣出现幻听了。
陆新泽对她道谢?这不是破天荒的事么?
她原以为他不为曾雅静失踪的事而讨伐她,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不想,他居然对她道谢?
也对,如果当时不是她在紧急情况下将曾雅静往完全区域一推,或许曾雅静已经同她一样躺在这,甚至运气不好的话……就是长埋地底下了。
这么算起来,她确实是曾雅静的救命恩人。
既然如此,她也可以适当地求些回报。
“如果你真想感谢我的话,我希望你尽快让我弟弟出来。”盛慕直言。
陆新泽眯了眯眼,眼前的女人,还真是喜欢得寸进尺。
“他会出来的,只要你乖乖听话。”
“……”
*
盛慕在医院里待了几天,便被陆新泽带回别墅休养。
她依然不能下床,整日待在这别墅里,同医院一样无聊,但好在曾雅静时常过来,对着她小冶长小冶短地叫,倒也有些乐趣。
盛慕从小丧母,从小就渴望母爱。
所以,当曾雅静对她表达出宠溺时,她还是感到些许庆幸的。
虽然,她知道这份爱意,不属于她,但她还是享受到了。
这日午后,曾雅静缠着盛慕在偏厅里插花,客厅忽而传来吵闹声。
盛慕警惕,转念间,兰姨匆忙过来,在她耳旁低语了两句。
原来是别墅里来了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陆飞轲。
“陆老爷知道夫人出了事,所以特意来探望夫人,但少爷不给见。两人正在客厅里吵着。”兰姨焦虑,也不知该不该上前去劝架,可父子两都是火爆脾气,谁去劝架了,必定成炮灰。
盛慕皱了皱眉,“就只有陆老爷吗?”
“他的第二任夫人也来了。”
这第二任夫人,正是黎斜月。
难怪呢,陆新泽能不生气么?
“你带夫人先回房,我出去看看。”
盛慕说着,便移动了轮椅,她没有堂而皇之地走到客厅,在长廊外就能听见里头争吵的情况。
“父亲,你这带着小三儿来我这,是故意对我的母亲,你的前妻,显摆威风的么?”
“混账!”
“我和你黎姨下了飞机,才知道你母亲前两天在老宅区出了事,这没歇一脚,就往你这边赶,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说出这种混话?!”陆飞轲气的手脚发抖。
陆新泽却感到可笑,“感谢?”
“感谢您和您的小三儿把我母亲逼成一个疯子么?”
他的这一口一个小三儿,带着极其的鄙视和讽刺。
坐在一旁的黎斜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若非顾忌着陆飞轲,她立马走人了。但在丈夫面前,她又不得不保持着贤妻良母的形象。
“我给你读了这么多书,就是让你用这语气和长辈说话的?”陆飞轲火大地一把拍起桌子,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但陆新泽依旧面不改色,“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如果当初,你不对盛慕那个女人做那种混账事,你又怎么会坐牢?你母亲又怎么会因为你的事,伤心过度,而精神错乱!全因为你这个混账!”陆飞轲恼怒,字字戳中陆新泽的心。
但同时,陆新泽也不退让,顺着他的话道,“对,我是混账!”
“但是,父亲,你婚内出轨,又算是哪门子好人?”
“而她,明明知道你有家室,非与你纠缠不清,不是表子,又是什么?”
“你给我住口!”陆飞轲被激怒,吼地更大声了,“你,你赶紧给黎姨道歉!如果不是黎姨托关系找人为你出主意,你怕是到现在都还没从里边出来!”
“她为我出主意?呵……”陆新泽好笑,“别以为我在里边就不知道,谁做了手脚,安排了多少人进来打压我,死活不让我出来。父亲,你糊涂了,我可不糊涂!”
“你说的这些事都和你黎没有关系!你少把脏水往人家身上泼!”
“那和谁有关系?陆家那些董事么?”他反问,目光狠厉地看向黎斜月。
“新泽,你对我误会太深了,我……”黎斜月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被陆新泽恨声打断,“我和我爸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黎斜月两眼一红,委屈地看了陆飞轲一眼,最终起身跑出了客厅。
盛慕就在客厅外,黎斜月出来,正好和她目光撞上。
盛慕拘谨地不知该如何打招呼,黎斜月已朝她过来,“是你救了曾雅静?”
她开口就这般问,盛慕一愣,原本想实话道出口,可最终到了唇边又转了个弯,“谈不上救不救,只是她比我幸运,我先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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