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能在一起,或许死能同赴,即便是如此他也甘之如始。
燕云逸接下酒杯,唇边漾着恰如其分的笑意。“能与殿下结交,是我毕生所荣,臣不悔。”
“好一对知音佳友,快些饮下吧,黄泉路,奈何川畔,够你们把臂同游,快些上路吧。”雪川不耐烦的催促,他也是爱才之士,无奈燕笑为雪冉所用,已无可更改,只得送他到黄泉。
这也怪不了他,要怪就怪他跟错主子,便只有一不小心,小命难保。
雪冉无声举起酒杯,无奈的闭上双眼,言尽于此,唇接触到杯一刹那,猛然手臂被人轻碰,酒杯被打翻在地。燕云逸不顾一切将雪冉护在身后,迎面直视他两人。
“怎么,还想垂死挣扎一番,这被我手下的影卫乱刀砍死的滋味可不好,雪冉看来你是老情人不欲让你死个痛快。”雪川狰狞一笑,在他看来两人只是困兽之争,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说着枪起近侍身上的弩弓,直接对着雪冉。“你们婆婆妈妈的,不若我助你一程,别急你们一并上路。”那弩上淬了毒汁,稍有不慎,沾染上肌肤便一命呜呼。
燕云逸压制的雪冉,依旧是固执的护在他身前。
“你这是做什么?我会害死你的,燕笑一会我中了箭,雪川必然得意洋洋,你武功高超不妨趁乱逃匿出去。你活着我便含笑九泉,就当我求你了,你松开,让他射中我。”雪冉试图掰开燕云逸的臂膀。燕云逸垂眸,神色凛然。“要走一起走,属下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知遇之恩,没齿难忘。”简短的几句话,慷锵有力。犹如一剂强心丸,正中与心,雪川渐渐松开了直接拥着纤细的腰身,将自己的头枕在他肩膀上。
“若我活着出去,你可愿同我偕隐?”
燕云逸没有回答,他承诺不起。
一旁默不作声的云湘,薄纱一挥将雪川的弩抛掷在一旁。“不,我改变注意了,川王子你不能杀死冉,冉比你更有能力继承大统,而你就是公认的草包一个,还是滚回临城驻守边疆吧。”云湘不着痕迹的讽刺曾与她并肩而战的雪川。
雪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悦道。“你这是说的什么意思,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将雪冉除掉,我做兰陵王封你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云湘伸出臻白如玉的长臂,抓住雪川的衣襟。“你是草包,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妨老实跟你说,我根本就没打算拥护你为兰陵王,简直愚不可及。就凭你杀兄弑父,猪狗不如,你根本不配。”
“可恶,你这个臭婆娘原是戏弄我,我就知道女人根本靠不住。来人将他们一并拿下,全部给我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雪川怒喝一声,身后的影卫全部绷着脸,无动于衷。
雪川踢打着拳脚到一个影卫身上。“叫你动,你怎么不动,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那影卫依旧岿然不动,全然充耳不闻。
云湘声音冷冷:“别白费力气了,你的那些人早就被我掉包,这些都是我的心腹,雪川我劝你识相乖乖回到临城驻守边疆,我可以饶你一条小命。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场面顿时决裂,云湘和雪川竟撕破脸皮,两人针锋相对。
站在一旁的南宫被他们绕来绕去,早就不耐烦,也不知谁人是敌是友,看到雪川一脸得意洋洋欠扁的样子,他就来气,仿佛想到玉姬得意的嘴脸,一般无二。
南宫趁雪川不备,意图偷袭。云湘虽不喜雪川,但也不想他死的莫名其妙,直接将雪川一脚踢开,接住了南宫一掌。
雪川身子被抛掷出去正好撞在柱子上,顺势昏倒了过去。
南宫没了钢爪,气势大不如前,也不知云湘练就的什么功夫,柔弱似水,却又似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招数诡辩,让人眼花缭乱。
“无心诀,果是上乘武功,殿下你在此等我,我去帮南宫。”燕云逸将雪冉安置好便飞身,加入斗争中。
南宫早就体力不支,见来了帮手才如释重负。“你可来了,这娘们不知练的什么武功,刚柔并济,和你那秋水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看也只有你能制服她。”南宫喘着粗气。
云湘的新一轮的攻击便再度袭来,南宫着急躲避,前胸的衣衫还是被她撕破了一条大口子。紧接着被云湘一掌打的直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那般坚固的石墙被他撞的几乎裂开。紧接着南宫一口鲜血汹涌而出。
云湘欲下杀手,一掌凌厉直劈下去,却被燕的剑气挡住,云湘不及收功,反被剑气所震。嘴角滑过一丝血痕,随即用手扶住墙面,才勉强支撑住,不至于倒地。
无心诀最是注意凝神,两年前自己将慕容湮击败,也是靠着他凝神没有防备之际偷袭才得以得手。方才自己的精力全然在南宫曜身上,一时疏忽,攻上她的燕云逸。
“两个大男人对付我一个弱质女流,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云湘曾远远观望过燕云逸的剑技,刚柔并济,他手中的佩剑名为秋水剑,更是上古名剑,再加上他的身手,便如虎添翼,怕是整个兰陵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哼,你这毒妇,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还有脸说自己为弱质女流,明明是黑寡妇。怎么着你也怕了,我今日没有钢爪,不然便将你的脸抓花,长得倒是个尤物,可惜是美女画皮。”南宫淬了一口痰,嘴角挂着斑驳的血丝。方才被云湘一掌,打的他头昏脑涨,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更是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雪冉聪明反被聪明误,兰陵国上下两年的内政竟被一外姓人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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