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摇头,他笑道:“禄贵之前虽然这么说了,但如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再说了,有消息的话,禄贵会送过来的。”
“嗯。”玲珑这才点点头,后又叹口气,道:“也不知道禄贵在忙些什么?好几日都没看到他了。”
华容一笑,道:“你呀,下次对他温柔些,小心以后他被你给吓跑了。”
玲珑也一笑,从一边篮子里摸出一双刺绣的鞋垫来:“我前几日才想起来我和禄贵之前见过的,上次用披风给他勉强做了双鞋垫,等着下次他来,我把这个给他。”
“他一定很高兴。”华容说着,仿佛可以看见禄贵拿着鞋垫不知所措傻乐的模样。
大沄深牢。
谢南弦已经被带到这儿三日了,因着人人都知道他和裴衡的恩怨,因此狱卒惩罚他时都是下的死手。
裴衡期间来看过他一次,眼看着带着浅浅笑意的谢南弦被抽打到不成人样。
最后他自己也看不下去,便再也不来了。
狱卒今日捏着鞭子站在这个血淋淋的人面前。一时间也没有了抽打的想法,便搁了鞭子,道:“哪怕做过皇帝又有什么用呢?如今还不是被锁在这儿?”
谢南弦的头发和血块凝结在一起,他艰难地抬起满是血污的脸,他嘶哑着嗓子,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你是说,杀了你?”狱卒问。
谢南弦点点头。
狱卒忙摆着手,道:“不可以不可以,我虽然接了命令要好好招待你,但上面的也发了话,不能要了你的命,否则要我陪葬呢!”
谢南弦咳嗽两下,嘴角顿时滑下一条浑浊的血丝,他干脆低下头来,再也不动弹,狱卒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还有气,也就放心地到外面喝酒去了。
这儿是大沄深牢,用来关押最大犯人的地方,这儿白和黑被分割地太过明显,谢南弦看着面前无边无际的黑,自嘲一笑,他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应该留下些什么吧?他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却只想着此刻若是可以看见华容该多好?
在下一场鞭打到来之前,谢南弦彻底昏死过去。
裴衡派人带着东西去揽月殿,都是些稀奇有趣的玩意儿,若是平时华容自然欢喜到亲自过来谢恩,但这几次确定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他有次派人去看,结果华容却拖那人将东西全部都带了回来,最后他便不再去问了,只自己骗自己,华容将一切都收下了。
向北寒捷报频传,应该不日就要回朝,届时他就有理由当着天下处死谢南弦,而他的华容也会慢慢明白谁才是他的依靠。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裴衡点点头,拿起了下一本奏折。
战场之上。
向北寒站立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上,周围凌乱的尸体和还未燃尽的火焰都在告诉旁人这里刚经过一场厮杀。
南洺的士兵还心有余悸,当年皇甫景攻打皇城时也没有如此惨烈。
向北寒他努力睁开眼却只看见满目鲜红,他眨了眨眼睛立刻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便又记起来,他的眼睛已经被南子湘用弓箭射瞎了。
向北寒再一次算错了,当他带着士兵来到皇城内部时,邈染和南子湘同时出现在上面,他大声下令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第九十六章
他们身后的皇城大门立刻禁闭,浩浩荡荡的大军被分割成两边,失去了向北寒的军队群龙无首,立刻被埋伏在外面的北姜士兵消灭,而被锁在里面的大沄士兵则直接被万千弓箭手瞄准。
南子湘面无表情地抬手,他看着人群中的向北寒,随后一握拳,相似的箭雨冲着大沄士兵呼啸而去。
大沄军队彻底被瓦解了,向北寒挥舞着长剑劈开前面阻挡他的人,直往南子湘冲去,他说过要用南子湘的头颅当做他的贺礼,这个承诺他没有忘,对裴衡的承诺他从来就不曾忘记。
但是破空而来一直羽箭,他勉强侧身躲开,但箭尾依旧狠狠擦过他的眼角,瞬间一行鲜红的血从眼眶流出。
南子湘冲他高喊:“向北寒,你败了!”
向北寒不死心地胡乱挥舞着长剑,邈染冷漠的看着他,她身为局外人却看的清楚,这个将军对裴衡有着不一样情愫,于是她狠下心走下去,士兵们担心她的安危,邈染冲他们道:“放心,若是他还敢挣扎,我亲自斩下他的头。”
“不知道向将军还记不记得我是谁?”邈染提着长剑站在向北寒面前。向北寒侧头想了想,沙哑着嗓子问:“北姜公主?”
“将军好耳力。”邈染是真心赞叹,向北寒却突然冷笑一声,他说:“莫不是因为陛下拒绝了你,你便同伙南洺反叛大沄?”
邈染一时语塞,不知何时走到邈染背后的南子湘走上前来,他知道向北寒看不见,但他还是握住了邈染的手:“将军弄错了,我南子湘之前便向北姜提亲了,所以若是裴衡敢留住邈染我也是不依的。”
邈染看向南子湘,南子湘冲她温柔一笑:“邈染是我见过最好看,最善良,最真性情的女子,我疼惜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把她拱手让人?”
邈染听着,她感激地看了看南子湘,自己把手轻轻松开了,她又看着向北寒,道:“说到裴衡不要什么,你不也是被他抛弃的一个吗?你在这儿为他上阵杀敌,浴血奋战,你可知道他在大沄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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