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南子湘才认真地摇摇头,说:“不是,这跟我南洺没有关系。”
“我相信你。”邈染说着,自己先一步离开。南子湘看着她的背影笑笑,这些刺客的确和南洺没关系,都是皇甫景安排的,自己也不算撒谎不是?
之后便是北姜调兵,邈染道:“你孤身一人来这里,南洺如今谁在坐镇?”
“大泽皇帝。”南子湘说,认真地看着北姜那些勇猛的士兵。邈染问:“这种时候,你放心把国家交给一个外人?”
“嗯……”南子湘突然笑起来,眉眼如同当年明媚好看:“公主还没有嫁给我呢,就在担心我会不会治理国家了?”
邈染翻了翻白眼:“无聊。”
次日清晨,南子湘和邈染带着北姜士兵出发。
而前线,向北寒已经猜出许些端倪,他上午发令撤退,直接攻打南洺皇城。副将等一致反对,认为这是送羊入虎口。向北寒皱眉,但知道此刻不可以意气用事,他尽量平和地跟那些人讲道理,最后只得到众位将领一句“这一切都是将军的猜测”,于是只能作罢。
向北寒出去,还没走多远便有一个士兵在自己面前倒下,他蹲下去询问怎么了。那人嘴唇苍白,颤颤巍巍地说:“将军,我想家了……”
这句话说的小声,但向北寒知道已经出事了,周围来来往往的都听见了,很快,巡逻的士兵队停了下来。
细微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渐渐有人开始大声喊:“怕什么?我们直接杀回去啊!”
“就是,南洺一个小族能有多大能力?”
“杀回去!将军,下令吧!”
……
向北寒看着他们已经被战事摧残的枯萎的神情,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这次行军,是我做了错的预估,对不起各位兄弟!”
“我们要回家。”众人道,并不听向北寒道歉,向北寒只好道:“我知道各位兄弟心中的渴望,我也希望早日结束战事回去,但是大家都看见了,后方城墙上站着的是大泽皇帝皇甫景和南洺大王南子湘,如今战事吃紧,为何他们两个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那是因为他们的兵力都被安排在了那儿,所以,我打算我们前进攻打南洺皇城,打南子湘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沉默,副将们忙出来准备劝阻,但士兵中间突然爆发一声大喊:“听从将军安排!”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副将们的建议已经不再重要,向北寒面前躺下死去的士兵已经重新激发了大沄士兵的斗志——再不结束战事,就只有等死一条路。
向北寒翻身上马,他自己挥舞着大沄的军旗:“兄弟们,杀!”
南洺后方的防线很快被攻破,皇甫景看着大沄士兵虎狼一般冲向南洺都城,他叹口气,想来此刻只有天上的神能救南洺了。
前方再次传来捷报,裴衡看了大笑三声,赞道:“不亏是我大沄镇国将军!”随后他将向北寒识破南洺和大泽诡计一事给众位大臣说了,随后又笑着赞叹两下。
一位大臣躬身出来,轻声问道:“既然如此,那么陛下可要将行刑一事提前?”
裴衡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他说的关于处决谢南弦一事。他突然被坏了兴致,只道:“不是说了等向将军回来再说吗?”
“陛下,这种事拖下去恐生变故。”一位大臣也出来附和,裴衡看过去,竟然是许久不曾发言的冯大人。
裴衡皱眉,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华容,于是更加烦闷,他道:“清平王一事暂且缓一缓,等朕再定夺吧。退朝。”
裴衡没有回寝殿,蒲公公小声问可要去揽月殿,裴衡斜眼看了他一下,没有说话。
蒲公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尴尬地站着,好一会儿裴衡才问:“蒲公公,你可恨朕?”
“陛下说这话真是吓煞奴才了。”蒲公公忙跪下请罪,裴衡眯着眼睛伸了伸手臂,他说:“朕知道,禄贵是个好儿子,是个好太监……”
蒲公公吓得落下冷汗,悄悄将怀里的白色纸花往里面塞了塞,裴衡继续道:“可是呀,他不是一个好奴才。”
“是禄贵自己作死,和陛下没有关系。”蒲公公说,却不敢去看裴衡。裴衡点点头,又冷着声音吩咐:“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要如何对付揽月殿那边了吧?”
“陛下的放心,禄贵……这个奴才死了的消息半点儿不会传到揽月殿。”蒲公公说。
裴衡点点头,自己先提步去了。
蒲公公留在原地,半晌他才摸出怀中的纸花,叹口气道:“好儿子,不是爹不挂念你,只是你太傻,为一个宫女丢了性命,实在不该啊!”
纸花落在地上,被寒风吹到吹到半空,然后成为几缕轻飘飘的碎片。
揽月殿的华容心中钝痛,他扶住心口大口喘气几次,玲珑吓了一跳,忙过来帮他拍背顺气:“公子这阵子是怎么了呢?”
“我也不知道。”华容强压住喉间腥甜的不适感,冲玲珑勉强笑笑:“就是心里忽然有些不踏实。”
玲珑却有些紧张道:“我听说有情人心有灵犀,公子你这样心痛,会不会是王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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